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氣凝滯了不知多久,楊博文忽然笑了一聲,那笑聲很輕,帶著冷玫瑰被揉碎般的尖銳。他抬手拍開左奇函捏著自己下巴的手,指尖因用力而泛白,卻硬是扯出個嘲諷的弧度:“左總真是好大的威風,拿別人的一輩子當教訓我的工具?!?/p>
冷玫瑰的香氣驟然變得凜冽,像寒冬里驟然綻開的尖刺,扎得人皮膚發(fā)麻。楊博文后退半步,拉開距離,目光掃過沙發(fā)上凌亂的褶皺,語氣里的寒意幾乎要凝成冰:“陳奕恒要是有一點事,我不保證會做出什么?!?/p>
左奇函挑眉,紅酒味的信息素跟著沉了沉,帶著Alpha被挑釁的不悅:“你在威脅我?”
“是提醒。”楊博文挺直脊背,明明是Omega的身形,此刻卻像株不肯彎折的韌草,“你困得住我的人,困不住我的心。左奇函,你到底想要什么?”
這句話像根針,猝不及防刺破了左奇函眼底的漫不經(jīng)心。他猛地上前一步,再次扣住楊博文的后頸,這次沒了之前的輕佻,指節(jié)用力得幾乎要嵌進皮肉里:“我想要什么?”他低頭,溫熱的呼吸噴在楊博文耳側(cè),紅酒味瞬間變得滾燙,“我想要你像小時候那樣,眼里只有我這個小叔?!?/p>
楊博文渾身一僵,后頸的腺體被死死按住,生理性的戰(zhàn)栗順著脊椎爬上來,卻被他硬生生壓下去。他偏過頭,避開左奇函灼熱的視線,聲音冷得像淬了冰:“那你該去看醫(yī)生,看看怎么把壞掉的腦子修好?!?/p>
左奇函的手猛地收緊,楊博文疼得悶哼一聲,冷玫瑰的香氣瞬間紊亂,帶著壓抑的疼意。可他沒求饒,只是抬起眼,那雙總是帶著疏離的眼睛此刻像含著冰,直直刺向左奇函:“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怕你?左奇函,你只會讓我覺得……惡心?!?/p>
“砰”的一聲,左奇函猛地松開手,楊博文踉蹌著后退幾步,后背撞在冰冷的門板上。左奇函站在原地,胸口劇烈起伏,紅酒味的信息素狂暴得像要掀翻整間辦公室,眼底是翻涌的怒火和一絲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慌亂。
楊博文扶著門板站穩(wěn),抬手揉了揉發(fā)疼的后頸,聲音恢復了慣常的冰冷:“陳奕恒的事,我不會就這么算了。”說完,他轉(zhuǎn)身拉開門,冷玫瑰的香氣裹挾著決絕,頭也不回地消失在走廊盡頭。
辦公室里只剩下左奇函,他盯著緊閉的門,眼底的怒火漸漸褪去,只剩下一片深不見底的晦暗。過了很久,他才緩緩抬手,指尖似乎還殘留著楊博文后頸的溫度,和那抹讓他既著迷又失控的冷玫瑰香。
“不會就這么算了……”他低聲重復著,嘴角勾起一抹近乎瘋狂的弧度,“那正好,我有的是時間陪你玩?!?/p>
狂暴的紅酒味慢慢沉淀下來,卻像一張無形的網(wǎng),悄然收緊,籠罩住這場注定糾纏不休的漩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