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狐貍見我沒動,急得用腦袋在我脖頸間蹭了又蹭,毛茸茸的尾巴掃得我臉頰發(fā)癢。見我還是盯著教學樓方向沒反應,它突然抬起前爪,小爪子尖銳的指甲輕輕勾了勾我的衣領(lǐng),而后直直指向教學樓深處,喉嚨里發(fā)出“嗚嗚”的低吼,像是在催促,又像是在示警。
我這才徹底回過神,剛才被平和景象沖淡的警惕瞬間回籠。順著狐貍指的方向凝神望去,教學樓三樓的一扇窗戶后,似乎有個黑影一閃而過,快得像錯覺,卻讓我后頸的汗毛猛地豎了起來——那不是普通學生該有的氣息,陰冷、滯澀,像浸過冰水的棉絮,堵得人心里發(fā)悶。
“知道了。”我低聲對狐貍說了句,抬手從口袋里摸出七星劍穗。指尖剛觸到那串溫潤的玉珠,劍穗突然微微發(fā)燙,穗子末端的絲線無風自動,在空中凝出一道半尺長的瑩白劍影,寒氣瞬間彌漫開來。肩膀上的狐貍立刻收斂了躁動,乖乖蹲坐好,烏溜溜的眼睛緊盯著教學樓入口。
我攥著劍影往教學樓里走,腳步放得極輕,皮鞋踩在水磨石地面上幾乎沒聲。樓道里空蕩蕩的,只有走廊盡頭的窗戶被風吹得輕輕晃動,發(fā)出“吱呀”的輕響。剛上到二樓,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見一道黑影從樓梯拐角竄了過去,速度快得驚人。
“別跑!”我低喝一聲,腳下發(fā)力追了上去。那黑影似乎沒想到我速度這么快,愣了一下才加速往前沖,風衣下擺掃過走廊的公告欄,帶得幾張通知簌簌作響。我提著劍影緊追不舍,眼看就要追上,對方突然猛地轉(zhuǎn)身,手里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泛著烏光的短刃,朝著我的面門就刺了過來。
我側(cè)身避開,手腕一翻,瑩白的劍影帶著破空聲劈了過去?!岸!钡囊宦暣囗?,劍影與短刃撞在一起,迸出一串火星。對方顯然也是個不錯的修行者,手腕翻轉(zhuǎn)間,短刃如同毒蛇吐信,招招往我要害處招呼,動作又快又狠。
我不敢大意,將體內(nèi)僅存的靈氣緩緩注入劍影,劍身在晨光下泛出淡淡的流光。兩人在狹窄的走廊里纏斗起來,短刃與劍影碰撞的“乒乒乓乓”聲不斷響起,震得走廊里的聲控燈忽明忽滅。對方的招式陰狠刁鉆,卻少了幾分根基,拼了十幾招后漸漸落了下風。
瞅準他一個破綻,我猛地沉腰蓄力,劍影帶著一股勁風橫掃過去。對方慌忙舉刃去擋,卻被劍影上蘊含的靈氣震得虎口發(fā)麻,短刃“哐當”一聲掉在地上。我沒給對方喘息的機會,緊接著一腳踹在他胸口,將他整個人踹得倒飛出去,“砰”地撞在墻上,滑落在地時還撞翻了旁邊的垃圾桶,紙屑散落了一地。
他掙扎著想爬起來,我已經(jīng)提著劍影走到他面前,劍尖離他咽喉只有寸許。那是個二十多歲的男人,臉色蒼白,嘴唇卻紅得不正常,此刻在盯著我
“你是誰?”我盯著他問道,指尖的劍影又往前送了送,寒氣逼得他瑟縮了一下。肩膀上的狐貍也探出頭,沖著他齜了齜牙,發(fā)出威脅的低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