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茜!!
文茜,看著被帶走的落合館長,心情還是挺復雜的,本質(zhì)上,落合館長因為真中只是因為反悔不吧,美術(shù)館繼續(xù)開下去,而是改為了飯店而殺了真中老班,但落合館長又十分喜歡這些古物件,甚至看的比自己的命還重要。中還有一些,是種花家在八國聯(lián)軍時丟失的。落合館長也同樣愛護,而且看上去還照顧的很好,所以他對落合館長的印象想挺復雜的。
看著被警察關(guān)上的門,文茜看向不知何時走到半邊的柯南問,“這家美術(shù)館以后要怎么辦?”其實她更想問里面的文物怎么辦。
柯南,柯南看著被封鎖的美術(shù)館又看了看皺眉看著美術(shù)館的文茜,齊娜,封銀沙三人和一旁還在興致勃勃討論案件的王默幾人,默了默“美術(shù)館是因為。里面發(fā)生了殺人案件和資金不夠運轉(zhuǎn)不過來才被暫時封鎖,如果有人能夠買下美術(shù)館的話那么美術(shù)館就歸他了,或是直接歸政府所管”看這文茜意有所指的說,“或者你可以讓,喜歡里面文物的人來購買?!?/p>
“知道了?!?/p>
回去后,文茜聽了柯南的建議,讓宋依民帶人進行購買。
四月的東京,空氣里浮動著清冽的櫻花氣息。帝丹小學一年B班,的班主任小林澄子站在講臺上,笑容溫和,目光掃過下面一張張稚嫩的臉龐,特意放慢了語速:
“今天,我們班迎來了幾位特別的轉(zhuǎn)學生,他們來自友好的鄰邦華國。請大家熱烈歡迎新同學!也請新同學依次上臺,向大家介紹一下自己的名字和興趣愛好,讓大家盡快認識你們,好嗎?”
后排的空氣瞬間凝固了。
王默下意識地捏緊了校服裙擺,柔軟的布料在她汗?jié)竦氖中睦锇櫝梢粓F。心臟在胸腔里擂鼓般咚咚作響,撞擊著單薄的肋骨。日語……那些蝌蚪似的文字,此刻在腦海里攪成了一鍋沸騰的、無法分辨的漿糊。她求助般地側(cè)過頭,視線對上陳思思。對方秀氣的眉頭緊鎖著,嘴唇抿成一條蒼白的直線。舒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,鏡片后的目光掃視著黑板。建鵬則用力搓了搓自己刺猬般的短發(fā),喉結(jié)上下滾動,發(fā)出一個幾不可聞的吞咽聲。
就在這片令人窒息的沉默幾乎要具象化時。文茜甩了甩精心打理過的長發(fā),發(fā)梢在空中劃出一道自信的弧線。邁著輕快而篤定的步伐走向講臺,高跟鞋在地板上敲擊出清脆的節(jié)奏。
“みなさん、こんにちは!”(大家好?。┞曇羟辶翋偠?,發(fā)音清晰標準,瞬間抓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?!八饯衔能绀扦?。趣味は、新しい友達を作ることと、強い人を観察することです?!保ㄎ沂俏能?。我的愛好是結(jié)交新朋友,以及觀察力比較強。)她說話時,目光不經(jīng)意地掠過臺下某個戴著大眼鏡的小男孩,隨即又若無其事地移開。微微鞠躬,姿態(tài)無可挑剔。
緊接著上臺的是齊娜。略顯羞澀,聲音輕柔卻同樣清晰:“私は斉娜です…占星術(shù)と靜かな読書が好きです?!保ㄎ沂驱R娜…喜歡占星術(shù)和安靜的閱讀。)白皙的臉頰泛起淡淡的紅暈。封銀沙站在她身旁,那頭罕見的、近乎純銀的短發(fā)在從窗戶斜射進來的陽光里,閃爍著冷冽而獨特的光澤?!胺忏y沙です。絵を描くことと、月の光が好きです。”(我是封銀沙。喜歡畫畫,也喜歡月光。)語調(diào)平靜,帶著超越年齡的沉靜。
小林老師欣慰地帶頭鼓掌:“非常好,文茜さん、斉娜さん、封さん!請先找位置坐下吧。” 掌聲溫暖而包容。
文茜的目光像精準的雷達,瞬間鎖定了教室中段靠窗的一個空位——鄰座正是那個戴著標志性大眼鏡、一臉與年齡不符的嚴肅表情的男孩,江戶川柯南。沒有絲毫猶豫,徑直走過去,坦然落座。椅子腿與地面摩擦,發(fā)出輕微的聲響。齊娜和封銀沙緊隨其后,依次坐在文茜旁邊的空位上。三人形成了一道無形的屏障。
小林老師溫和地看向后排:“那么,剩下的幾位同學,也請上來吧?”
真正的風暴降臨。
王默幾乎是同手同腳地蹭上講臺的。腳下的講臺仿佛變成了燒紅的鐵板。她深吸一口氣,用盡全身力氣擠出練習過的句子,聲音細若蚊蚋,帶著明顯的顫抖:“は、はじめまして…わたしは…ワンモー…です…”(初、初次見面…我是…王默…)輪到愛好了,那個練了無數(shù)遍的“絵を描くのが好きです”(喜歡畫畫),在她高度緊張、舌頭打結(jié)的狀態(tài)下,發(fā)生了災難性的變形。原本的“すきです”(suki desu,喜歡),硬生生被扭曲成了發(fā)音相近卻含義驚悚的“しです”(shi desu,死)!
“し…しで絵を描く…のが…です…”(死…死…畫畫…喜歡…) 斷斷續(xù)續(xù)、不成調(diào)子的音節(jié)艱難地擠出。
“死?!”
“え?!絵を描くのが‘死’?!”(誒?!畫畫是‘死’??。?/p>
“好き(suki)?それとも死(shi)?!”(喜歡?還是死??。?/p>
臺下的竊竊私語瞬間變成了壓抑不住的驚呼。王默只覺得全身的血液“轟”的一聲全涌上了頭頂,臉頰和耳朵燙得能煎雞蛋,她猛地低下頭,恨不得立刻鉆進講臺下面的縫隙里。
建鵬的情況也沒好到哪里去。他硬著頭皮沖上講臺,用力拍著胸脯,模仿著熱血動漫里的主角吼道:“オ…オレは…ケンプー!サッカー…サッカーが…大好きだぜ!”(俺…俺是…建鵬!足球…足球…超級喜歡?。?可惜,他那帶著濃重口音、舌頭捋不直的發(fā)音,把“サッカー”(sakkaa,足球)徹底說成了“クシ”(kushi,梳子)!
“クシが大好き?!”(超級喜歡梳子??。?/p>
“えええ?!クシ?!男の子なのに?!”(誒誒誒?!梳子?!男孩子喜歡這個??。?/p>
“頭發(fā)!他的頭發(fā)!像掃把!所以喜歡梳子?”
教室里爆發(fā)出響亮的哄笑。建鵬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,揮舞著手臂想解釋,但只剩下“ち、ちがう!サッカーだ!ボール!蹴る!”(不、不對!是足球!球!踢?。┻@樣語無倫次的單詞。
陳思思努力保持著優(yōu)雅,但“ピアノ”(piano,鋼琴)復雜的發(fā)音讓她卡了殼,變成了尷尬的拖長音“ピ——ア——”。舒言則陷入了語法混亂的泥潭:“本を読むこと…それが…趣味は…です…私の…”(讀書…這個…愛好是…我的…),聽得臺下的孩子們一頭霧水。
一片混亂中,葉羅麗戰(zhàn)士們頂著全班同學復雜的目光,逃也似的沖下講臺,直奔教室最后排、最角落的位置,面紅耳赤地把自己塞進座位里。
**“呵…還真的是來‘留學’的啊。”**
一個極低、帶著濃濃懷疑的童音在文茜旁邊響起。江戶川柯南單手托腮,標志性的半月眼透過厚厚的鏡片,銳利地審視著后排那幾個恨不得把自己縮進墻縫里的身影。
年齡——小學生模樣。
語言能力——零基礎(chǔ),完全不像有準備的留學。
監(jiān)護人——從機場偶遇到現(xiàn)在開學,從未見過任何成年陪同者。種花家怎么會允許這么小的孩子獨自跨國求學?違反基本規(guī)定。
“喂,柯南,你看什么呢?”步美好奇地轉(zhuǎn)過頭,“那幾個新同學好有趣哦?!?/p>
“有趣?”柯南收回目光,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弧度,聲音壓得更低,“是‘奇怪’才對吧。一群日語都說不利索的小孩子,沒有大人跟著,就這么跑來留學?步美,你不覺得這本身就很值得懷疑嗎?”
“叮鈴鈴——”下課鈴聲終于將后排的戰(zhàn)士們短暫解救。然而,一股充滿活力的“小旋風”席卷而至。
少年偵探團沖到了文茜三人組的座位旁。
“文茜同學!你們從中國來,一定見過很多有趣的事情吧?有好吃的點心嗎?”步美雙手撐在課桌上。
“點心等下再說!文茜同學,你說的‘觀察力比較強’是什么意思?是和偵探一樣嗎?”元太比劃著。
光彥推了推眼鏡:“文茜同學,你們的日語說得真好,是來之前就學習過很久嗎?封同學,”他看向封銀沙,“你的頭發(fā)顏色好特別,是天生的嗎?”
“啊~,這個啊其實我們的日語都是統(tǒng)一一起學的?!?/p>
封:“我的頭發(fā)是天生的,我是一個白化病者。”
光彥一聽封銀沙是因為白化病“啊,是這樣的嗎?我,我,我不知道,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,真的非常抱歉?!闭f著深深地對著封銀沙鞠了一躬。
吉田,步美“光彥你怎么可以這樣,好過分?!?/p>
柯南“果然……如此?!?/p>
光彥清了清嗓子,發(fā)出正式邀請:“文茜同學,齊娜同學,封同學!要不要加入我們少年偵探團?我們解決過很多事件!可以幫助你們更快適應,交到更多朋友!一起探險可有意思了!”步美和元太用力點頭。
文茜眼中閃過一絲精光。少年偵探團?這個“死神小學生”的核心圈子?簡直是量身定做的跳板!
“少年偵探團?”文茜故意拖長語調(diào),笑容加深,“聽起來很有意思嘛。行啊,我加入!”干脆利落。
“太好了!”步美高興地跳起來。
“文茜!歡迎加入!”元太興奮揮舞拳頭。
光彥露出滿意笑容:“明智的選擇!”
齊娜的反應完全不同。當光彥發(fā)出邀請時,她正低頭專注地看著自己攤開在桌面上的塔羅牌,指尖輕輕拂過“隱者”牌的圖案。聽到邀請,她只是微微抬起眼簾,極其輕微地搖了搖頭。她的世界被神秘學的星圖籠罩。
封銀沙的反應更為疏離。他望著窗外,陽光勾勒著他精致的側(cè)臉輪廓。聽到邀請,只是緩緩轉(zhuǎn)過頭,冰藍色的眸子在光彥臉上停留一瞬,平靜得像結(jié)了冰的湖面。他什么也沒說,再次將視線投向窗外。
“那…王默同學?陳思思同學?舒言同學?建鵬同學?”光彥轉(zhuǎn)向后排角落,“你們也一起來加入吧?大家一起玩,很快就能成為好朋友的!”
后排四人組驚魂未定。王默臉頰還殘留紅暈,建鵬懊惱地抓頭發(fā),陳思思低頭整理文具,舒言盯著課本上的日文名眉頭緊鎖。光彥連珠炮似的日語邀請,對他們混亂的大腦來說無異于天書轟炸。他們只捕捉到零碎單詞——“一緒に?”(一起?)、“探偵?”(偵探?)、“団?”(團?)——無法拼湊出確切意圖。
“呃…那個…”王默茫然抬頭。
“哈?”建鵬一臉困惑。
陳思思擠出尷尬微笑。
舒言推了推反光的眼鏡。
最終,四人動作一致地——搖了搖頭。動作僵硬倉促。他們只想安靜消化掉語言風暴的余震。
“啊…這樣啊…”光彥有些失望。
步美小聲嘟囔:“看來他們還沒完全適應呢…”
元太注意力轉(zhuǎn)移:“算了!有文茜加入就很棒啦!對了文茜,中午便當交換嗎?我媽今天做了超多炸雞塊哦!”
文茜笑著應和,眼角的余光卻像最靈敏的探針,不動聲色地再次掃過身旁??履弦琅f低著頭,仿佛全身心沉浸在漫畫里。只有文茜捕捉到,在他翻動書頁的瞬間,那厚重鏡片后面,掠過一絲與她如出一轍的、冰冷的審視光芒。那目光銳利如刀,精準切割開教室的喧鬧,直指后排那幾個格格不入的身影。
陽光在課桌表面投下溫暖光斑。孩童的喧鬧聲、桌椅碰撞聲、討論便當?shù)膰\喳聲彌漫。然而,在這看似平常的景象之下,無聲的張力悄然滋生。封銀沙的銀發(fā)在陽光下流淌著水銀般的光澤,成了一個無聲的信號塔。
教室后排角落,王默終于鼓起勇氣,用氣聲向舒言求救:“舒言…剛才…老師最后說的‘宿題’…是作業(yè)的意思…對吧?”聲音里充滿劫后余生的不確定和新的恐慌。作業(yè)?天啊,那是什么?她連聽寫本上的名都還沒認全呢!
舒言眉頭鎖得更緊,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,發(fā)出輕微的噠噠聲。他回想著小林老師最后那句發(fā)音清晰卻對他們而言宛如天書的話。宿題…這個詞似乎在哪里聽過?他努力在腦海中搜尋著那些臨時抱佛腳時塞進去的、此刻早已混亂不堪的日語碎片。
前排,文茜收回投向柯南的余光,嘴角勾起一抹難以察覺的弧度。她轉(zhuǎn)向熱情洋溢的步美和元太,聲音清脆:“炸雞塊?聽起來很不錯哦!我?guī)Я俗约禾刂频穆槠哦垢惝敚m然可能有點辣…” 她刻意讓聲音飄向后方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優(yōu)越感。
柯南合上手中的漫畫書,鏡片在抬頭的瞬間閃過一道寒光。他看向文茜,露出一個屬于小學生的、毫無破綻的天真笑容:“文茜同學,你的日語真的超——厲害呢!是在中國就找老師學了很久嗎?” 問題看似隨意,卻精準地刺向他心中的疑團核心:語言能力與“獨自留學”身份之間巨大的、不合常理的割裂。沒有監(jiān)護人,語言零基礎(chǔ),卻出現(xiàn)在東京的小學課堂上?這漏洞,比王默的死亡繪畫宣言還要離譜。
窗邊,封銀沙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。他微微側(cè)頭,午后的陽光落在他冰藍的眸子里,卻融化不了那層疏離的薄冰。銀色的發(fā)絲被微風輕輕拂動。他聽到了柯南的問題,也聽到了文茜滴水不漏的回答,但這一切似乎都發(fā)生在另一個與他無關(guān)的維度。他的目光穿過玻璃,追逐著窗外一只振翅飛過、羽翼掠過櫻樹枝頭的白色鳥兒,直到它消失在教學樓另一側(cè)的晴空里。那片自由的天空,才是他此刻唯一愿意駐留的風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