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啟—藍星守望者

\[正文內(nèi)容\]

實驗室的紅光閃爍，夢千星的手指深深掐進芯片表面。她的機械義眼忽明忽暗，像是掙扎在兩個世界之間。

"他們在喚醒我的記憶..."她的聲音斷斷續(xù)續(xù)，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，"求你...幫我..."

我抓住她的手腕。皮膚下的金線蠕動著，像冬凌說的那些蟲子。她的體溫正在急速下降，指尖幾乎要在我手背上留下凍傷。

服務器突然發(fā)出尖銳的蜂鳴，通風口噴出的藍霧更濃了。"他們給我植入了記憶..."夢千星咬著牙，指甲幾乎嵌進芯片表面，"但這些記憶是假的..."

芯片表面的文字開始變化。"真相在記憶之外"變成了"容器啟動程序倒計時：02:52:31"。

白大褂的照片還釘在墻上。他的臉正在數(shù)據(jù)流中扭曲，像是要從照片里爬出來。

夢千星的手指突然抽搐，芯片差點掉落。我下意識地伸手去托住，卻被她猛地攥住手腕。她的力氣大得嚇人，指甲直接陷進肉里。

"他們在喚醒我的指令..."她的呼吸噴在我耳邊，帶著冬凌冷卻劑的味道，"求你...別讓他們控制我..."

我盯著她的眼睛。那里面翻涌著亂碼，卻還有什么東西在掙扎。就像冬凌最后看我那一眼時的眼神。

"看著我，"我說，"記住現(xiàn)在的感覺。"

夢千星的眼淚滑落，在空中變成藍色液體。她突然笑了，笑得像個受傷的孩子。"冬凌說過，"她哽咽著，"要相信自己的感覺..."

通風口噴出的藍霧突然變成紫色。我聞到燒焦的金屬味，像是有人把冬凌的機械義眼熔化了。

夢千星的手指猛地收緊，芯片表面又浮現(xiàn)出新的文字。"火種已激活，雙容器準備就緒。"

墻上的電子鐘開始跳動，比之前快了兩倍。夢千星突然轉(zhuǎn)身面對我，她的動作僵硬得像臺壞掉的機器。

"他們要來了，"她說，"這次是真的..."

我還沒來得及說話，實驗室的門突然被炸開。

強光從門口涌進來，照亮了夢千星的臉。她的表情變了，變得陌生而冰冷。

"跑。"她低聲說，但這次的聲音不像剛才那樣帶著哭腔，而是完全不同的語氣，"別讓他們得到火種。"

我往后退了一步。夢千星站在原地沒動，她的機械義眼已經(jīng)完全變成了血紅色。

門外傳來靴子踩碎玻璃的聲響。五六個身穿黑色戰(zhàn)術服的人影魚貫而入，武器齊刷刷地對準我們。

"放下芯片。"領頭的人開口，聲音經(jīng)過變聲處理，"你們已經(jīng)被包圍了。"

我握緊芯片。它表面的溫度正在急劇升高，燙得我掌心發(fā)疼。

夢千星突然向前邁出一步。她的動作很慢，卻帶著某種難以抗拒的力量。黑衣人的槍口跟著移動，卻沒有開火。

"別動。"領頭的命令道。

夢千星停住了。但她的眼神突然亮了一下，像是什么程序被激活了。

"三秒。"她輕聲說，嘴唇幾乎貼到我耳邊，"他們不會開火。"

我感覺到她握住我手腕的手指在輕輕顫動。不是恐懼，而是在傳遞某種信號。

"兩秒。"

黑衣人的手指都扣在扳機上。我能聽到他們呼吸的節(jié)奏，整齊得像是被同一個程序控制。

"一秒。"

夢千星猛地把我推開。同一時間，整個實驗室的燈光全部熄滅，只剩下服務器發(fā)出幽幽藍光。

槍聲響起。子彈擦過我的耳際，在墻上打出一串火花。

"往冷凍艙跑！"夢千星大喊。她的聲音恢復了些許溫度，但機械義眼依然血紅。

我翻身滾向服務器背后的通道。身后傳來金屬碰撞的巨響，像是夢千星撞上了什么。

"別回頭看！"她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，"相信我！"

我沖進冷凍艙區(qū)域。這里的溫度驟降，呼出的氣立刻凝成白霧。墻上嵌著數(shù)十個透明艙體，每個里面都漂浮著一個人形。

最末端的艙門半開著，內(nèi)部結滿冰霜。我鉆進去，轉(zhuǎn)身將門關上。

艙內(nèi)有操作面板，但我還沒來得及觸碰，整塊玻璃突然蒙上一層藍霧。

夢千星的臉出現(xiàn)在霧中。她的機械義眼閃爍不定，嘴唇開合："他們在讀取我的記憶..."

我伸手想擦去霧氣，卻被一股力量彈開。藍霧開始流動，組成一行字：

"記憶覆蓋完成度：87%"

艙內(nèi)的溫度還在下降。我的呼吸變得困難，視線也開始模糊。迷迷糊糊間，我看到夢千星的眼淚滴在玻璃上，融出一小片清澈。

"冬凌說過..."她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，"要相信自己的感覺..."

藍霧突然沸騰起來。我看到她抬手抹過玻璃，留下一道發(fā)光的痕跡。那是一個數(shù)字：37。

"這是你的..."她的聲音中斷了，取而代之的是機械合成音："容器匹配度達到83%，格式化推進速度加快4.5秒。"

冷凍艙突然開始充能。我感覺到身體被某種力量固定在座位上，四肢無法動彈。

夢千星的身影在藍霧中逐漸消散。最后一刻，她朝我做了個口型："記住現(xiàn)在的感覺。"

艙內(nèi)警報響起，倒計時開始跳動：02:51:19

我最后看到的畫面，是她機械義眼里的紅光緩緩熄滅。

\[未完待續(xù)\]我盯著艙內(nèi)倒計時跳動的數(shù)字，身體被固定在座椅上無法動彈。夢千星的機械義眼最后那抹微光還殘留在視網(wǎng)膜上，像冬凌熔化的金屬淚滴。

警報聲突然中斷，冷凍艙內(nèi)的照明燈亮起。某種溫暖的液體開始從頭頂注入，我感覺到皮膚表面瞬間覆蓋了一層滑膩的觸感。

"火種自檢程序啟動。"合成音從四面八方傳來，帶著電流雜音，"雙容器同步率檢測中..."

我的手指抽搐了一下。那些黑衣人破門而入時整齊劃一的步伐聲又在耳邊響起，和現(xiàn)在的聲音重疊在一起。夢千星說他們不會開火，可她怎么知道？

液體漫過胸口時，我注意到玻璃上的冰霜正在融化。夢千星留下的數(shù)字37刻痕里滲出淡藍色光芒，順著融化的水珠流淌。

"警告：非法程序入侵。"合成音突然變了調(diào)，"記憶屏障受損，建議立即格式化。"

我的太陽穴開始抽痛，像是有根燒紅的鐵絲往腦子里鉆。某個畫面不受控制地浮現(xiàn)——冬凌躺在實驗臺上，機械臂正往他后頸植入什么東西。他的手指蜷縮著，指甲縫里全是血。

冷凍艙猛地震動，照明燈閃爍幾下熄滅了。我聽到金屬撕裂的聲音，接著是重物墜地的悶響。

"他們找到了備用電源。"夢千星的聲音從上方傳來，帶著喘息，"動作比預想快了六秒。"

我試圖張口說話，卻發(fā)現(xiàn)喉嚨被液體堵住。她的身影出現(xiàn)在艙外，機械義眼的紅光已經(jīng)恢復成正常顏色。手指在玻璃上快速滑動，留下一道道發(fā)光的軌跡。

"來不及解釋了。"她的嘴唇貼在玻璃上，呵出的白霧模糊了倒計時，"當他們切斷最后一道防線時，你會感覺像溺水..."

子彈擊碎走廊玻璃的聲響驟然炸響。夢千星轉(zhuǎn)身時的動作很慢，仿佛在水中游動。我看到她舉起手中的武器，槍管上纏著半融化的數(shù)據(jù)線。

"記住，"她的聲音混進了槍聲，"三十七秒后...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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