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終于找到你了！” 南妮一把揪起南農(nóng)的衣領(lǐng)，指節(jié)泛白，指尖卻突然頓住 —— 觸到校服時，摸到一片黏膩涼意，低頭見南農(nóng)領(lǐng)口沾著細黑紋，正往她手上爬。

她猛地甩開手，聲音發(fā)顫：“能不能別每次都被綁？學的格斗技巧呢？” 心里又急又慌 —— 和楚衍在幻境繞了三圈，雕像滲著紅液，黑紋追著影子爬，好不容易找到人，南農(nóng)身上竟也沾了這東西。

南農(nóng)卻笑瞇瞇的，指尖摩挲著護魂鐲 —— 鐲子發(fā)燙，符文微光里，他看見南妮身后的粉色墻正滲黑液，像有東西在蠕動：“反抗麻煩，反正有人救?！?他沒說，夢里見過這幕，反抗會讓墻里的東西提前沖出來。

“又是你的破預感？” 南妮后退半步，撞在墻上，指尖觸到冰涼黏膩 —— 墻上黑液凝成細小 Ω 紋，正對著她發(fā)亮。她沒敢說，怕南農(nóng)更不敢動：“就算會被救，多少掙扎一下?。　?/p>

“農(nóng)農(nóng)不會跟你們走的！” 光兒突然擋在南農(nóng)身前，白裙黑紋暴漲如活蛇，眼角的痣暗了幾分。她盯著楚衍，聲音發(fā)顫卻堅定，腳邊的影子卻在變形，像有另一個人影要鉆出來。

楚衍站在門口，指尖淡藍光閃爍，檢測儀波紋扭成 Ω 形。他掃過床底，淡淡應(yīng)了聲 “嗯”，袖口 Ω 暗紋與光兒黑紋悄悄共鳴，又很快消失 —— 早摸清光兒的目的，卻沒說透，只盯著南農(nóng)領(lǐng)口的黑紋，眼神沉如水。

“這里挺好的，不用想太多事?！?南農(nóng)揉著脖子，目光飄向床底 ——“沙沙” 聲像有東西在爬。這話半真半假，幻境沒有學校流言，卻有墻里的黑液、床底的動靜，還有光兒時強時弱的惡意。

“你確定？” 南妮湊近，聞到他身上的腥氣：“沒吃飯？臉色白得像紙！”

光兒突然一顫，白裙黑紋淡了大半：“我忘了你要吃飯……” 指尖沾的黑液變作紅液，像血，“我忘了……”

南農(nóng)心里一沉 —— 光兒不是愧疚，是恐懼，像被抹了記憶。床底 “沙沙” 聲變大，護魂鐲更燙了：“我要藍莓布丁，還有我的小熊?！?他故意裝孩子氣，需要小熊里的護魂石擋幻虛氣息。

“知道了！語氣真惡心！” 南妮翻了個白眼往外走，影子里纏著縷細黑紋卻沒察覺。楚衍往她口袋塞了個銀色符片，符片碰黑紋時 “滋啦” 輕響。

“這里拜托你了?！?楚衍看了光兒一眼，指尖淡藍光掃過床底，檢測儀 “滴滴” 輕響 —— 屏幕閃過模糊人影，又很快消失。他沒說破，轉(zhuǎn)身跟上南妮，袖口 Ω 暗紋亮了又暗 —— 床底的東西比雙魂更危險，和干尸氣息同源。

光兒后退半步撞在床沿，床底 “沙沙” 聲停了。她眼神變?nèi)幔诩y淡了：“農(nóng)農(nóng)，你會走嗎？” 是雨影子，眼底滿是不舍，腳邊影子卻往床底縮，像在害怕。

“暫時不會。” 南農(nóng)抱膝坐下，護魂鐲映出床底縫隙 —— 里面有雙紅眼睛，正盯著他的小熊，“接下來的事，我也不清楚?！?他知道，光兒和雨影子的雙魂撐不了多久，自己待在這只會加速她們消散。

“暫時嗎……” 雨影子眼神暗了，下一秒眼神變冷，嘴角勾陰翳的笑：“不打擾你了。” 光兒回來了，鉆進床底時，南農(nóng)聽見 “咚” 的悶響，像有東西被她按住，“沙沙” 聲徹底消失。

南農(nóng)躺回床，眼淚砸在床單上 —— 是不是做錯了？早點發(fā)現(xiàn)床底的東西，光兒是不是就不用怕？他不敢深交，見過太多分離欺騙，歉疚像根刺扎在心里。

門再次推開，南妮抱著半人高的小熊走進來，布偶耳朵沾著縷黑紋：“你的布丁和小熊！剛才過廣場，雕像眼睛一直盯著我！” 她把小熊扔給南農(nóng)，突然愣住 —— 南農(nóng)臉色更白，盯著床底，護魂鐲亮得刺眼。

“發(fā)什么呆？起來！” 南妮走過去，剛想拍他肩膀，床底傳來 “咚” 的悶響。

楚衍提著食材進來，打圓場：“別嚇他，快吃飯?！?他把食材放進冰箱，悄悄往床底扔了個符片 —— 符片落地 “滋啦” 響，床底傳來低低嘶吼。

南農(nóng)抱著小熊，指尖觸到布偶肚子里溫熱的東西 —— 是護魂石。他沒說，跟著走到餐桌前：“你們也要住在這兒嗎？” 粥里的青菜泛著淡藍光，像浸過符水。

“不了，我還有事?！?楚衍避開他的眼神，口袋里的干尸碎片正和床底氣息共鳴，“社會人士很忙。”

南妮捏緊衣角，白了楚衍一眼 —— 看見符片，也聽見嘶吼，卻不敢說。

“你也是？” 南農(nóng)看向南妮，護魂鐲突然發(fā)燙，映出床底影子 —— 像個沒臉的人，站在光兒身后。

“當然！我不喜歡這的路！全是幻象！” 南妮裝出嫌棄的樣子。

南農(nóng)沒追問，低頭喝粥。護魂鐲的光越來越亮，映出他手腕上的細黑紋 —— 已纏上手腕，往心臟爬。他沒說，假裝沒看見，可心里的隱憂像塊石頭，沉得越來越深：下一次，說不定就沒這么好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