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梅竹馬的我重生歸來了

我猛地睜開眼。

腦袋一陣刺痛，像是被什么重物砸過。窗外的夕陽透過玻璃斜斜地灑在課桌上，暖洋洋的，帶著點(diǎn)金邊。

我坐起身，環(huán)顧四周。

教室里空蕩蕩的，只剩下零星幾個學(xué)生還在收拾書包。黑板上還殘留著粉筆字，是今天講到一半的數(shù)學(xué)題。前排女生的馬尾辮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，那根藍(lán)色發(fā)繩……我記得。

這是高一開學(xué)的第一天。

我低頭看著自己年輕了十歲的手，掌心還有那道疤——去年冬天，梓木和我一起堆雪人時我不小心劃的。她當(dāng)時急得直掉眼淚，非要拉著我去醫(yī)院。

可后來呢？

我攥緊拳頭，指甲掐進(jìn)掌心。

“林向？你怎么還在這兒？”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。

我抬起頭，看見梓木站在教室門口，手里抱著幾本書，頭發(fā)扎成馬尾，臉頰紅撲撲的，眼睛亮晶晶的。

和十年前一模一樣。

“沒事兒。”我低聲說，“睡了一會兒?！?/p>

她走進(jìn)來，在我旁邊的座位坐下，把書放在桌上，“你又做噩夢了嗎？”

我沒回答。

她嘆了口氣，“我知道你不喜歡學(xué)校，但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開學(xué)了，郭銘也轉(zhuǎn)來了，你要不……跟我們一起？”

“誰？”我問。

“郭銘啊，”她笑著說，“就是我的新同桌，昨天你不是見過他了嗎？”

我看著她笑的樣子，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。

郭銘。那個笑起來人畜無害、說話溫和有禮，卻在我最信任他的時候捅了我一刀的人。

“不用了?！蔽艺f。

她愣了一下，臉上的笑容淡了些，“你最近怎么了？老是悶悶不樂的?！?/p>

“我沒事?！蔽艺酒鹕?，抓起書包，“先走了?！?/p>

我快步走出教室，走廊里人聲嘈雜，陽光透過窗戶照進(jìn)來，把影子拉得很長。

十年了，我又回來了。

我在天臺上抽煙。

煙是重生回來后偷偷買的，味道比記憶里苦多了。風(fēng)吹得挺大，吹得煙頭忽明忽暗。

身后傳來腳步聲。

“林向！”梓木氣喘吁吁地跑上來，“你又在這兒？”

我按滅煙，把煙頭扔進(jìn)垃圾桶，“你怎么找上來了？”

“我看你不高興，就想著……”她頓了頓，“陪你一會兒?！?/p>

我看了她一眼。

她穿著高中校服，白襯衫藍(lán)裙子，頭發(fā)還是那樣利落地扎著，臉上帶著點(diǎn)擔(dān)心。

“我沒事兒?！蔽艺f。

她走到我身邊，靠著欄桿，“你是不是還在想以前的事？”

“哪件事？”

“就是……我爸走的那年，你還幫我修自行車胎，我記得你說過，以后不管發(fā)生什么，都會陪著我?！?/p>

我沉默了。

“那時候我們是最好的朋友?！彼p聲說，“可是現(xiàn)在……好像變了很多。”

“是你變了。”我說。

她怔住了，“我……我哪里變了？”

我看著她，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怒火，“你忘了你爸去世那年是怎么過來的嗎？是誰陪你熬過最難的日子？是誰每天給你送飯？是誰幫你補(bǔ)習(xí)功課？又是誰，看著你一步步振作起來？”

她咬著嘴唇，“林向，我不是……”

“你不是忘了嗎？”我冷笑，“那你現(xiàn)在呢？你現(xiàn)在在干嘛？跟郭銘一起？你以為他是好人？你以為他真的在乎你？”

她臉色變了，“你怎么知道這些？你是不是……聽誰說了什么？”

“我說了你不信?！蔽覔u頭，“你會信他，也不會信我?！?/p>

她低下頭，“林向，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了，但我能感覺到你變了。你以前不會這樣對我講話的。”

“我變了？”我嗤笑一聲，“那你呢？你還是當(dāng)年那個會為了我哭的小女孩嗎？”

她沒說話。

風(fēng)呼嘯著從我們之間穿過。

“你知道嗎？”我低聲說，“十年后，我會死。”

她猛地抬頭看我。

“你不會相信，但這是真的。”我說，“你和郭銘，把我逼死了?！?/p>

她臉色蒼白，“你在說什么胡話？”

“你永遠(yuǎn)不會明白?！蔽肄D(zhuǎn)身要走，“再見?！?/p>

她伸手抓住我的手腕。

“別走。”她說，“林向，你到底怎么了？為什么你今天……這么怪？”

我停下腳步，看著她抓著我手腕的手。

那只手很涼。

“如果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，”我說，“就別再讓我難過了?！?/p>

她松開了手。

我下樓的時候，聽見她在后面喊：“林向！等等！”

我沒回頭。

晚上回到家，我把手機(jī)拿了出來。

翻到通訊錄，找到“郭銘”兩個字。

我盯著那個名字，手指懸在撥打鍵上。

十年前，我太傻了。

我以為友情是真的，愛情也是真的。

結(jié)果呢？

我按下刪除。

“?！钡囊宦?，聯(lián)系人消失了。

我知道接下來會發(fā)生什么。

明天，梓木會去找郭銘，他會安慰她，陪她吃飯，給她講笑話。

她會慢慢依賴他，開始疏遠(yuǎn)我。

然后，有一天，她會告訴我，她喜歡上了郭銘。

而我，會成為他們愛情故事里的絆腳石。

但這一世，我不會再讓事情重演。

我不再是那個默默守護(hù)她的“竹馬”。

我是林向。

我要讓他們嘗嘗被背叛的滋味。

第二天早上，我在教室門口碰見了郭銘。

他穿著整潔的校服，頭發(fā)梳得一絲不茍，笑容燦爛，“早啊，林向。”

我點(diǎn)點(diǎn)頭，從他身邊走過。

他跟上來，“聽說你昨天放學(xué)后又去天臺了？”

“關(guān)你什么事？”

“我只是覺得你最近狀態(tài)不太好?！彼f，“要不要一起去吃個午飯？聊聊？”

“不用了?！蔽依渎暤?，“我不需要你關(guān)心?！?/p>

他愣了一下，隨即笑著搖頭，“你這性格，真是一點(diǎn)都沒變?！?/p>

我停下腳步，“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么嗎？”

他看著我，眼神依舊溫和，“不知道?！?/p>

“你總是一副什么都懂的樣子?！蔽艺f，“好像你比我更了解我自己?！?/p>

他笑了，“那是因?yàn)槟闾珢灹?，不說話，別人只能猜?！?/p>

“猜錯了呢？”

“那也是你不說的錯?！彼柭柤?，“不是嗎？”

我盯著他，心里一陣煩躁。

“林向?！彼鋈豢拷徊?，聲音壓低，“我知道你喜歡梓木。”

我瞳孔猛地一縮。

“你藏得很好，但有時候，眼神是騙不了人的?！彼^續(xù)說，“不過……我喜歡她，而且，我想她也喜歡我?！?/p>

我握緊拳頭，指甲掐進(jìn)掌心。

“所以，”他笑了笑，“你最好早點(diǎn)放棄?！?/p>

我看著他那張人畜無害的臉，心里第一次生出強(qiáng)烈的殺意。

“你放心。”我低聲說，“我會的?！?/p>

他滿意地點(diǎn)點(diǎn)頭，轉(zhuǎn)身走進(jìn)教室。

我站在原地，久久沒有動。

我知道，這只是開始。

這一世，我不會再做配角。

我要讓他們知道，背叛的代價有多重。

梓木在第三節(jié)課間來找我。

她站在桌邊，手里攥著兩張電影票，“林向，今晚有場電影……要不要一起？”

我抬頭看她。陽光從窗外照進(jìn)來，把她的影子投在我的課桌上。

“你不是應(yīng)該去找郭銘？”我翻著手里的習(xí)題冊，筆尖在紙上畫出一道又一道線。

她咬了咬嘴唇，“我知道你對他有意見，但我真的不知道哪里得罪你了?！?/p>

我沒說話。

“這票是昨天就訂好的。”她聲音輕了些，“我以為你會想去?！?/p>

我盯著那張票。藍(lán)色墨水印著片名，是我以前最喜歡的一部老片子。

“為什么是他？”我突然問。

她愣住，“什么？”

“為什么是你和他一起去？”我抬起頭，“為什么不是我和你？”

她臉上的表情變了。像是被風(fēng)吹皺的水面，蕩開一圈圈漣漪。

“林向……”她想說什么，卻說不下去。

“算了?！蔽液仙狭?xí)題冊，“我不去了?！?/p>

她站在那兒，手慢慢攥緊了票。紙邊被捏得發(fā)皺。

鈴聲響了。下一節(jié)課的老師抱著教案走進(jìn)來。

她沒走。站在原地，直到老師開口點(diǎn)名。

“林向。”她最后看了我一眼，轉(zhuǎn)身離開。

我心里忽然有點(diǎn)空。像是被人用勺子挖走了一塊。

但我知道，這只是開始。

放學(xué)后，我在校門口看見郭銘。

他靠在一輛自行車旁，正和幾個同學(xué)聊天。陽光照在他臉上，笑容溫和。

我徑直走過去。

“林向?！彼匆娢遥Z氣還是一如既往地熟絡(luò)，“今天心情好點(diǎn)沒？”

我沒回答，直接上了自己的車。

“聽說你和梓木鬧別扭了？”他騎車跟上來，“她剛剛問我能不能一起去今晚那場電影?！?/p>

我腳下一頓，車子差點(diǎn)歪進(jìn)路邊的排水溝。

“她本來約了你？”郭銘笑了一聲，“但她現(xiàn)在改主意了。”

我猛地剎住車。

他停在我前面，回頭，“怎么？舍不得？”

我看著他的背影。風(fēng)從后面吹過來，帶著一絲涼意。

“你對她說了什么？”我問。

“沒說什么?！彼f，“我只是告訴她，你最近總是一個人待著，怕她擔(dān)心?！?/p>

我握緊車把，“你到底想干什么？”

他笑了笑，眼神卻冷了幾分，“我想干什么，你應(yīng)該最清楚?！?/p>

我盯著他，心里那股火又燒了起來。

“你想讓她討厭我？”我低聲說。

“不用我做什么?！彼f，“她已經(jīng)在懷疑你了?！?/p>

我猛地沖上前，一把抓住他的車把。

他沒躲，只是看著我，“你越想抓住她，她就逃得越快?！?/p>

我松開手，轉(zhuǎn)身就走。

“林向?！彼诤竺婧埃皠e怪我，要怪就怪你不爭氣?！?/p>

我沒回頭。

但我知道，這一仗，我不會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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