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昭,不對,你這里算錯了,應(yīng)該再乘以八分之一?!奔o云州指著作業(yè)本上的題說道。
“哎呀,州州。我們都學(xué)了三個小時了,你就讓我歇息一會兒吧!就一會兒,一會兒就好。”裴瑾念趴在凌亂的桌面上,哀求道。
“唉,真是的。那就去玩一會吧。就一會兒。”紀云州無奈地掐著裴瑾念的小臉。
“嗯?!迸徼钫0椭劬?,長長的睫毛似蝴蝶般上下舞動。
四季是時間的輪回,窗外的葉子有的已經(jīng)滲入了秋的底色,有的則貪戀大地的懷抱。
“唉,一年多了。阿昭啊,還不知道你以后想做什么呢?”紀云州笑著看向了裴瑾念。
“嗯,我就想游走世界各地開演唱會?!彼D(zhuǎn)頭看向了紀云州,反問道“你呢?你想做什么?”
“我呀,就想平平安安地度過一生?!?/p>
“沒了?”
“沒了?!?/p>
“啊?你這也太容易了吧?!?/p>
紀云州搖了搖頭,“阿昭,你錯了。像我這樣的人茍活在世上已經(jīng)是不幸中的萬幸了?!?/p>
裴瑾念愣了一下,不知為何感覺鼻頭有些發(fā)酸,眼睛也癢癢的,“是啊,州州這一路走來已經(jīng)很不容易了。”她心中想著。
“如果…我是說如果啊,能早點遇到阿昭就好了。”
“為什么?”
“因為我就可以…”紀云州突然頓了一下,停住了腳步,“阿昭,我們?nèi)ヅ膹堈瞻桑覀冞€沒有一張正式的合照呢!”
“你還沒告訴我可以什么呢?”
“哈哈,追上我就告訴你?!奔o云州趁她不注意,迅速跑向了照相館。熾熱的陽光映射在少女的碎花裙上,仿佛筆畫的小黃花也有了生命。
可以什么呢?紀云州也不知道,只是她心中隱約覺得如果早一點遇見裴瑾念,就可以早一點融入她的生命。
“老板,我想拍雙人的合照?!奔o云州踮起腳尖,趴在柜臺上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展示圖。
“好勒,稍等?!?/p>
“累死我了?!迸徼钜恢皇址鲋衽_,一只手插著腰。
“你也太慢了吧!”說罷,紀云州朝著她做了一個鬼臉,“略略略?!?/p>
“明明就是你趁人之危。”
“這叫先發(fā)制人?!?/p>
“兩位,請隨我來。”老板溫柔地揮著手。
“好?!闭f罷,紀云州拉著裴瑾念的手往幕布后面走去。
幕布的后面擺放著一張綠色的真皮沙發(fā),上面有許多毛絨的玩偶和頭飾。
“誒,這個很適合你?!奔o云州拿起了一個小狗的頭箍就要戴在裴瑾念的頭上。
“不要!拒絕!我不當(dāng)狗?!?/p>
紀云州隨即轉(zhuǎn)過身,氣鼓鼓地哼了一聲。
“哎呀,我戴,我戴行了吧。”
紀云州笑嘻嘻地轉(zhuǎn)過頭,一副計謀得逞的模樣,“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像小狗???”
“哈?”
“兩位看鏡頭,三,二,一?!闭障鄼C隨即傳來“咔嚓”一聲。
“我看看。”裴瑾念接過照片仔細打量著,“你看你,光顧著逗我,都沒看鏡頭。”
紀云州看了眼照片,里面的她視線的確沒對上鏡頭,而是笑著看向裴瑾念。
“不錯,我挺滿意的。老板,不用重拍了,就這張吧?!彼挷徽f從裴瑾念的手中奪過照片。
“誒,不拍啦?”
“嗯,回家吧。”
“行吧。”
落葉散落在街道的兩側(cè),少女沿著秋的指引,向著夕陽的方向,尋找回家的路。
裴瑾念,我…是故意的,你怎么這么傻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