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陽光透過老宅的窗欞，在餐桌上投下斑駁的光影。楊博文頂著一夜未眠的疲憊坐下，眼底帶著掩不住的紅血絲，冷玫瑰的氣息比往常更淡，像是被夜色榨干了幾分生氣。

左奇函坐在對面，慢條斯理地用銀質(zhì)刀叉切割著盤中的煎蛋，嘴角噙著一抹看似溫和的笑意，仿佛昨夜的齷齪從未發(fā)生?！靶蚜?？廚房溫著牛奶，喝一點。”他抬眼看向楊博文，語氣自然得像在關(guān)心一個尋常晚輩。

楊博文沒說話，只是沉默地拿起桌上那杯盛著白色液體的玻璃杯。杯壁還帶著溫?zé)岬挠|感，他現(xiàn)在喉嚨干得發(fā)疼，只想用些東西壓下那股揮之不去的惡心感。

左奇函的目光落在他握著杯子的手上，指尖微動，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暗芒。那杯牛奶里，藏著他今早特意“添加”的東西——一點屬于他的、帶著濃郁紅酒信息素的液體，像個隱秘的烙印，要悄無聲息地滲進(jìn)楊博文的身體里。

楊博文仰頭，溫?zé)岬呐Ｄ袒^喉嚨，帶著淡淡的奶香。他喝得很急，沒察覺到任何異樣，只覺得那點暖意稍微緩解了口腔里殘留的刺痛。直到半杯下肚，他才放下杯子，胃里的反胃感似乎真的減輕了些。

“今天不去公司？”左奇函狀似隨意地問，刀叉碰撞瓷盤發(fā)出輕響，打破了餐桌上的沉默。

“請假。”楊博文的聲音沙啞，目光落在杯底剩下的牛奶上，不知怎的，忽然覺得那白色有些刺眼。他沒再多想，只當(dāng)是自己還在為昨夜的事犯惡心，起身道，“我回房了?！?/p>

左奇函看著他轉(zhuǎn)身的背影，冷玫瑰的香氣里似乎真的染上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紅酒味，像藤蔓終于纏上了想逃離的花。他拿起自己面前那杯沒動過的咖啡，輕輕抿了一口，唇角的笑意加深，帶著幾分病態(tài)的滿足。

楊博文回到房間，總覺得喉嚨里除了牛奶的甜，還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澀味。他皺了皺眉，走到窗邊推開窗，試圖讓新鮮空氣驅(qū)散這股異樣，卻不知道，那杯看似尋常的牛奶，早已將更骯臟的聯(lián)結(jié)，悄無聲息地種進(jìn)了他的身體里。陽光落在他身上，卻暖不透那層從骨子里滲出來的寒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