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雨夜里的倉庫與失控的沉淪
打破僵局的，是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和一個意外的被困。
那天許池聽去學校交材料，回程時遇上傾盆大雨，公交車在半路拋錨。她站在站臺下，看著密集的雨簾發(fā)愁，手機還沒信號，根本打不了車。
就在這時，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停在她面前，車窗降下，露出楊鑫霖那張熟悉的臉。
“上車?！彼恼Z氣不容置疑，眼神掃過她被雨水打濕的發(fā)梢，眉頭皺了皺。
“不用了，我自己……”
“別廢話?！彼苯哟蜷_副駕駛的車門，“淋病了沒人給你端熱水?！?/p>
許池聽猶豫了幾秒，最終還是拉開車門坐了進去。車里開著暖氣，彌漫著他身上慣有的柑橘混合煙草的味道，讓她莫名心慌。
“你怎么會在這里？”她系好安全帶，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。
“路過?！彼院喴赓W，發(fā)動了車子，“去哪？送你回去?！?/p>
“不用，就在前面路口放我下來就行?！彼幌胱屗妥约旱綐窍拢菢拥木嚯x太近，近得讓她害怕。
楊鑫霖沒說話，卻沒在路口停車，反而拐進了一條更偏僻的小路。
“你走錯路了?！痹S池聽提醒道。
“沒走錯?！彼噶酥盖懊?，“這條路能抄近道，就是有點爛。”
這條路確實很爛，坑坑洼洼，還積著水。車子顛簸著往前走，突然“哐當”一聲，像是碾到了什么東西，接著就熄火了。
“怎么了？”許池聽的心提了起來。
楊鑫霖皺眉下車檢查，回來時臉色不太好：“車胎爆了，備用胎也沒氣。”
“那怎么辦？”許池聽看著窗外的暴雨，頭皮發(fā)麻。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，手機依舊沒信號。
“前面好像有個舊倉庫，先去避避雨?！睏铞瘟卮蜷_后備箱，拿出一把傘，“走吧。”
兩人撐著一把傘，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到倉庫門口。倉庫的門沒鎖，一推就開。里面空蕩蕩的，堆著些廢棄的紙箱，彌漫著灰塵和潮濕的味道。
楊鑫霖找到一個相對干凈的角落，用腳踢開地上的雜物：“先在這待著，等雨小點再說。”
他從車里拿了兩條毛巾，遞給許池聽一條：“擦擦吧，別感冒了?！?/p>
許池聽接過毛巾，擦著濕漉漉的頭發(fā)，心里亂得像一團麻。和他單獨被困在這樣一個密閉的空間里，讓她渾身不自在，那個在山頂?shù)奈怯智逦馗‖F(xiàn)在腦海里。
楊鑫霖靠在墻邊，拿出手機擺弄著，似乎在找信號。倉庫里很安靜，只有外面的雨聲和他手指敲擊屏幕的聲音。
“你……”許池聽想說點什么打破沉默，卻不知道該說什么。
“那天在山頂，”他突然開口，視線從手機上移開，落在她身上，眼神很深，“你沒有推開我?！?/p>
許池聽的臉頰瞬間燒起來，像被戳中了心事：“我那是……”
“是因為你也想，對不對？”他打斷她，步步緊逼，“許池聽，別再騙自己了。”
“不是！”她猛地站起來，后退了一步，后背抵到了冰冷的倉庫墻壁，“楊鑫霖，我們是繼姐弟！這個事實永遠都改變不了！”
“我不在乎！”他也站起來，逼近她，高大的身影帶著強烈的壓迫感，“我只在乎你是不是也喜歡我！”
“我不喜歡！”她的聲音帶著哭腔，卻沒有多少底氣。
“不喜歡？”他低笑一聲，伸手捏住她的下巴，強迫她看著自己，“那你為什么臉紅？為什么心跳這么快？為什么在我吻你的時候，你沒有咬我？”
他的質問像一把把尖刀，刺穿了她所有的偽裝。許池聽的眼淚掉了下來，混合著臉上的雨水，冰涼地滑過臉頰。
“我……”她張了張嘴，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無話可說。
楊鑫霖的眼神軟了下來，指腹輕輕擦去她的眼淚，動作帶著前所未有的溫柔?！俺芈牐瑒e再掙扎了，好不好？”
他的吻落了下來，比在山頂?shù)哪莻€更溫柔，也更執(zhí)著。帶著雨水的微涼和他唇齒間的溫熱，像一場遲來的甘霖，滋潤著彼此壓抑已久的渴望。
許池聽的掙扎漸漸微弱，身體在他的懷抱里變得越來越軟。那些堅守的道德和倫理，在這個雨夜里的倉庫里，在他溫柔而強勢的吻里，徹底土崩瓦解。
她能感覺到他的手穿過她的發(fā)，輕輕托著她的后腦勺，能感覺到他的心跳透過胸膛傳來，和她的心跳交織在一起，形成一種奇異的共鳴。
這個吻持續(xù)了很久，久到兩人都有些喘不過氣。楊鑫霖微微松開她，額頭抵著她的，呼吸粗重，眼神里帶著未散的情欲和一絲后怕。
“池聽……”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。
許池聽的嘴唇被吻得通紅，眼淚還在不停地掉，卻不是因為厭惡，而是因為一種巨大的恐慌和……無法言說的歡愉。
她知道，自己徹底沉淪了。
在這個遠離塵囂的雨夜里，在這個廢棄的倉庫里，她終于承認了自己的心意。
楊鑫霖把她緊緊擁入懷中，下巴抵在她的發(fā)頂，仿佛要將她揉進骨血里?！皠e怕，有我?！?/p>
許池聽靠在他懷里，聽著他有力的心跳，感受著他溫暖的懷抱，心里的恐慌漸漸被一種奇異的安全感取代。
也許，這樣是錯的。也許，未來會很艱難。也許，他們會傷害到很多人。
但此刻，她只想貪戀這份短暫的溫暖。
雨漸漸小了，外面?zhèn)鱽黼[約的車聲。楊鑫霖松開她，牽起她的手：“雨小了，我們走吧?！?/p>
許池聽沒有甩開他的手，任由他牽著，走出了倉庫。
月光透過云層灑下來，照亮了他們腳下的路。楊鑫霖的手很暖，緊緊地握著她的，仿佛在給她力量。
許池聽看著兩人交握的手，心里百感交集。
她知道，從走出這個倉庫開始，他們的關系就再也回不去了。
這場禁忌的愛戀，已經(jīng)徹底失控。
而他們，只能一步步往前走，走向那個未知的、或許布滿荊棘的未來。
車子最終被拖車拖走了，楊鑫霖打了車送許池聽回家。在樓下，他沒有立刻讓她下車，而是看著她，眼神里帶著一絲不舍。
“上去吧。”他說。
許池聽點點頭，推開車門，卻在下車前回頭看了他一眼?！澳恪苍琰c回去?！?/p>
他笑了笑，點了點頭。
看著出租車消失在夜色里，許池聽才轉身走進樓道。回到家，父母已經(jīng)睡了，客廳里一片漆黑。她輕手輕腳地回到房間，關上門，背靠著門板，心臟還在瘋狂跳動。
手背上似乎還殘留著他的溫度，唇上似乎還能感受到他的吻。
她走到鏡子前，看著里面的自己——臉頰緋紅，眼神迷離，嘴唇紅腫。這副樣子，根本瞞不住人。
許池聽的心里涌起一股巨大的恐慌。
他們該怎么辦？
這個問題，像一塊巨石，壓得她喘不過氣。
而樓下，楊鑫霖并沒有離開。他坐在出租車里，看著許池聽房間的燈亮起，嘴角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。
他知道，他們的路還很長，還會有很多阻礙。
但他不怕。
只要她在身邊，只要她也喜歡他，那就夠了。
至于那些所謂的道德和倫理，就讓它們見鬼去吧。
他只想和她在一起，無論付出什么代價。
雨徹底停了，月亮從云層里鉆出來，照亮了整個小區(qū)。許池聽房間的燈亮了很久，才終于熄滅。
而這場禁忌的沉淪，才剛剛開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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