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景堯牽著白墨卿的手,握的很緊,生怕一個不注意身邊的寶貝就不見了。
那樣的話,我會恨我自己的,我會恨所有人,哪怕把整個余杭給翻個底朝天,我也要找到你。
畢竟,這是我好不容易修補的緣分,怎么可能說放棄就放棄。
越來越喜歡,越陷越深,才是最重要的。
“寶貝,你從小是在余杭長大的嗎?”
因海景很美的緣故,白墨卿側過臉,嘴角微微揚起,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,眼里的柔情似這海水,讓人摸不透卻又想抓住。
聽到南景堯的話語,白墨卿轉過臉,盯著南景堯那深邃的雙眼,語氣溫和平靜。
“不是啊,怎么了?”
南景堯注意到白墨卿額前的頭發(fā)有點擋眼睛,緩緩抬起修長的手,替白墨卿輕輕撥開那擋眼睛的頭發(fā)。
“沒事,就是有點好奇,你既然不是在這長大的,那為什么現(xiàn)在來這了?!?/p>
白墨卿眨了眨雙眸,停頓了會兒,想了個合理的答案,聽起來還可以的答案。
畢竟,他暫時還不能讓南景堯知道,自己和白家選擇在余杭,是因為治療自己的焦慮癥。
不然,瘋子又要開始新的游戲了。
“是因為我妹妹,她在家鄉(xiāng)待不習慣,但她很喜歡余杭,于是,我就滿足了她,并在這里發(fā)展起了白家。”
南景堯在白墨卿說話時,雙眸一直注視著白墨卿的雙眼,很美,很勾人。
只是這么美的眼睛,并不只有我一人。
但沒事,只要有我的身影,便足夠。
“看不出來啊,白家最厲害的小少爺,原來這么寵妹妹啊,可真是太好了呢?!?/p>
稍微加重的語氣,使白墨卿意識到南景堯吃醋了。
南家最年輕的當家人,人人敬佩的南總,竟然還和個小孩子一樣,連個小女生的醋也要吃。
幼稚鬼,幼稚鬼。
“對啊,我就這么一個妹妹,我不寵她,誰寵她?”
“走吧,陪我再散散步?!?/p>
已經走了幾步的白墨卿,注意到南景堯還站在原地不動,臉色平淡,不知在想什么。
他知道南景堯在想什么,但他可不在意。
“南景堯,你不走對吧,那我走了,我去找別的帥哥陪我散步?!?/p>
話剛落地,白墨卿的腰上便多出一雙手,一雙青筋暴起,溫熱的,修長的手,將他死死抱在懷里,像是對他剛才的話語的警告。
“不行!你只能是我的!白墨卿,你給老子聽好了,你這輩子只能是我南景堯的??!其他的你想都不要想?。?!”
聽著耳邊傳來的聲音,白墨卿眉眼微彎,粉嫩的嘴唇泛著瑩光,不自覺地笑出了聲。
“好啦,逗你的,我怎么可能去找別的帥哥呢,我們家南總要身材有身材,要顏值有顏值,要財力有財力,別人想要還沒有呢,我又怎么可能再去找別人呢?!?/p>
本來生氣的,恨不得鏟平了整個余杭的南景堯,此刻被白墨卿的話語給拉回了理智。
南景堯將白墨卿給翻了個面,抬起手,捧起白墨卿的臉,鼻尖輕抵著他,在白墨卿還沒反應過來時,那帶著微涼的唇就欺了下來,帶著躁意,深深地吻住了白墨卿。
每次吻上的感覺,都是不一樣的。
這次也是,不一樣。
那柔軟的觸感,甜甜的味道,熟悉的香味,狠狠的包裹著南景堯,連帶著白墨卿也深陷其中。
之前雖說也有過吻,但不知為何,這次的吻還略帶著些許苦澀的味道,使白墨卿很不習慣。
但推不開南景堯,只能被迫接受著。
剪又剪不斷,理還理不清的關系,真的好嗎?
不知道,管它好不好呢,我不需要,也不在乎。
只要寶貝能陪著我,不管什么事情,就算天塌下來,也跟我南景堯沒有半毛錢關系。
半響后,南景堯松開了白墨卿,相吻的嘴唇松開的那一刻,難得的氛圍在兩人之間彌漫著。
“寶貝的吻技提升了哦,但還遠遠不夠,沒事,老公回去好好教你?!?/p>
白墨卿偏過臉不去看南景堯,但還是拉著南景堯往前走。
兩人一高一矮的身影,走在海邊,海灘上一大一小的鞋印,十指相扣的雙手,無不在透露著兩人的般配程度。
白墨卿,聽著耳邊時不時傳來的海浪聲,盯著南景堯那張讓他又愛又恨的側臉,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。
深淵真的不會再次暴露本性嗎?
就在這時,南景堯的口袋里,手機響了,拿出手機一看,是管家。
不耐煩地按下了接聽鍵,剛接聽,手機里便傳來管家緊張且害怕的聲音。
“主子,您現(xiàn)在方便回來嗎,熙熙它發(fā)瘋了,見人就咬,見誰都恨不得直撲上去,我前不久給它打了麻醉針,并把它關進了籠子里,可它剛醒了,一直在吼叫,不太對勁?!?/p>
聽到這個情況的南景堯,眉頭緊皺,雙眼眨動著,像是在考慮原因。
“好,我知道了,我馬上回去?!?/p>
南景堯轉過頭,看向白墨卿,好不容易能和寶貝有獨處約會的時間,真的好不舍。
但再不舍,也不行。
“寶貝,熙熙不知道怎么了,突然發(fā)瘋了,我現(xiàn)在必須要回去,我先把你送回白家,等事情結束了,我接你回來?!?/p>
白墨卿一聽是熙熙,神情立刻變的緊張,眼中的擔心和心中的不安,快要將他吞沒。
“南景堯,我和你一起回去。”
“不行,很危險,我不能讓你接觸這么危險的情況,堅決不行?!?/p>
得到了拒絕的答案,白墨卿并不意外。
不同意是吧,呵,你不同意也得給我同意。
白墨卿抬起白皙的雙手,摟住南景堯的脖子,順勢將人往前一拉,那雙勾人的雙眼目不轉睛地盯著南景堯,眼底閃爍著的淚光,很淺,不明顯。
但還是被南景堯給察覺到了。
不行,不能心軟,不能心軟,一定不能心軟。
南景堯面色鎮(zhèn)定的看著白墨卿,絲毫要松口的樣子都沒有。
不過沒關系,白墨卿有的是手段。
南景堯,我看你能堅持多久。
“南總,景堯,老公,求你了,好不好,帶我一起回去好不好,好不好嘛,我會乖乖的。再說了,我有個這么厲害的老公,我相信老公會保護我的,對不對。”
本來還在堅守底線的南景堯,聽著白墨卿的話,還是忍不住心軟了下來。
南景堯與白墨卿鼻尖相抵,溫熱的氣體打在倆人的臉頰上,南景堯輕輕吻了下白墨卿的嘴唇。
寶貝,你就會哄我開心,但我偏偏最吃你這套。
此時的南家,客廳里一片狼藉,玻璃碎片混著血跡布滿整個客廳,熙熙掉落的毛發(fā),散落在地上的彈殼和麻醉針,無不在暗示這里都發(fā)生了什么。
管家看了眼被關在籠子里的熙熙,又看了眼手機,此刻,他只希望主子快點回來。
籠子里的熙熙,雪白的毛發(fā)沾著血液,嘴角殘留著血跡,雙目赤紅,不斷的發(fā)出吼叫聲,宛如一頭陷入了瘋變的怪物。
熙熙死死盯著眼前的管家,下一秒籠子不知怎么了,突然開了,熙熙從籠子里走了出來,慢慢靠近管家,鋒利的牙齒閃爍著血光,隨時都能把管家吃掉。
熙熙走到了管家的身后,還有幾步遠,隨后趁管家不注意,撲過來,張著嘴就要把管家吃掉。
“小心!”
危急關頭,只聽一聲喊叫,南景堯奔跑著進了客廳,跳起來,一個飛踢將熙熙給踹向了墻壁。
巨大的聲響,將被嚇傻的管家的神智給拉了回來。
南景堯抬手從身后拿出了把槍,朝著熙熙射了一槍。
只是,被熙熙身子一側,躲過去了。
“可惡!”
南景堯拿著槍,緩緩靠近熙熙,想再給熙熙幾槍,但奈何,剛來的太急,槍里只裝了一發(fā)子彈。
熙熙重新從地上爬了起來,雙目一眨,瞥到南景堯在換彈藥,又瞥到南景堯身后的管家和白墨卿。
于是,熙熙快速的從南景堯身旁跑了過去,張開嘴吼叫著,直奔管家和白墨卿。
白墨卿眼急手快的,把管家往自己身后一拉,抬起手,從旁邊拿了根鐵棍,不偏不倚地給了熙熙一下,打的很重,熙熙的身上很快便多了處傷口,還往外滲血。
但熙熙卻絲毫不受影響,抬起爪子,對著白墨卿的胳膊,就是一下,鋒利的爪子劃破了白墨卿的衣袖,只留幾道血痕在胳膊上。
深可見骨的血痕,使白墨卿產生了抵觸情緒,不好看。
血液很快便順著傷口流了下來,滴在了地上,更滴在了南景堯那破碎的心上。
寶貝受傷了。
寶貝竟然受傷了,不,不要,不可以。
白墨卿的臉色開始慢慢變的蒼白,身體也因傷口沒了力氣,跌坐在地上。
看到了這一幕的南景堯,心底的憤怒如同一把刻骨銘心的匕首,深深地插入了他內心的那處永恒不變的心田。
南景堯,雙眼猩紅,抬起手,舉起槍,對著熙熙,修長的手指按下了按鍵,這次,直擊目標,一發(fā)命中。
被射了的熙熙倒在地上,昏了過去。
南景堯扔下手中的槍,面色緊張的向白墨卿飛奔過去,抱住了白墨卿,雙眼含著淚水,看向懷里的人。
“寶貝!寶貝!你怎么樣,還能不能堅持,我馬上送你去醫(yī)院,都怪我,都是我的錯,老公沒有保護好你……”
說著說著,幾滴淚水落在了白墨卿的臉上,白墨卿無力的抬眼,看見南景堯竟然哭了。
一向以心狠手辣示人的南家家主,他人眼中最有能力的偶像南總,竟然為了自己紅了眼眶,落了淚。
南景堯啊,南景堯,原來你也是會落淚的,原來你也是會心痛的。
是我對你的了解還不夠深,雖然我們已經認識了這么多年了,但看見你為了我落淚,還是會忍不住地驚訝。
白墨卿向南景堯,露出了個安撫的微笑,在告訴南景堯,自己沒事的,不用太擔心。
怎么可能讓人不擔心,白墨卿傷口處的血液染紅了南景堯的雙手,也染紅了南景堯眼里最后的那點溫柔。
不擔心是不可能的,不心疼也是不可能的。
南景堯用余光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管家,管家因為剛才的恐懼還沒有緩過神來,沒有注意到主子看向自己的眼神。
“管家,去讓人來把熙熙帶下去,并找人來把這里收拾干凈,寶貝不喜歡骯臟的環(huán)境,對了,剛才的事,不許跟任何人說,不許透露出去,否則提頭來見?!?/p>
聽到主子的命令,管家強迫自己冷靜過來,并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。
南景堯將白墨卿打橫抱起,站起身來,朝門外的車子走去。
走到院子里時,碰到了迎面而來的南瑾瑜。
“景堯,這是怎么了,墨卿怎么受了這么嚴重的傷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對于南瑾瑜一連串的問題,南景堯沒空回答,也不想回答。
越過南瑾瑜,走到了車子旁,將白墨卿放進了副駕駛,自己坐進車內,開著車離開了南家。
只留面色凝重的南瑾瑜,看著車子遠去的身影。
南瑾瑜邁步走進了客廳,雙眼一掃,瞥到了陽臺里處理碎玻璃的管家,走上前去,蹲下身,撿起地上的一塊碎玻璃。
仔細打量著,有很多已經干涸的血跡,好像還有某種動物的毛發(fā)。
“管家,這里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,白家小少爺身上那么重的傷又是怎么回事?”
管家停止了手中的動作,抬起頭,雙目有害怕,也有冷靜的,注視著南瑾瑜。
“大少爺,這里發(fā)生的事,有點復雜,我也說不好,您還是等主子回來告訴您吧,抱歉?!?/p>
話落,管家使低下頭,繼續(xù)著手中的動作。
不是我說不好,而是主子不讓說,大少爺,您可千萬別怪我啊。
醫(yī)院里,白墨卿被護士送進了手術室,留南景堯一人在門外發(fā)愣。
南景堯靠在墻上,雙眼失神的看向窗外,手上還殘留著白墨卿傷口處的血,在南景堯心中顯得格外明顯。
發(fā)愣的雙眸,還在回想著剛才的情況。
都是我的錯,都怪我,我連自己的愛人都保護不了,竟然讓愛人受了傷,我真是太廢物了,我還有什么用。
寶貝,你一定要好好的,不然,我會自責一輩子的,我會死的,會死的。
窗外的玫瑰花在陽光的照耀下,有種難以言說的美,就像白墨卿樣,都很美,很美,很美。
玫瑰開的正艷,心愛的人定會平安。
希望吧,畢竟南景堯也拿不準這場手術的成功性,好怕,好怕你會丟下我一人,好怕你有那么狠的心。
不確定的因素,誰都沒有發(fā)言權,因為拿不準,也不敢保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