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于梅逐雨說的這番話,露蕪衣表示非常的滿意。
不過,這眾目睽睽之下,她也不好喜形于色,所以便拿起酒杯淺抿了一口,用廣袖掩住自己的得意。
嗯,好酒。
見謝瑤實在尷尬,有人便打圓場,順勢讓她獻禮。
謝家獻給柳公慎的禮物,就是那盞鑲上了不化骨的燈。
謝瑤家兄知道柳尚書一向淡泊,因此特意囑咐我說——這賀禮不如借花獻佛,獻予柳娘子賞玩。
謝瑤命人將那盞燈取出來,向在場之人介紹——
謝瑤這是家兄特意為柳娘子打造的一盞琉璃花燈。
柳太真看著那盞華貴的燈,眼睛漸漸瞇起。
謝瑤命人點燈,那燈便綻出幽綠色的光,可以清楚地看到燈面上繪著的美人和題著的墨跡。
“這琉璃燈如此精致,且座上還嵌了寶石,想必造價不菲??!”
柳公慎贊嘆不已。
謝瑤聞言,故作謙虛地笑道:
謝瑤哪里哪里。
柳太真這燈上的女子?
突然聽到柳太真的疑問,謝瑤笑著解釋道:
謝瑤這燈上的女子,正是柳娘子你啊。
柳太真看著那燈,面無表情。
梅四看著柳太真,神色不明。
這謝家的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討人厭。
謝瑤柳娘子請看,這燈面上還有家兄題的一首詩。
那是一首七律——
枕山棲谷悉是夢,高車駟馬未嘗驚。
書臺折柳三千里,只為詩名萬念輕。
“好詩好詩!”
在場眾人夸贊起來,柳公慎也很是滿意。
“令兄不愧為長安才子啊!寫得是風流奇雋、真切動人。哈哈哈哈哈。”
唯有露蕪衣和梅逐雨未發(fā)一言,都在觀察那盞燈上的女子,滿眼的探究,似乎里面藏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。
這不,那女子的影子突然消散了,化作黑煙自燈口升騰而起。
露蕪衣和梅逐雨頓覺不妙,竟是同時站了起來。
露蕪衣看著那盞燈,微微瞇起眸子,心下已然明白了幾分,而梅逐雨則是看著竟然跟自己行為一致的露蕪衣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于是露蕪衣便找借口暫時離席,尋了一處隱秘所在等著梅逐雨,梅逐雨在她走后不久也找借口離席,趕緊去跟露蕪衣回合。
察覺到身后有人靠近,露蕪衣緩緩轉(zhuǎn)身,故意詢問他:
露蕪衣梅郎君方才也看到了那東西?
可梅逐雨不答反問:
梅逐雨端凝是在尋它嗎?
露蕪衣聞言,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,抬步朝他走了過去。
露蕪衣怎么?小郎君也開始對我好奇了?
她亦是沒有作答,而是選擇將問題拋回去。
所以梅逐雨只能先提出為強——
梅逐雨長安少有邪魅之事,可我方才見端凝的模樣,似是對于這些已經(jīng)習(xí)以為常,淡定得很。
他一邊說著,還一邊留意露蕪衣的神色變化。
誰知露蕪衣卻是沖他一笑,語氣中又帶上了那日在馬車上的探究和誘惑——
露蕪衣你偷看我啊。
梅逐雨顯然沒想到她的關(guān)注點是在這里。
他是個純情的,聽了這樣的話未免會有些不自在,所以索性不再說話,免得多說多錯。
可露蕪衣就是喜歡他這幅樣子——
玉面小郎君,溫順可愛,害起羞來明明像顆櫻桃,卻硬是要裝作一本正經(jīng)。
有趣,有趣。
所以她樂此不疲,繼續(xù)調(diào)戲:
露蕪衣偷看便偷看了,我又不會跟你計較,你做出這幅樣子作甚?這不知道的,還以為是我對你怎么樣了呢。
作者本章別名:《害羞了》、《樂此不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