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!醫(yī)藥箱!”熙旺立即朝仔仔喊道,眉頭緊鎖地看向小雅流血不止的肩頭和血肉模糊的膝蓋,聲音沉重,“必須馬上止血?!?/p>
小辛緊盯著小雅因失血和疼痛而慘白的臉,嘴唇抿成一條冷硬的直線,罕見地沒有說任何話,只是沉默而穩(wěn)固地扶住她顫抖的身體。站在最后的熙蒙,目光從小雅蒼白的臉滑落到那道猙獰的傷口,眼中翻涌著難以壓抑的憤恨。
小雅坐在冰冷的折疊椅上,疼痛和未散的恐懼讓她控制不住地微微發(fā)抖。
胡楓的動作異常熟練。他利落地用剪刀剪開小雅肩頭浸透鮮血的布料,小心地露出傷口。清創(chuàng)、消毒、上藥、包扎,他的手指極其平穩(wěn),每一個動作都精準迅速,仿佛想將她的痛苦縮短到最小。
整個過程里,小雅死死咬住牙關,沒有漏出一絲呻吟,只有大顆的眼淚接連不斷地從她空洞的眼中滾落,劃過蒼白沾灰的臉頰,砸在胡楓的手背上,浸濕了剛包好的紗布邊緣——那溫度燙得他指尖幾不可察地蜷縮了一瞬。
她這副沉默承受、幾乎破碎的模樣,比任何哭喊都更令人窒息。旁邊的小辛猛地擰開一瓶汽水,清脆的響聲在寂靜中格外突兀,像是要強行撕開這沉重的沉默。但她依舊無聲落淚,眼神空茫地望著地面,仿佛靈魂早已抽離,只留下一具承受苦痛的軀殼。
最先開口的是熙旺。他站在離小雅最近的地方,眼中寫滿了心疼與焦慮:
“小雅,別怨父親…他只是太擔心你?!?/p>
“擔心?她差點就沒命了!”
熙蒙低吼出聲,方才那一幕仍灼燒著他的腦海。他從未想過干爹竟能狠心至此——更何況是對小雅。
“熙蒙哥,我真的沒事…別擔心?!?/p>
小雅的聲音仍帶著嘶啞。傷口已包扎完畢,她輕聲向胡楓道了謝,試圖從椅子上站起來。可熙蒙看著她強撐的模樣,心頭怒火更灼——他恨自己無力,無法讓她自由。
“我累了,想回房間。熙蒙哥,你送我一下好不好?”
小雅自然察覺到他情緒翻涌,輕聲請求道。熙蒙無奈地點了點頭,小心攙扶住她,一步步朝房間走去。
而自始至終,小辛都沉默地站在一旁,一言未發(fā)。
回到房間的小雅只是呆愣的坐在床上默默流淚,她只是擁有和其他女孩一樣普通的愿望,買幾件漂亮的衣裳,可是這些干爹都不允許她去做。
突然,門外響起了敲門的聲音,小雅胡亂的用手擦了擦眼淚,立刻起身去開門,她本以為來的人會是熙旺或者熙蒙,甚至是胡楓。
但…卻是小辛。
門外站著的是小辛,這確實出乎小雅的意料。他通常不會這樣直接來找她,尤其是在她剛剛經歷如此難堪的懲罰之后。
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頓住,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微妙的尷尬。小辛的目光牢牢鎖在她鎖骨處厚厚的紗布上,那眼神復雜得讓她讀不懂——有關切,有懊悔,還有一種她從未在他臉上見過的沉重。
“讓我進去?”最終,還是小辛先打破了沉默,他的聲音比平時低沉沙啞了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