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所周知,槍打出頭鳥。
但俗話又說得好,傻子才被人當槍使。
所以誰愿意當鳥誰愿意當槍,還真不好說。
A班陸續(xù)的在各類運動會項目上都拿了前三的好成績,在頒獎儀式上張茹女士站在第一排戴著墨鏡,甭提多瀟灑了。
“最佳班級”的 獎項頒發(fā)時,任宥天站在臺上,手握著獎抿著嘴笑得很標準。
賈昌永拍拍他肩膀,半攬著任宥天,朝張茹道:“宥天這孩子可是我費勁巴拉和老王搶來的,老張,你可得好好帶啊。”
“廢話?!睆埲隳R下翻了個白眼,笑道,“我愛徒好吧?!?/p>
關林然和劉陌陽交換眼神,心照不宣地笑起來:好學生混到這個程度,柚子真牛。
“別給我愛徒樹敵昂,老賈我警告你?!敝宦爮埲阌值溃拔沂窒碌拿總€孩兒都是我的愛徒。”
“嗯嗯嗯,誰不知道你最護犢子?!辟Z昌永無語。
A班眾人高呼老班萬歲,瞬間操場跟上朝一樣,亂哄哄的。
只恨不得給老賈策反了,扶老張上位。
BCDE班的班主任和張茹關系都不錯,一看學生喊,于是看熱鬧不嫌事大,帶頭跟著喊:“張老師萬歲!”
雖然其他班也跟著笑跟著鬧,但總是會有幾個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。
“有什么可喊的?!盓班最后排有個男生,嘁了一聲,“老子最看不上的就是那個上面站的小白臉,顯眼?!?/p>
“孫博文,你有本事你也上去呀?!鄙砼缘男」媚锊桓闪?,“怎么這么酸,我感覺他們班氛圍就很團結啊?!?/p>
名為孫博文的男生聽罷氣不打一出來,罵了句草后就抬手指向對方:“你特么真吃里扒外?!?/p>
“本來就是,老班都和張老師關系不錯,你干嘛這么煞風景!”小姑娘憤憤不平。
“老子就是看不慣,裝貨。”孫博文狠狠呸了一口,“高低找人弄他一次?!?/p>
“有病吧!”小姑娘簡直理解不了他的想法,女生們聽后也悄悄的接頭交耳起來。
運動會的頒獎剛散場,任宥天和眾人一起往班級教室方向走,準備去拿書包和課本。
劉陌陽沒有快步跟上任宥天和關林然,反倒放慢了步調,磨磨蹭蹭。
在隊尾和胡氽笑嘻嘻交流的慕珞回過頭,猛地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身邊多了個大高個,嚇了一跳。
“我靠!你屬貓的呀?走路都沒聲!”
劉陌陽挑挑眉:“咋樣?綜合賽小組第二?”
慕珞朝他吐舌頭:“我牛吧,第二呢!”
胡氽抱著獎杯和獎狀偷看兩個人,弱弱插嘴:“寶寶,我還第一呢,你夸夸我~”
慕珞聽后嘿嘿一笑,一把熊抱住胡氽:“寶寶!你是墜棒的小餛飩墜棒的寶寶!??!”
劉陌陽沒說話,只是看著兩個女孩子抱在一團。
像是感覺到了他的目光,慕珞回過頭。
劉陌陽挑起眉,稍稍抬了抬下巴,看似不甚在意地開口道:“嗯,第一?!?/p>
慕珞點頭,朝他豎起大拇指:“哇哦!我們陌陽也是第一耶~你是墜棒的陌陽!”
可謂是給足了情緒價值。
劉陌陽點點頭,沒有再多說一句話。
“嘶,少爺跟你哥又干架啦?”胡氽悄悄和慕珞咬耳朵,“為啥我感覺他有點情緒不高呢?!?/p>
慕珞小聲道:“不知道呀?按道理不應該啊,他跑過了我哥,還要什么自行車?。俊?/p>
隨機又像是想到什么,她皺起眉頭又道:“不對勁,非常之不對勁,小氽。他咋會跑過關林然啊?關林然長胳膊長腿跑起來賽野狗似的,他咋的跑第一???”
先不對她給自己親哥的評價進行評價,胡氽搖頭,表示不解:“而且我總覺得他不止想要你剛剛的夸獎,應該想要和我一樣的夸?!?/p>
末了她又補了一句:“加寶寶的那種?!?/p>
“?”慕珞歪頭疑惑,“為什么?因為他帥嗎?這不是能騙到我寶寶稱呼的理由?!?/p>
胡氽扶額,怒氣不成哀其不爭:“寶寶你是笨蛋啦!”
在隊頭的關林然和任宥天并肩走著,關林然揉了揉鼻子,道:“天兒,這周末哪去?”
任宥天側過頭,身邊的人紛紛攘攘,一時間沒聽清關林然的話。
他皺眉,又把身子朝關林然那邊歪了一些,問:“什么?”
關林然開口:“我說……小心!”
話剛開始,就被打斷了。
只見旁邊突然冒出來一個男生,手插在褲兜里,走路一晃一擺,腳下蹭著地走,正是孫博文。
孫博文上來就想用肩撞任宥天,關林然下意識地把任宥天拽到身旁,甚至拽到了他的身后。
“不好意思啊哥們兒。”孫博文歪著嘴笑嘻嘻的,眼里沒有一絲一毫道歉的意思。
“沒事?!标P林然看著他,上了兩個月學,也沒少聽到面前這廝是個什么主,和粘鼠板一樣,踩上就難甩掉。
于是他也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:“下次注意點甭走岔隊了就行?!?/p>
關林然頓了頓,回過頭,看向任宥天:“碰著了嗎?”
任宥天搖了搖頭,站在那沒有言語,他自然也是知道孫博文的,只是不愿意和對方多說什么。畢竟三觀和做事簡直是天差地別,毫無共同話題。
孫博文也瞥見了任宥天,他心里忍不住的冒火,總覺得任宥天鏡片后面的眼神里帶著憐憫和嫌惡。
就像每個好學生看見他一樣。
不過也會像那些好學生一樣,再看到他的時候只剩下恐懼吧。
畢竟他已經(jīng)開始聯(lián)系那些“大哥”了。
“哦~不好意思昂,瞧我這眼睛?!睂O博文仍舊是嬉皮笑臉的,輕輕用手扇了自己一巴掌,“冒犯了哈。”
任宥天說了一句“沒事”,關林然也笑道:“沒事昂,我們先走了。”
二人轉身離開,只留下孫博文一人在原地。
而周圍的同學也沒有因為這件事聚在一起,很快就散開了。
走出一定距離后,關林然又低聲問:“真沒碰著吧?丫有病一樣?!?/p>
任宥天搖頭,皺著眉,看起來很嚴肅:“林子,我和你說,要是有天你突然和我說,你能理解孫博文在干什么了,咱倆就絕交?!?/p>
關林然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,滿臉疑問:“先不說我為啥會和他玩,就說咱倆,為什么要絕交?。俊?/p>
任宥天繃著張臉,開口學著他的語氣道:“因為丫是傻唄。你理解他你就等于傻唄?!?/p>
“?”關林然沒反應過來,愣了一下,然后狂笑不止:“你再學一遍,哥求你,再學一遍?!?/p>
“別丟人了,我求求你?!比五短烀嫔杂芯徍停澳銊倓偤臀艺f什么來著?”
關林然依舊笑著,咳嗽了兩聲,開口道:“問你周末去哪?!?/p>
他停頓了一下,又道:“真沒碰著你吧?”
他知道任宥天有點潔癖,不太喜歡和人進行肢體觸碰,所以平常勾肩搭背時,也會選擇自己沒打球沒出汗,衣服最干凈的時候。
任宥天一直皺著眉:“沒。碰上我他就死定了?!?/p>
“哇,被我們天哥裝到了。”關林然捂住胸口,裝作小迷妹的樣子,“哥哥我愛你~”
任宥天純當他抽瘋,腳步加速,飛一樣的逃開了。
“別??!天哥!等等人家啦~”關林然伸手做出不舍的狀態(tài),惺惺作態(tài)地開口。
“滾吶!”任宥天丟不起這個人,頭也不回地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