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點像冰碴子砸在臉上，宋文熙抹了把眼睛。身后傳來無人機螺旋槳的嗡鳴，像是催命符。他握緊芯片，按著逃生路線圖往山里鉆。

臺階盡頭的鐵門吱呀作響。他喘著粗氣跨過門檻，一股霉味撲面而來。手電筒光束掃過墻面，斑駁的血跡組成箭頭，指向走廊深處。

"滴答、滴答、滴答——"

水珠順著天花板裂縫往下掉，在寂靜的通道里格外刺耳。宋文熙握緊匕首，踩著碎裂的地磚往前挪。轉(zhuǎn)角處地上躺著只燒焦的手套，半截指套上還留著指紋印記。

"07號……"

他蹲下身撿起金屬牌，指尖撫過編號。這不是陳默的代號嗎？可三年前那場事故……

警報器突然亮起紅光，倒計時開始跳動："00:14:32"

他撒腿狂奔，順著血跡箭頭沖進一扇半開的門。房間里擺著臺老式終端機，屏幕閃了幾下終于亮起。他顫抖著手插進芯片，進度條剛到87%就自動彈出個加密文件夾。

"重歸-適配體01"

視頻畫面跳出來，五歲的小男孩躺在實驗臺上，手腳被皮帶捆著。旁邊站著穿白大褂的劉欽州，正對著鏡頭怒吼："你們根本不懂他在承受什么！他不是實驗品，是個人！"

"啪！"

玻璃碎裂聲從門外傳來。宋文熙沒時間多想，繼續(xù)翻找。另一段錄像里，劉欽州拍著桌子和幾個黑衣人對峙："如果你們繼續(xù)注射SYN-7，他會永遠失去共情能力！"

"原來那藥……"

他想起高中時經(jīng)常頭暈，還有突如其來的惡心感。實驗記錄顯示他是唯一成功的實驗體，其他人都死了。

"保護協(xié)議07"

文件標題讓他瞳孔一縮。簽名人赫然是劉欽州，下面附著撤離路線圖和一句暗語："如果命運給你第二次機會，記得去看星星。"

"還記得這個嗎？"

輕柔的女聲從身后傳來。林月不知什么時候出現(xiàn)在門口，手里拿著把銅鑰匙。她將鑰匙和一張紙條塞進宋文熙掌心："信他，不然你活不到明天。"

門外傳來破門聲。宋文熙來不及道謝，抱著終端機沖向緊急出口。雨水順著生銹的管道往下淌，他滑進排水溝，渾身濕透地爬出來。

雨停了，殘月從云層后探出頭。他靠在界石上查看紙條，背面用鉛筆寫著："記住，你偷走的不只是記憶。"

抬頭望向接頭點方向，遠處樹影間閃過熟悉的黑色大衣。是他？

走近才發(fā)現(xiàn)等在那的是陳默。對方嘴角勾起詭異微笑："辛苦你把芯片完好無損地帶來了。"

宋文熙后退半步，握緊匕首。四周樹影晃動，十幾個黑影從暗處浮現(xiàn)。

"看來有人比我先到了。"陳默掏出對講機，"收網(wǎng)。"

\[本章完\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