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的陽光斜斜地穿過百葉窗,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。馬嘉祺坐在鋼琴前,指尖落在琴鍵上,卻遲遲沒有按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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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了?”丁程鑫端著切好的西瓜走過來,把盤子放在琴凳旁的小幾上,“昨天那首不是寫完了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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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想加段和聲,再填幾句詞?!瘪R嘉祺側(cè)過頭看他,眼里帶著點(diǎn)猶豫,“總覺得少了點(diǎn)什么,你幫我聽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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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程鑫放下盤子,挨著他坐在琴凳上。鋼琴的琴蓋還敞著,琴鍵上落了點(diǎn)陽光,亮得晃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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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嘉祺深吸一口氣,指尖終于落下。熟悉的旋律在客廳里散開,比昨天多了幾分溫柔,像春日里拂過湖面的風(fēng)。彈到副歌部分時(shí),他忽然低低地唱了起來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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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晨光漫過粥碗的霧
你睫毛上沾著朝露
草莓在案板紅透了臉
等誰來?咬下第一口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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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光爬上你發(fā)梢弧度
我數(shù)著你呼吸的起伏
琴聲在夜里打了個(gè)盹
原來夢(mèng)?早住進(jìn)這小屋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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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程鑫跟著節(jié)奏輕輕晃腿的動(dòng)作頓住了,吃到一半的西瓜還拿在手里,汁水順著指尖滴在地板上,暈開小小的濕痕。他轉(zhuǎn)頭看馬嘉祺,對(duì)方的側(cè)臉浸在陽光里,喉結(jié)滾動(dòng)著,把那些藏在日常褶皺里的碎片,都唱成了溫柔的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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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里,”他忽然抬手按住馬嘉祺的手腕,聲音有點(diǎn)發(fā)緊,“是不是可以再輕一點(diǎn)?像……像怕驚醒什么似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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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嘉祺愣了一下,看著他泛紅的耳尖,眼底漫起笑意。他試著按丁程鑫說的,放輕了指尖的力度,重新唱那幾句詞,尾音像羽毛似的,輕輕落在空氣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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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怎么這么會(huì)?”他笑著揉了揉丁程鑫的頭發(fā),“比我這個(gè)寫歌的還懂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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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是,”丁程鑫得意地?fù)P起下巴,把手里的西瓜遞到他嘴邊,卻沒忍住問,“這詞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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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是你想的那樣?!瘪R嘉祺咬了一大口西瓜,甜津津的汁水沾在嘴角,“早上煎松餅時(shí)想到的,你站在我身后打哈欠的樣子,比蜂蜜還甜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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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程鑫的臉騰地紅了,搶過他手里的西瓜塞進(jìn)自己嘴里,含糊不清地說:“誰、誰甜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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鋼琴的旋律還在繼續(xù),混著他含糊的嘟囔聲,像加了顆水果糖,在空氣里慢慢融化。馬嘉祺看著他鼓起來的腮幫子,忽然覺得這首歌終于完整了——那些沒說出口的心意,那些藏在晨光里的對(duì)視,那些浸在煙火氣里的牽掛,都被這幾句詞,輕輕接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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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晚上想吃什么?”丁程鑫咽下最后一口西瓜,突然轉(zhuǎn)移話題,手指卻在琴鍵上輕輕敲著剛才的旋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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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做什么我吃什么?!瘪R嘉祺把音樂盒關(guān)上,旋律戛然而止,“不過得有草莓,你昨天說想吃的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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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知道了?!倍〕迢握酒饋?,拍了拍褲子上的西瓜汁,“那我去買菜,你在家把副歌再改改,回來要聽你唱完整版的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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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?!瘪R嘉祺看著他的背影,忽然補(bǔ)充了一句,“路上小心點(diǎn),別總看手機(jī)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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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程鑫回頭沖他做了個(gè)鬼臉,拉開門走了出去。陽光跟著他涌出門縫,又被門輕輕擋住,只留下滿地的光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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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嘉祺重新坐在鋼琴前,指尖落在琴鍵上,那幾句歌詞又在心里漫開來。他忽然想,其實(shí)不用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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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?yàn)樽詈玫母柙~,從來都不是寫出來的,是兩個(gè)人一起過出來的——是他煎松餅時(shí),丁程鑫從背后抱住他的力度;是他寫歌時(shí),對(duì)方悄悄放在手邊的溫水;是此刻空氣里,還沒散盡的西瓜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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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此刻,鋼琴的旋律重新響起,帶著點(diǎn)剛填好的歌詞的溫度,像在說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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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寫的所有歌,都是給你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