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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書標簽: 校園  校園戀情都市重逢 

無題

隨便寫的隨筆87

接風宴散場時,天已經(jīng)黑透了。石枳意拽著許池聽的胳膊,把她塞進自己的車后座,云雨坐在副駕,回頭遞過來一包紙巾。

“那楊鑫霖是不是腦子進水了?六年!他說忘就忘?還有那個蘇晴,笑起來假惺惺的,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!”石枳意一邊發(fā)動車子,一邊唾沫橫飛地罵,“江瑞也不對勁,全程躲躲閃閃的,肯定知道什么!下次見了他,我非逼他說出來不可!”

許池聽靠在車窗上,看著外面掠過的路燈,光影在她臉上晃來晃去,像剪碎的回憶。她沒接石枳意的話,只是把臉埋進臂彎,肩膀輕輕抖了一下。

云雨輕輕拍了拍石枳意的肩膀,示意她別說了,然后柔聲對許池聽說:“池聽,別憋在心里。其實今天……我看楊鑫霖看你的眼神,不太像對普通朋友的樣子。還有他跟蘇晴,全程沒怎么牽手,連說話都隔著點距離,倒像是……在演給別人看。”

這話讓許池聽的動作頓了頓。她抬起頭,眼眶還是紅的,聲音啞得厲害:“真的嗎?”

“我不敢確定,但總覺得哪里不對。”云雨斟酌著說,“江瑞剛才拉著我,偷偷說了句‘讓她別多想’,話沒說完就被楊鑫霖叫走了。”

石枳意哼了一聲:“演?他有什么好演的?六年都等了,現(xiàn)在裝深情給誰看?”

許池聽沒說話,心里卻像被投入了一顆小石子,漾開圈圈漣漪。她想起走廊里楊鑫霖的眼神,想起他介紹蘇晴時那瞬間的猶豫,想起他指尖無意識攥緊的拳頭——那些細節(jié),剛才被痛苦蓋過,此刻被云雨一提,突然清晰起來。

車子停在許池聽家樓下。石枳意還想陪著她,被許池聽勸走了:“我想一個人靜靜,放心吧,我沒事?!?/p>

打開家門,客廳里沒開燈,只有玄關(guān)的感應(yīng)燈亮著微弱的光。許池聽踢掉鞋子,徑直走到書桌前,拉開最下面的抽屜——里面放著個鐵盒子,裝著楊鑫霖走前留給她的所有東西:那張貼在玻璃下的便簽,還有他送的第一支鋼筆,高中時傳過的紙條,甚至還有他某次運動會摔破的護腕。

她把盒子抱在膝蓋上,坐在地板上,借著感應(yīng)燈的光,一張一張翻那些紙條。有一張是他畫的簡筆畫,一個女孩站在樹下,旁邊寫著“池聽等我”;還有一張是他抄的歌詞,字跡歪歪扭扭,說“下次唱給你聽”。

六年,她把這些東西當寶貝,把那句“等我回來”當信仰,可現(xiàn)在,信仰好像碎了。

不知坐了多久,手機響了,是云雨發(fā)來的消息:“江瑞說,周末同學聚,楊鑫霖和蘇晴也會去。如果不想去,我們就找借口推了?!?/p>

許池聽盯著屏幕看了幾秒,手指敲下回復:“我去。”

她想親自看看,楊鑫霖眼里的痛苦是不是真的,蘇晴的溫柔是不是裝的。她想知道,這六年的等待,到底值不值得。

周末的同學聚訂在KTV。許池聽到的時候,包廂里已經(jīng)很熱鬧了,唱歌的唱歌,玩骰子的玩骰子。她剛推開門,就對上了楊鑫霖的目光——他坐在沙發(fā)角落,手里拿著杯啤酒,沒喝,只是盯著屏幕上滾動的歌詞。蘇晴坐在他旁邊,正和旁邊的女同學說話,側(cè)臉看起來很柔和。

石枳意拉著許池聽坐到另一邊,離他們遠遠的。云雨給她遞了杯果汁,小聲說:“你看,蘇晴跟楊鑫霖之間,是不是沒什么親密動作?”

許池聽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——蘇晴笑的時候,會下意識往旁邊躲,避開楊鑫霖的胳膊;楊鑫霖遞東西給她時,手指也只是碰了下杯子邊緣,沒有多余的接觸。

正看著,突然有人喊:“楊鑫霖!唱歌??!以前你不是最會唱周杰倫的歌嗎?”

楊鑫霖愣了愣,剛想推辭,蘇晴卻笑著推了他一把:“去吧,我還沒聽過你唱歌呢。”

他站起身,走到點歌臺前,手指在屏幕上頓了頓,最后點了首《晴天》。

前奏響起的時候,許池聽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。高中時,楊鑫霖在操場的主席臺上,給她一個人唱過這首歌。那時候天很藍,風很輕,他的聲音帶著少年人的清澈,唱到“還要多久我才能在你身邊”時,眼睛一直看著她。

現(xiàn)在,他的聲音沉了些,卻還是熟悉的調(diào)子。唱到那句“還要多久我才能在你身邊”時,他的目光越過人群,直直地落在許池聽身上。那眼神里的痛苦和思念,再也藏不住,像潮水一樣涌過來,幾乎要將她淹沒。

許池聽攥緊了手里的杯子,指尖冰涼。她確定了,云雨說得對,楊鑫霖在演??伤麨槭裁匆??蘇晴又是誰?這六年里,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?

歌還沒唱完,外面突然下起了雨,豆大的雨點砸在窗戶上,發(fā)出噼里啪啦的聲音。有人喊:“誰帶傘了?我下去買瓶水!”

許池聽站起身:“我去吧,正好透透氣。”

她拿著錢包走出包廂,走廊里很安靜,只有雨聲。剛走到樓下,就看到楊鑫霖站在門口,手里拿著兩把傘,像是在等誰。

看到許池聽,他愣了一下,下意識把其中一把傘遞過來:“下雨了,拿著傘?!?/p>

許池聽沒接,只是看著他:“你怎么在這兒?蘇晴呢?”

“她在里面唱歌?!睏铞瘟氐氖纸┰诎肟?,慢慢收了回去,“我出來透透氣?!?/p>

兩人沉默地站在門口,雨越下越大,風裹著雨絲吹過來,打濕了許池聽的頭發(fā)。楊鑫霖皺了皺眉,往前走了一步,想把傘舉到她頭頂,卻又硬生生停住,只是說:“快進去吧,別感冒了?!?/p>

“楊鑫霖,”許池聽突然開口,聲音很輕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認真,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?”

楊鑫霖的身體猛地一僵,眼神閃爍了一下,避開她的目光:“沒有,你想多了?!?/p>

“我沒有想多。”許池聽往前走了一步,離他更近了些,“接風宴上你的眼神,剛才唱歌時的樣子,還有你跟蘇晴……你們根本不像情侶。楊鑫霖,六年了,你不能一句‘想多了’就打發(fā)我?!?/p>

雨水順著她的發(fā)梢滴下來,落在衣領(lǐng)上,冰涼一片。楊鑫霖看著她泛紅的眼眶,喉結(jié)動了動,像是想說什么,最終卻只是咬了咬牙,語氣冷了下來:“許池聽,我已經(jīng)有女朋友了。過去的事,就讓它過去吧?!?/p>

說完,他轉(zhuǎn)身就走,傘都沒拿,任由雨水打在他身上。

許池聽站在原地,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,心里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揪住,疼得喘不過氣。她知道,楊鑫霖一定有苦衷。而她,不會就這么放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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