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景堯感受著耳垂上柔軟的觸感,不禁嘴角上揚,布滿淚痕的臉頰,也因此浮現(xiàn)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。
來的快,去的也快,讓人不易察覺。
白墨卿看見南景堯不哭了,抬起戴著戒指的手,輕輕拍了下南景堯。
“南景堯,可以了,你該放開我了。”
話落,南景堯眉頭緊皺,原本抱著白墨卿的雙手,抱的更緊了,像是要把白墨卿融進骨血中,不愿分離。
“不要,我不放,寶貝,你再讓我抱一會兒,好不好,就一會,很快的?!?/p>
聽到這話的白墨卿,本來是想反駁的,畢竟心中對他還有恨,不能任由他這么抱著自己。
但是,白墨卿剛要張口說話,便被門外急促的敲門聲給打斷了。
“主子,到開會時間了,溫局長已經(jīng)打來了好幾個電話了,他說如果您再不去參加會議,就要,就要…”
門外管家的話,打破了南景堯此刻難得安靜的心情。
“就要如何?”
南景堯松開白墨卿,抬手摸了下白墨卿的臉頰,便轉(zhuǎn)過身,面色冷淡的向門口走去。
緩緩打開了門,注視著門口等候已久的管家,微微啟唇。
“就要如何?你說啊,他要干什么?!?/p>
一直低著頭的管家,停頓了會后,猛然抬起頭,雙眸看著南景堯。
“他就要去老爺子那里,把您喜歡男生,更何況還是白小少爺?shù)氖虑椋空f出去?!?/p>
南景堯,雙手握拳,嘴里的牙齒快要咬碎了,直直看著管家。
他媽的,那個家伙,就知道威脅我!
煩,煩,煩,等著吧,溫曉云,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要緊事,等著我處理。
如果沒有要緊事,你看我怎么弄你。
“知道了,我馬上去,你下去吧?!?/p>
“是,主子。”
南景堯,轉(zhuǎn)過身,伸手關(guān)上了門,面色溫柔的向白墨卿靠近。
溫柔的笑容,微彎的眉眼,高興的語氣,絲毫沒有剛才的冰冷無度。
但這些,在白墨卿眼里,只不過是南景堯為了不讓自己離開的偽裝罷了。
南景堯是什么樣的人,他白墨卿可再清楚不過了。
但沒辦法,為了不激怒他,更為了不連累妹妹,別無選擇。
即使心底有愛,有動搖,也有心疼,但在關(guān)鍵時刻,也可以放一放,不著急。
白墨卿輕抬眸,看著南景堯向自己靠近,越來越近,直至面對面,鼻子碰著鼻子。
“寶貝,我現(xiàn)在要去參加個會議,你在這臥室里,乖乖的等我回來,不要亂跑,不然,你知道后果的,乖?!?/p>
白墨卿,往前湊,吻了下南景堯的嘴唇,勾人的雙眼注視著南景堯。
“知道了,我會乖乖的,你快去吧?!?/p>
話落,南景堯看著眼前乖巧的白墨卿,轉(zhuǎn)身,不舍地走了出去。
南景堯剛走出去,白墨卿便站起身來。
呵,乖乖的,不可能。
等你回來,不可能。
不亂跑,更不可能。
白墨卿轉(zhuǎn)過身,抬腳走向衣柜,從衣柜里拿了件白色西裝,穿在了身上。
伸手從口袋里,拿出了副金色眼鏡,戴在了鼻梁上。
邁步走到了窗戶旁,眼鏡底下的鏈條,隨著走路的幅度,晃來晃去,撞在白色西裝上,給好看又添加幾分姿色。
白墨卿,抬手,打開窗戶,看向底下早已等候多時的南瑾瑜。
白墨卿,一個跳躍,便從樓上跳了下來,這把南瑾瑜嚇了一跳,大步向前,伸手想要接住白墨卿。
還沒碰到白墨卿的袖子,便看見白墨卿穩(wěn)穩(wěn)的落在了地上,完全不需要南瑾瑜的幫助。
“想不到啊,美人,你的身手可以啊。”
白墨卿不耐煩的瞥向南瑾瑜,抬手輕扶眼鏡,眸里的冷淡,仿佛能把人給凍死。
“還可以吧,不過,不要叫我美人,我不是告訴過你我的名字了嗎,再讓我聽見你叫我美人,我就把你,喂給我的小老虎熙熙,明白嗎?!?/p>
話落,南瑾瑜,眸光微閃,平靜的張口。
“不要生氣啊,好好好,我不逗你了,走吧,帶你去玩?!?/p>
聽到這話的白墨卿,抬眼,死死盯著南瑾瑜。
“什么,你不是說帶我去找我妹妹的嗎,你騙我?!?/p>
聽到騙字的南瑾瑜,嘴角微勾,不自覺的笑出了聲。
“我沒騙你,我是答應(yīng)你,帶你去找你妹妹,但現(xiàn)在時間還早,不適合去,那里有很多南景堯的人,容易被抓,所以,我先帶你去玩,晚上再帶你去找你妹妹?!?/p>
還沒等白墨卿給出回答,南瑾瑜就笑著把白墨卿拉走了,去往了酒吧。
酒吧里,映入眼簾的便是,暗色簡約的裝修風格,大理石瓷磚上的條紋,不規(guī)則的向外蔓延,倒映著光。
耳邊還能聽見臺上女歌手唱歌的聲音,很輕,帶著纏綿和繾綣。
空氣中彌漫著酒精和尼古丁的味道,壓抑多時的狂歡因子,在人們身體里作崇多時,終于,在這里得到釋放。
南瑾瑜拉著白墨卿,坐進了包間內(nèi)。
白墨卿剛坐下,輕抬眼,便見南瑾瑜向服務(wù)員揮揮手,然后幾個穿著暴露,化著濃妝,身上香水味特別重的女人,笑著走了進來。
南瑾瑜緩緩站起身,伸手將兩個女人摟進了懷里。
“小妞們,伺侯好我,錢少不了?!?/p>
聽到錢字的兩個女人,笑著抬手,撫摸著南瑾瑜的臉頰,十分高興。
白墨卿坐在一旁,輕扶眼鏡,看著別處,不愿意參與。
有女人陪伴高興的南瑾瑜,轉(zhuǎn)頭,瞥見白墨卿自己坐在一旁,有了想法。
“來,你過去,好好陪著白小少爺,給白小少爺弄開心了,錢要多少有多少?!?/p>
話剛落地,白墨卿便察覺到自己的身旁多了個女人。
黃色頭發(fā),臉上不知道鋪了多少遍的粉底,烈焰紅唇,暴露的裙子,無不在惡心著白墨卿。
真惡心,南瑾瑜,你個不知死活的,要不是看在你知道我妹妹下落的份上,拉我來這種地方,不用我動手,你也已經(jīng)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。
那個女人靠在白墨卿的身上,手里還端著酒杯,一直往白墨卿嘴邊遞,但被白墨卿伸手攔住了。
酒吧里的兩人待的還行,但剛回到南家的南景堯卻不好了。
南景堯,剛走進屋,便見管家急急忙忙的向自己跑來。
“主子,不好了,白小少爺,他,他不見了!”
南景堯,雙眼猩紅的,看著管家,仿佛下一秒就能把管家掐死。
“你說什么,他不見了?你們都是干什么吃的,連個人都看不?。U物,一群廢物!還不快去給我查,還愣著干什么,去??!”
話還沒說完,管家便退了下去,只剩南景堯一個人不敢相信的愣在原地。
好啊,又跑,我才出去了一會,又不見了,寶貝,等我找到你,有你受的。
南景堯突然想起來,自己和白墨卿的那對戒指,上面好像有定位器。
于是,南景堯大步跑進了書房,打開了電腦,查起了定位。
不知過了多久,終于有了結(jié)果,查到了,竟然在酒吧。
真是不乖啊,寶貝,等著我哦。
南景堯飛奔出去,坐進了車里。
引擎的轟鳴聲在夜空中回蕩,每一次加速都讓輪胎與地面發(fā)出尖銳的摩擦聲。
南景堯緊握方向盤,雙眼猩紅,如同能滴出鮮血一般,眼神堅定,車子宛如一頭被惹怒的猛獸一般,在夜色中狂奔。
到了酒吧,南景堯邁步走進去,直奔前臺的服務(wù)員,詢問白墨卿的位置。
從服務(wù)員口中得知,自家寶貝竟和別人待在一起,兩人還一起進了包間。
知道這一消息的南景堯,邁步直奔包間,來到了包間外,南景堯不打算敲門,而是抬腳,一腳把包間門給踹倒在地。
巨大的聲響,驚到了房間里的幾人。
白墨卿聞聲看了過去,正好對上南景堯那雙熟悉且深邃的眼睛。
他怎么來了,他是怎么找到這的,他來這里干什么,不會是來抓我的吧。
這幾句話在白墨卿的腦海里來回徘徊,直至崩塌。
壞了,真是來抓我的,跑。
白墨卿拽著南瑾瑜就跑,跑到了角落的窗戶旁。
白墨卿,抬手,按在窗戶邊上,往下看,正要跳下去時,手腕處便傳來一陣疼痛的感覺。
回頭,抬眸一看,是南景堯,他抓住了我,力氣好大,甩不掉啊。
“寶貝,誰給你的膽子來這的!你還和南瑾瑜一起來!我好生氣啊,寶貝不聽話,擅自離開,該怎么辦才好呢,不如關(guān)起來好了,只允許我一個人看?!?/p>
南景堯話剛說完,便被白墨卿的另一只手,給打了一巴掌,不偏不俟,正中目標。
這一巴掌打的不是很重,甚至可以說是沒有任何痛感,但不知為何,在南景堯心里,卻是異常的疼痛,很痛,很痛。
趁南景堯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,白墨卿帶著南瑾瑜從窗戶上跳了下去,跳入了草叢里,不見了蹤影。
回過神的南景堯,沒有看到兩人,這才意識到兩人跳窗了。
可惡,跑哪去了,怎么一瞬間就不見了。
“來人,給我去下去找,找不到不準回來,另外,查查兩人下一步有可能去哪,快去!”
話說完后,許多身穿南家衣服的人,全都跑了出去。
而此刻的白墨卿拽著南瑾瑜,打算從草叢后繞過去,去找白若棠。
南瑾瑜因為對草過敏,老是惹不住想打噴嚏,但被白墨卿用手死死捂住了嘴巴,他可不想讓南景堯發(fā)現(xiàn)他們的蹤跡。
不然,白墨卿和南瑾瑜都會死,而且是死無葬身之地。
白墨卿拽著南瑾瑜繞過了草叢,遠離了南景堯,看見遠處有棟別墅。
來到別墅門口,門自動開了,兩人剛踏進別墅,撞入視線的便是寬敞而精致的客廳,每一處細節(jié)都經(jīng)過精心設(shè)計。
客斤中央,鑲嵌著精美的石膏雕塑,墻面上掛滿了油畫,每一幅畫都在講述一個動人的故事。
南瑾瑜,因為喝醉了的緣故,一進客廳便直奔里屋走去,他要去找臥室,然后睡覺。
白墨卿看見了一幅畫,上面的男人長的很像南景堯,特別像。
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白墨卿總覺得畫上的男人很眼熟,像是在哪里見過。
南景堯這邊,因為找不到白墨卿,此刻正冷著臉坐在沙發(fā)上,面前站著幾十個手下,等著被訓(xùn)。
“廢物,一個二個全是廢物!一個人都看不住,還能干點什么!全部去領(lǐng)罰吧,全給我滾出去!”
南景堯,抬起布滿青筋的手,撐著臉頰,看向窗外的紅玫瑰。
寶貝,我知道你會去哪,咱們馬上就會相遇的,到時候,你逃不掉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