樹洞里的光線總是昏暗的,只有頂部的小縫隙會漏進幾縷陽光,落在喜羊羊沉睡的臉龐上。這幾天,灰太狼、美貓貓和阿倉幾乎沒合過幾次眼,輪流守著喜羊羊,還要趁著夜色溜出去找東西——既要采能緩解內傷的草藥,又要覓些野果充饑,每一次出去都像闖關,生怕撞上搜捕的士兵。
每天清晨,天還沒亮,阿倉就會先悄悄扒開枯枝縫隙觀察外面的動靜,確認安全后才輕手輕腳鉆出去。他認得幾種緩解內傷的草藥,每次回來褲腳都沾著泥土,手里攥著一把帶著露水的草藥,來不及擦汗就蹲在樹洞角落,小心地把草藥揉碎,再用葉子裹著遞給灰太狼?;姨莿t會找塊光滑的石頭,把草藥搗成糊狀,一點點喂到喜羊羊嘴里。美貓貓大多時候守在喜羊羊身邊,用爪子輕輕梳理他凌亂的絨毛,偶爾也會趁著灰太狼和阿倉出去的間隙,悄悄走到樹洞外,踮著腳往皇宮的方向望——她既怕士兵突然出現(xiàn),又忍不住擔心他們能不能順利找到草藥。
有一次,阿倉出去采草藥時,差點撞上兩名巡邏的士兵。他當時正蹲在草叢里拔草藥,聽到腳步聲瞬間僵住,趕緊縮到一棵大樹后面,屏住呼吸看著士兵舉著火把從面前走過。直到士兵的身影徹底消失,他才敢出來,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濕,手里的草藥卻緊緊攥著沒松——那是他找了好久才發(fā)現(xiàn)的、對緩解內傷最有效的草藥。
就這樣熬了四天,這天中午,陽光比往常更暖些,透過樹洞縫隙落在喜羊羊的眼皮上。守在一旁的美貓貓突然看到喜羊羊的睫毛顫了顫,她的心猛地一跳,趕緊湊過去,輕聲喊:“喜羊羊?你醒了嗎?”
灰太狼和阿倉聽到聲音,也立刻圍了過來。只見喜羊羊緩緩睜開眼睛,眼神還有些迷茫,他動了動爪子,沙啞地開口:“水……”
阿倉趕緊遞過用葉子盛著的水,灰太狼小心翼翼地扶著他的肩膀,讓他慢慢喝下去。喝了水,喜羊羊的眼神清明了些,看著圍在身邊的三人,嘴角扯出一絲愧疚的笑:“又麻煩大家了……讓你們擔心了?!?/p>
“說什么傻話!你能醒過來就好!”灰太狼拍了拍他的胳膊,語氣里滿是激動,“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?內傷好點沒?”
阿倉也湊過來,仔細看了看他的臉色:“要是還疼,我再去采些草藥來。”
喜羊羊搖了搖頭,剛想說自己沒事,目光卻突然落在美貓貓的腳踝上——那枚泛著黑色光澤的奇力鎖還牢牢鎖在那里,襯得她的腳踝格外纖細。他的眼神瞬間沉了下來,沉默幾秒后,語氣堅定地說:“我們得去黑暗將軍那里偷鑰匙,不然美兒沒法用奇力,要是遇到危險,她根本保護不了自己?!?/p>
聽到“美兒”這個稱呼,美貓貓的耳朵輕輕動了動,臉頰微微發(fā)燙,卻沒反駁,只是輕輕點了點頭。
灰太狼皺了皺眉,心里也清楚奇力鎖的危害:“去肯定要去,但得小心潛入?;蕦m現(xiàn)在肯定戒備森嚴,要是被發(fā)現(xiàn),咱們只能硬拼一場,到時候怕是會吃虧。”
“我知道危險,但我們沒別的選擇?!毕惭蜓蜃鄙眢w,眼神里滿是決心,“而且有我在,我會保護好大家?!?/p>
阿倉也攥緊了拳頭,堅定地說:“我也跟著去!我熟悉皇宮的路線,還能幫著望風,只要咱們小心點,一定能成功。”
幾人商量好后,灰太狼找了些干燥的草藥給喜羊羊墊在身下,讓他再歇半個時辰恢復體力。半個時辰后,喜羊羊已經(jīng)能勉強站起來,雖然還有些虛弱,但眼神依舊銳利。
灰太狼先扒開樹洞的枯枝,確認外面沒有士兵巡邏,才對著幾人比了個“走”的手勢。四人貼著樹林邊緣,盡量避開開闊地帶,朝著皇宮的方向悄悄移動。一路上,他們躲過多組巡邏的士兵,好幾次都是險之又險地藏在草叢或巖石后面,才沒被發(fā)現(xiàn)。
隨著皇宮的輪廓越來越清晰,周圍的士兵也越來越密集,火把的光在夜色中連成一片,像一張巨大的網(wǎng)。喜羊羊壓低聲音,對著幾人說:“前面就是皇宮外墻了,咱們從西側的排水口進去,那里平時沒多少侍衛(wèi)看守?!?/p>
幾人點點頭,跟著喜羊羊悄悄繞到皇宮西側,果然看到一個半人高的排水口,旁邊只有一名侍衛(wèi)在來回踱步?;姨呛拖惭蜓驅σ曇谎?,趁著侍衛(wèi)轉身的瞬間,灰太狼突然沖上去,捂住他的嘴,喜羊羊則快速將他按在地上,兩人合力將侍衛(wèi)捆住,又用布條堵住他的嘴,藏進旁邊的草叢里。
做完這一切,喜羊羊率先鉆進排水口,對著后面的幾人比了個“跟上”的手勢。美貓貓、灰太狼和阿倉緊隨其后,順著狹窄的排水通道,一點點朝著皇宮深處移動——一場關乎奇力鎖鑰匙的冒險,才剛剛開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