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不容易挨到了周末,高樂樂小朋友恨不得不回家就直接跑到他少游叔叔家(實(shí)際是被小花生拐跑了)早就把他兩個爸爸撇到了一旁。
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沈文瑯和高途兩個孤家老父親。落地窗外,夕陽正緩緩沉入地平線,給客廳鋪上一層暖金色的光。
高途站在廚房流理臺前,清洗著蔬菜。水珠從他骨節(jié)分明的手指間滑落,濺起細(xì)小的水花,有幾滴調(diào)皮的落在深灰色襯衫上。
沈文瑯一進(jìn)屋就看到這樣的場景,他拿著手中的東西斜倚在門框上,望著高途的背影。
深色襯衫服帖地包裹著高途的肩膀和腰線,隨著他洗菜的動作,肩胛骨在布料下若隱若現(xiàn)地移動。沈文瑯的喉結(jié)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。
“樂樂不在??!鄙蛭默樀穆曇魩е唤z慵懶。
高途沒有回頭,只是輕輕“嗯”了一聲,將洗凈的小白菜一顆顆放在白瓷碗里。水滴沿著葉子光滑的表面滑落。
“我買了一些櫻桃”隨后沈文瑯把手中的水果放到洗理臺上,一顆一顆拿出來放到碗中。
那些櫻桃飽滿鮮紅,在白色瓷碗的映襯下,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。
沈文瑯走近,一顆一顆仔細(xì)洗凈。隨后從碗中拈起一顆櫻桃,指尖不經(jīng)意擦過高途的手背。高途的動作頓了頓,但沒有移開。
“嘗嘗。”沈文瑯將櫻桃送入高途唇間,看著他慢條斯理地咀嚼,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。
“怎么樣高秘書?”
高途的臉有點(diǎn)紅,選擇不理他,結(jié)婚多年,沈文瑯還是總喜歡逗他。
高途轉(zhuǎn)過身,靠在流理臺上,目光落在放在角落的魚缸,這是樂樂看著有趣買來養(yǎng)的。
兩條錦鯉正在水中穿梭,兩條鮮紅色,尾巴如紗,在水中劃出一片漣漪。
“它們最近好像特別活躍?!备咄据p聲說,聲音里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。
沈文瑯順著他的目光看去,嘴角勾起一抹笑意:“春天了,萬物復(fù)蘇?!?/p>
魚缸里,那條略大一些的錦鯉正追逐小的那條,它們的身體時而貼近,時而分開,一會游到前面一會又繞著那條搖擺。水波蕩漾,將夕陽折射成碎片,灑在墻上,如同一個個玻璃泡。
高途感覺沈文瑯的呼吸靠近了自己的耳側(cè)。溫?zé)岬臍庀⒎鬟^他的皮膚,激起一陣細(xì)小的戰(zhàn)栗。
“再嘗嘗看?”沈文瑯的聲音低沉,將一顆櫻桃遞到高途唇邊。
高途微微張口,咬住櫻桃。果汁在口中迸開,甜中帶一絲酸。沈文瑯的指尖沒有立刻離開,而是輕輕擦過他的下唇。
“甜嗎?”沈文瑯問,眼睛深得有些可怕。
高途點(diǎn)頭,說不出話來,耳朵更紅了。
他的目光不自覺地停留在魚缸處,那兩條錦鯉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緊貼在一起,尾巴糾纏。水波一圈圈蕩開,撞擊著玻璃缸壁,濺出一滴水珠落在陽光下。
沈文瑯又拿起一顆櫻桃,這次沒有遞給高途,而是用牙齒輕輕咬住,然后湊近高途的臉,觸碰到后頸敏感處。他的眼神愈發(fā)深邃。
高途想要逃離,卻被人抓住脖頸,他臉紅著,猶豫了一秒,然后向前傾身,用自己的唇去接那顆櫻桃。
這個吻只是簡單地試探,像微風(fēng)吹過臉頰。但很快,風(fēng)起了,沈文瑯掌握著主動權(quán),櫻桃被搶走,爭奪中破裂,口中只剩下櫻桃酸甜。高途的手不自覺地抓住沈文瑯的襯衫前襟,貼敷的布料在他指間皺起。
當(dāng)他們終于分開時,兩人的呼吸都已紊亂。一顆櫻桃從嘴角滾落,映著嘴唇格外鮮艷。
“還要嗎?”沈文瑯低聲說,眼神暗沉如夜,高途紅著臉轉(zhuǎn)過身,“我說的是櫻桃?!鄙蛭默樞χе氖帧?/p>
高途沒有回答,但也沒有拒絕。他任由沈文瑯牽著他的手,走向沙發(fā)。
途中,他又瞥了一眼魚缸。那兩條錦鯉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完全纏繞在一起,如同一個整體在水中浮動,一大一小。
沈文瑯將高途推倒在沙發(fā)上,自己跪在一旁。他拿起碗中的櫻桃,輕輕放在高途的鎖骨凹陷處。櫻桃冰涼的觸感讓高途輕微顫抖。
“沈……沈文瑯……”高途試圖躲開
“別動?!鄙蛭默樀吐暫莺莸?,俯身用唇拾起那顆櫻桃。他的嘴唇有意無意地擦過高途的皮膚,留下看不見的印記。
高途閉上眼睛,感受著沈文瑯的唇在他的頸間、鎖骨、胸口游走,每一次接觸都留下一絲櫻桃的新鮮。。
“文瑯...”他輕聲喚道,聲音里帶著自己都不熟悉的懇求。
沈文瑯抬起頭,眼中有著戲謔。他喜歡看到高途這樣,像蚌一樣,冷靜自持的外表被打破,露出內(nèi)里的柔軟。他又拿起一顆櫻桃,這次放在高途的唇間。
“吃掉。”沈文瑯命令道,聲音沙啞。
高途猶豫了一下,然后咬住一半櫻桃,將另一半留在外。沈文瑯俯身,用牙齒咬住另一半,阻止了高途的動作,直到櫻桃被碾碎,氣氛有些變得貪婪。
突然,高途一個翻身,將沈文瑯反壓在沙發(fā)上。他的動作出乎意料,沈文瑯驚訝地睜大了眼睛,隨即眼中閃過興奮的光芒。
“怎么?”沈文瑯挑眉,嘴角帶著玩味的笑。
高途沒有回答,只是拿起碗中最后一顆櫻桃。他仔細(xì)地將它莖梗去除,然后輕輕放在沈文瑯的唇上。沈文瑯剛想用嘴接住,高途卻突然將它拿走,俯身吻上沈文瑯的唇。
這個吻與之前的完全不同。它不再是試探和被動接受,它很兇,仿佛要咬下一層皮。高途的手按住沈文瑯的手腕,沈文瑯喜歡這樣的游戲,也愿意配合。
隨即沉浸在這個吻中。他從未見過高途如此強(qiáng)勢的一面,這讓他意外地興奮。當(dāng)高途終于放開他的嘴唇時,兩人都?xì)獯跤酢?/p>
“高秘書很厲害。”沈文瑯啞聲說,眼中閃爍著更深的意味。
高途微微一笑,那笑容中有種沈文瑯從未見過的兇氣。他拿起那顆櫻桃,輕輕一捏,鮮紅的汁液滴落在沈文瑯的白襯衫上,如同開出的花。
“一直都很厲害?!备咄镜吐曊f,聲音里有一種沈文瑯無法拒絕的誘惑。
他俯下身,開始用唇舌輕咬沈文瑯頸間的皮膚,留下淡淡的紅痕。如果他不是omega,他可能會把自己標(biāo)記。沈文瑯心想。
沈文瑯仰頭,感受著高途的呼吸變得更加沉重
就在這時,魚缸處傳來輕微的水聲。兩條錦鯉更加熱鬧,隨后緩緩分開,滿足地游向彼此,輕輕觸碰。
高途抬起頭,與沈文瑯對視。他的眼睛里有種新的東西。他不再是完全順從于沈文瑯,而是平等參與這場游戲的玩家,他是一個叛逆者。
“你學(xué)壞了?!鄙蛭默槾⒅f,眼中有些不滿。
高途沒有回答,只是再次吻上沈文瑯的唇。這個吻既溫柔又強(qiáng)勢,既給予也索取。
當(dāng)夕陽完全落幕,最后一縷光線從客廳消失時,兩人依偎在沙發(fā)上??蛷d里的燈隨即亮起,照亮那對錦鯉,它們現(xiàn)在平靜地并肩游弋,偶爾觸碰一下。
高途的手指輕輕描摹自己唇上的輪廓,那里還殘留著櫻桃汁液的淡紅色。
“下次要吃什么?”沈文瑯問,抓住高途的手指,輕輕親吻指尖。
高途微微一笑,眼神既深邃又誘惑:“都可以?!?/p>
這是沈文瑯最喜歡的模樣,十五年如一日。
窗外,月亮悄然升起,屋內(nèi),櫻桃的香氣被飯菜香掩蓋,溫馨又自在。而那兩條錦鯉,在燈光照耀的水中,水波蕩漾,觸碰又散開,經(jīng)久不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