(作者有話說:這是在出差的途中,發(fā)呆冒出來的想法,可能不太成熟,不定時更新呦~)
尋偶期加易感期的暴怒一波接一波地沖擊著沈文瑯的理智和身體。
沈鈺,他的好父親,生怕他這在失去理智的情況下做出什么無法挽回的丑事,竟狠心將他鎖在了沈家老宅最深處、專門用于應(yīng)對這種特殊時期的隔離室里。
真狠
手腕和腳踝被特制的軟革束縛帶牢牢固定在寬大的床上,既不會傷了他,也確保他無法掙脫。
空氣中彌漫著濃烈到幾乎凝成實體的鳶尾花信息素,充滿了破壞欲。
沈文瑯在昏沉與短暫的清醒間掙扎,汗水浸透了黑色的絲質(zhì)床單,肌肉緊繃,喉間溢出壓抑痛苦的低吼。
“放開我,沈鈺,我要去找高途!混蛋!”
不知過了多久,在又一次劇烈的熱潮沖擊下,他猛地陷入了昏睡。仿佛靈魂被硬生生抽離了軀體,直至失去意識。
等他再度“睜”開眼,竟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站在一個狹小卻整潔的出租屋里。然后,他看到了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身影。
是高途!
好久沒看見他,高途看起來清瘦了許多,身上依舊是那件洗得有些發(fā)白的舊T恤,正彎腰費力地搬著一箱沉重的飲料。
他離開HS公司后,顯然過得并不好。沈文瑯的心猛地一抽,下意識地上前想要幫他,伸出手,卻毫無阻礙地穿過了紙箱,也穿過了高途的手臂。
他愣住了,徒勞地再次嘗試,結(jié)果依舊。他此時想一個看客一樣,之后靈魂存在,無法觸碰。
高途咬著牙,額角滲出細(xì)密的汗珠,手臂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,才勉強將那箱飲料壘到貨架上。
沈文瑯從未見過如此疲憊的高途,在他身邊時,這人雖然不愛說話,但很少會把不好的情緒帶給自己,
即使偶爾示弱,也帶著堅韌。而現(xiàn)在,那種疲憊感,幾乎刻在了他每一個細(xì)微的動作里。
便利店的冷白光線下,高途的臉色有些蒼白。偶爾沒有客人的間隙,他會靠在柜臺后,眼皮不受控制地往下耷拉。
有一次,他實在撐不住了,腦袋一點一點,最終趴在冰冷的柜臺上,陷入了短暫的沉睡。
沈文瑯在見到高途之后,尋偶癥帶來的暴躁和煩悶一下子消失不見。即使觸碰不到他,也愿意守在他“身邊”,想替他拂開額前垂落的碎發(fā),想給他披上一件外套,卻什么都做不了。
他只能看著,感受著那陣名為心疼的尖銳刺痛,一遍遍碾過他的靈魂。
突然,店門被推開,老板罵罵咧咧地走了進(jìn)來:“高途!你又偷懶!還想不想要工資了?!”
高途猛地驚醒,眼底還帶著未散盡的困意,連忙站起身:“對不起,老板,我……”
“對不起有什么用?今天工資扣一半!”老板不耐煩地?fù)]手打斷他,嘴里還在不停地數(shù)落。
高途低著頭,抿緊了唇,沒有爭辯,只是那垂在身側(cè)的手悄悄握緊了。
沈文瑯的怒火瞬間被點燃,虛擬的信息素幾乎要失控地炸開,他想沖上去揍一頓那個敢如此呵斥高途的男人,可他什么也做不了,只能看著。
下班后,高途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這間小小的出租屋。他看起來累極了,從冰箱里拿出簡單的食材,似乎想做飯,但只翻炒了幾下,就突然捂住嘴,沖進(jìn)洗手間干嘔起來。
沈文瑯焦急地跟過去,看到他撐著洗手臺,臉色蒼白,額發(fā)被冷水打濕,狼狽地貼在臉上。是因為……寶寶嗎?沈文瑯的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。
為什么他不能在身邊
最終,高途什么也沒吃,只喝了幾口溫水,便徑直倒在了床上,幾乎是瞬間就陷入了沉睡。他蜷縮著,是一種缺乏安全感的姿勢,眉頭即使在睡夢中也沒有完全舒展。
沈文瑯“坐”在床邊,貪婪地看著他的睡顏,目光描摹過他清瘦的輪廓。
心疼、憤怒、無力感……種種情緒幾乎要將他的靈魂割裂。
自己為什么要對他說那些話,為什么要逼他離職。
他的目光掃過這間小小的屋子,著不是高途以前的家,甚至有些簡陋。忽然,他的視線定格在柜子上上。
那里放著一瓶小青檸汁,可……已經(jīng)變了顏色。玻璃瓶上落了一層薄薄的灰,顯然很久沒動過了。
瓶身上的生產(chǎn)日期和保質(zhì)期清晰可見。
是……十年前,這是他送給高途的那瓶。
旁邊,是一個小小的相框。
照片里,是學(xué)生時代他和高途的合照。
可現(xiàn)在,青檸汁過期了,照片擱置在一旁,自己不在他身邊,高途一個人,懷著孩子,疲憊不堪地生活著。
一瞬間,沈文瑯什么都明白了。
高途保留著這些,不是因為遺忘,而是因為……舍不得。
即使離開,即使過得如此艱辛,他依舊舍不得丟掉這些代表著過去的、也真實存在過的溫存。
而他呢?他被困在尋偶期里,被束縛在隔離室的床上,連靈魂出竅都無法真正觸碰到他,保護(hù)他。
巨大的悲痛和怒意席卷沈文瑯的靈魂。
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暴躁,想要毀滅一切包括那個嘴賤又眼瞎的自己!他發(fā)出無聲的咆哮,靈魂因極致的情緒而劇烈波動。
就在這時,床上沉睡的高途似乎感應(yīng)到了什么,或許是那過于強烈的情緒讓他有所感應(yīng),他不安地動了一下,發(fā)出一聲極輕的、帶著哭腔的夢囈:
“……沈文瑯……”
這三個字,瞬間擊中了沈文瑯狂躁的靈魂。
所有的暴怒和毀滅欲戛然而止。
他僵在原地,怔怔地看著即使在睡夢中依舊喊出他名字的高途,巨大的酸楚和難以言喻的心疼如同潮水,徹底淹沒了他。
必須……找到他!把他緊緊抱在懷里,再也不放手!
強烈的執(zhí)念撕扯著沈文瑯的靈魂。沈文瑯感到一股巨大的吸力傳來,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、旋轉(zhuǎn)……
隔離室內(nèi),床上被緊緊束縛的沈文瑯猛地睜開了眼睛,那雙深邃的眸子里,不再是尋偶期的混沌與狂躁,而是清晰無比的焦灼和痛心。
他猛地用力,繃緊了全身的肌肉,對著門口的方向,用盡全力大喊:
“沈鈺!放開我!立刻?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