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機(jī)在床頭柜上震動(dòng)時(shí)，馬嘉祺正幫丁程鑫掖好被角。屏幕亮起的光在黑暗里格外顯眼，他看了眼時(shí)間，凌晨三點(diǎn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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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誰??？”丁程鑫迷迷糊糊地翻了個(gè)身，聲音帶著濃重的睡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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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工作室的，估計(jì)是行程有變動(dòng)?！瘪R嘉祺輕手輕腳地下床，走到客廳接起電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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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程鑫沒再問，卻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?？蛷d的聲音很輕，他聽不清具體內(nèi)容，只知道馬嘉祺的語氣比平時(shí)嚴(yán)肅些。等馬嘉祺回來時(shí)，他趕緊閉上眼裝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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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醒了就別裝了。”馬嘉祺坐在床邊，指尖輕輕碰了碰他的臉頰，“臨時(shí)加了個(gè)早班機(jī)，去鄰市錄個(gè)應(yīng)急物料，中午就能回來?！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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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程鑫猛地睜開眼：“現(xiàn)在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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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，車已經(jīng)在樓下了?！瘪R嘉祺拿過外套穿好，“你再睡會兒，我讓阿姨晚點(diǎn)過來做早飯?！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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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程鑫掀開被子坐起來：“我送你?！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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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用，天還沒亮呢，你再睡兩小時(shí)?！瘪R嘉祺按住他的肩，“粥在電飯煲里，醒了記得熱了喝?！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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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說得輕快，丁程鑫卻注意到他在系鞋帶時(shí)，手指頓了一下——昨天練舞時(shí)不小心崴了腳，雖然不嚴(yán)重，但動(dòng)得猛了還是會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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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?guī)湍隳盟幭??！倍〕迢蜗崎_被子下床，赤腳踩在地板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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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不用，小傷?！瘪R嘉祺想攔，卻被他瞪了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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藥箱放在玄關(guān)柜最下層，丁程鑫蹲下去翻出云南白藥，又抽了包棉簽。馬嘉祺乖乖伸出腳，看著他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噴藥，額前的碎發(fā)垂下來，在燈光下投出軟軟的弧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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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了?！倍〕迢伟阉幦o他，“路上別總看手機(jī)，閉目養(yǎng)神也行?！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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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知道了，管家公。”馬嘉祺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(fā)，轉(zhuǎn)身拎起行李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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門關(guān)上的瞬間，丁程鑫忽然覺得房間空了不少。他走到窗邊，看著樓下的車亮起尾燈，慢慢匯入凌晨空曠的街道。直到車影消失在路口，他才摸出手機(jī)，給馬嘉祺發(fā)了條消息：【落地報(bào)平安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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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馬嘉祺的航班落地時(shí)，丁程鑫剛吃完早飯。手機(jī)震動(dòng)了兩下，是馬嘉祺發(fā)來的照片——機(jī)場走廊的玻璃窗外，朝霞正染紅半邊天，配文：【今天的云像棉花糖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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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程鑫對著照片笑了半天，回復(fù)：【替我多吃兩口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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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午的時(shí)間過得格外慢。丁程鑫對著劇本看了會兒，又翻出昨天沒看完的粉絲信，卻總?cè)滩蛔☆l頻看手機(jī)。直到十一點(diǎn)，馬嘉祺發(fā)來消息：【錄完了，準(zhǔn)備去機(jī)場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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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剛想回復(fù)，門鈴響了。開門一看，是快遞員送來了個(gè)大箱子。拆開才發(fā)現(xiàn)，是前幾天訂的投影儀，原本該昨天到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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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程鑫突然有了個(gè)主意。他把客廳的窗簾拉嚴(yán)，按照說明書一步步調(diào)試，又從儲藏室翻出之前買的星空幕布鋪在墻上。等一切弄好，他對著投射出的漫天星辰拍了張照，發(fā)給馬嘉祺：【等你回來有驚喜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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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嘉祺幾乎是秒回：【已經(jīng)在飛機(jī)上了，等我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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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兩點(diǎn)，門鎖傳來轉(zhuǎn)動(dòng)的聲音。丁程鑫趕緊關(guān)掉主燈，只留著投影儀的光。馬嘉祺推門進(jìn)來，看到滿墻閃爍的星光，愣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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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驚喜嗎？”丁程鑫從沙發(fā)后跳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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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嘉祺放下行李箱，快步走過來抱住他，身上還帶著外面的寒氣：“特別驚喜?！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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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本來想昨天弄好的，結(jié)果快遞晚了?！倍〕迢慰吭谒麘牙铮钢鴫ι系男切?，“你看那顆最亮的，像不像上次去山頂看的那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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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嘉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，笑著點(diǎn)頭：“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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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人窩在沙發(fā)上，沒開電影，就這么看著漫天“星辰”聊天。馬嘉祺說起上午錄節(jié)目時(shí)的趣事，丁程鑫則講他整理粉絲信時(shí)看到的可愛留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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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對了，”馬嘉祺忽然想起什么，從包里掏出個(gè)小盒子，“錄節(jié)目時(shí)路過一家飾品店，看到這個(gè)覺得你會喜歡?！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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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程鑫打開盒子，里面是條銀色的項(xiàng)鏈，吊墜是片小小的銀杏葉，和粉絲畫里的一模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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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看嗎？”馬嘉祺拿起項(xiàng)鏈，示意他轉(zhuǎn)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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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涼的鏈子貼上脖頸，丁程鑫能感覺到馬嘉祺的指尖偶爾碰到他的皮膚，帶著點(diǎn)微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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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看。”他轉(zhuǎn)過身，摸了摸胸前的銀杏葉，“你怎么知道我喜歡這個(gè)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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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上次看粉絲畫的時(shí)候，你盯著那片葉子看了好久。”馬嘉祺幫他把頭發(fā)理好，語氣自然得像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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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程鑫心里忽然一暖。他總以為自己夠細(xì)心，卻忘了馬嘉祺也在悄悄記下他的每個(gè)小偏好——喜歡藍(lán)莓勝過草莓，喝奶茶要三分糖，看到銀杏葉會放慢腳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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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湊過去，在馬嘉祺唇上輕輕啄了一下，像偷吃了顆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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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干嘛？”馬嘉祺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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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獎(jiǎng)勵(lì)你的?！倍〕迢沃钢鴫ι系男切?，“今晚我們就這么靠著看星星吧，看到天亮?！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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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嘉祺捏了捏他的臉頰：“好啊，不過得先去做飯，不然等會兒該餓了?！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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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去做！”丁程鑫跳起來，“你今天跑了一天，歇著吧?！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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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沖進(jìn)廚房，打開冰箱翻找食材，馬嘉祺跟在后面，從背后輕輕環(huán)住他的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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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其實(shí)不用這么麻煩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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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麻煩?！倍〕迢伟阉馔屏送疲澳闳タ葱切堑戎托?，大廚要開始工作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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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嘉祺笑著退到客廳，靠在沙發(fā)上看著廚房忙碌的背影。窗外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(jìn)來，在地板上投下細(xì)長的光帶，里面浮動(dòng)著細(xì)小的塵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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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忽然覺得，所謂牽掛，從來都不是轟轟烈烈的誓言，而是凌晨三點(diǎn)記得對方崴了的腳，是路過商店時(shí)想起對方多看了一眼的東西，是看著對方在廚房忙碌時(shí)，心里那股滿得快要溢出來的暖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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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此刻，廚房里傳來鍋碗瓢盆的輕響，墻上的星光緩緩流轉(zhuǎn)，而他的全世界，就在這方寸之間，觸手可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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