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門外沉默了幾秒。
這短暫的寂靜比敲門聲更讓人心慌。
然后，馬嘉祺平靜的聲音再次傳來，聽不出喜怒。
馬嘉祺“筆記里有幾處需要當(dāng)面說明一下?！?/p>
馬嘉祺“很快?！?/p>
他沒有給她拒絕的余地。
涂黛的心沉了下去。
她知道躲不過了。
她顫抖著手，解開了門鏈，慢慢將門拉開一條縫。
馬嘉祺就站在門外。
他穿著簡單的校服襯衫，洗得發(fā)白，卻熨燙得一絲不茍。
他手里確實(shí)拿著一個牛皮紙封面的筆記本，神情平靜自然，仿佛真的只是一個好心來送筆記的鄰居兼同學(xué)。
但涂黛的視線，卻不由自主地落在他左眼眼角那顆小小的痣上。
在樓道昏暗的光線下，那顆痣仿佛一個隱秘的標(biāo)記，暗示著平靜表面下的暗流。
馬嘉祺“不請我進(jìn)去坐坐？”
馬嘉祺看著她只拉開一條縫的門，以及她臉上無法完全掩飾的驚懼，語氣平淡地問。
*———MaOS———*
嚇到了。在防備。
門只開這么點(diǎn)。
看來昨天的“一起回家”還沒讓她習(xí)慣。
得進(jìn)去。里面是什么樣子？
*
涂黛“家里…有點(diǎn)亂?！?/p>
涂黛下意識地找借口，身體擋在門縫前。
馬嘉祺的目光似乎不經(jīng)意地掠過她的臉頰，然后，他的視線微微下移，落在了她的唇邊。
涂黛忽然想起自己剛才吃了巧克力，下意識地抿了抿嘴。
就在這時，馬嘉祺的鼻翼幾不可查地微微動了一下。
隨即，他抬起眼，目光重新對上她的眼睛，依舊是那副平靜無波的樣子，但涂黛卻莫名感到一股寒意。
馬嘉祺“巧克力？”
他忽然開口，聲音很輕，卻像一顆投入冰湖的石子，在涂黛心里激起驚濤駭浪。
馬嘉祺“味道好像有點(diǎn)熟悉。”
馬嘉祺“嚴(yán)浩翔常買這個牌子?！?/p>
轟的一聲，涂黛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。
他聞到了？他甚至能分辨出牌子？
涂黛看著馬嘉祺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，感覺自己所有的秘密和恐懼都無所遁形。
*———MaOS———*
甜膩的味道。果然是他。
她收了。還吃了。
不聽話。
得讓她清楚，什么該碰，什么不該碰。
*
看著她瞬間煞白的臉色和搖搖欲墜的身體，馬嘉祺眼底深處似乎掠過一絲極淡的、難以察覺的滿意。
但他表面上依舊平靜，甚至往前稍稍遞了遞筆記本。
馬嘉祺“筆記?！?/p>
馬嘉祺“重點(diǎn)我標(biāo)紅了?！?/p>
涂黛幾乎是機(jī)械地伸出手，接過了那個沉重的筆記本。
指尖相觸的瞬間，他手指冰涼的觸感讓她猛地一顫，差點(diǎn)把筆記本掉在地上。
涂黛“謝謝…”
她聲音發(fā)顫，只想立刻關(guān)上門。
馬嘉祺卻沒有立刻離開的意思。
他靜靜地站在門口，目光落在她臉上，像是在欣賞她此刻的驚恐和無助。
樓道里寂靜無聲，只有兩人之間壓抑的呼吸聲。
馬嘉祺“以后放學(xué)，”
他再次開口，聲音低沉而清晰，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。
馬嘉祺“記得等我。”
說完，他不再停留，轉(zhuǎn)身，走向隔壁的房門。
他用鑰匙打開門，走了進(jìn)去，然后輕輕關(guān)上。
“咔噠?！?/p>
一聲輕響，隔壁的門合攏了。
涂黛卻像被施了定身咒，僵在門口，直到隔壁傳來清晰的落鎖聲，她才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氣，猛地將門關(guān)上，反鎖，背靠著門板滑坐在地。
筆記本從她顫抖的手中滑落，掉在地板上，發(fā)出沉悶的聲響。
她大口大口地喘息著，冷汗已經(jīng)浸透了后背。
馬嘉祺最后那句話，不是商量，不是提醒，而是通知。
是規(guī)則。
而她，連拒絕的資格都沒有。
更讓她恐懼的是，他精準(zhǔn)地點(diǎn)出了巧克力和嚴(yán)浩翔。
這意味著，他對她和嚴(yán)浩翔之間發(fā)生的事情，可能了如指掌。
他像個隱藏在暗處的觀察者，冷靜地注視著一切。
這種被徹底看穿、無處遁形的感覺，比嚴(yán)浩翔直接的威脅更讓她毛骨悚然。
她坐在地上，很久都沒有動彈。直到腿腳發(fā)麻，她才掙扎著爬起來，踉蹌著走到沙發(fā)邊坐下。她看著地上那個牛皮紙筆記本，仿佛看著一個潘多拉魔盒。
她最終還是沒有勇氣打開它。
這一夜，涂黛睡得極不安穩(wěn)。
夢里反復(fù)出現(xiàn)馬嘉祺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睛，以及他輕嗅之后說出“嚴(yán)浩翔”三個字的場景。
第二天早上，她幾乎是踩著點(diǎn)出的門。
她屏住呼吸，貼在門上仔細(xì)聽隔壁的動靜。
一片寂靜。
她松了口氣，小心翼翼地打開門，做賊般溜了出去。
一整天在學(xué)校，她都盡量避免與馬嘉祺有任何視線接觸。
而馬嘉祺也一如往常，沉默寡言，仿佛昨晚那個在門口帶來巨大壓迫感的鄰居只是她的幻覺。
但放學(xué)鈴聲響起時，涂黛的身體還是不受控制地僵住了。
她慢吞吞地收拾著書包，用眼角余光瞥向斜后方。
馬嘉祺也已經(jīng)收拾好了，但他沒有立刻離開，而是安靜地坐在座位上，目光正落在她的方向。
他在等她。
這個認(rèn)知讓涂黛的心臟狂跳起來。
她想起昨晚他的話，“記得等我。”
她該怎么辦？假裝沒看見，直接走掉？她不敢想象違背他的后果。
就在她內(nèi)心激烈掙扎時，馬嘉祺已經(jīng)站了起來，不緊不慢地朝教室門口走去。
經(jīng)過她的座位時，他腳步未停，只是極低地說了一句，聲音輕得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：
馬嘉祺“門口等你?！?/p>
然后，他便徑直走出了教室。
涂黛僵在原地，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涼了。
他沒有給她選擇的機(jī)會。
她坐在座位上，磨蹭了好幾分鐘，直到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，她才不得不站起身，一步一步地挪向校門口。
馬嘉祺果然等在那里。他靠在一棵樹下，神情平靜，仿佛只是偶然在此停留。
看到涂黛出來，他什么也沒說，只是很自然地邁開步子，朝著回家的方向走去。
涂黛低著頭，跟在他身后幾步遠(yuǎn)的地方。
兩人一前一后，沉默地走著。
這種沉默比任何交談都更令人窒息。
涂黛能感覺到周圍同學(xué)投來的好奇或曖昧的目光，這讓她如芒在背。
她很想拉開距離，但又不敢。
走出一段路，周圍漸漸安靜下來。
馬嘉祺忽然放緩了腳步，等到涂黛幾乎與他并行。
馬嘉祺“筆記看了嗎？”
他忽然問，語氣平常得像是在討論天氣。
涂黛身體一僵，小聲回答。
涂黛“還…還沒有?！?/p>
馬嘉祺“嗯?！?/p>
馬嘉祺應(yīng)了一聲，沒再追問。
走了一會兒，他又開口，話題跳轉(zhuǎn)得毫無征兆。
馬嘉祺“嚴(yán)浩翔今天沒來找你?！?/p>
這不是疑問句，是陳述句。
涂黛的心猛地一緊，下意識地否認(rèn)。
涂黛“我…我不知道…”
馬嘉祺側(cè)過頭，看了她一眼。
那眼神很平靜，卻讓涂黛感覺自己像是被剝光了放在顯微鏡下。
馬嘉祺“他那種人，”
馬嘉祺的聲音依舊平淡，卻帶著一種冰冷的篤定。
馬嘉祺“離他遠(yuǎn)點(diǎn)?！?/p>
馬嘉祺“他只會用粗暴的方式嚇唬你，滿足他自己的控制欲?！?/p>
*———MaOS———*
得讓她明白區(qū)別。
嚴(yán)浩翔只會恐嚇。
而我，能提供安全。
她需要的是這個。
*
涂黛詫異地抬頭看了他一眼。
這是她第一次從馬嘉祺口中聽到對嚴(yán)浩翔如此直白的評價(jià)。
這話聽起來像是在為她著想，但結(jié)合他自身的行徑，卻只讓她感到一種巨大的荒謬和諷刺。
難道他不是在用另一種方式控制她嗎？
她不敢反駁，只能低下頭，含糊地應(yīng)了一聲。
涂黛“…嗯?！?/p>
馬嘉祺似乎對她的反應(yīng)還算滿意，沒有再繼續(xù)說下去。
接下來的路程，兩人依舊沉默。
但這種沉默，似乎因?yàn)閯偛拍嵌侮P(guān)于嚴(yán)浩翔的對話，而染上了一種詭異的、心照不宣的色彩。
快到小區(qū)門口時，馬嘉祺再次開口。
馬嘉祺“明天一樣?！?/p>
涂黛的心沉了下去。這意味著，這種“一起回家”的模式，將會持續(xù)下去。
走到單元樓下，馬嘉祺停下腳步，看向她。
馬嘉祺“上去吧?！?/p>
涂黛如蒙大赦，低聲說了句“再見”，幾乎是跑著沖進(jìn)了樓道。
她不敢坐電梯，生怕狹小空間里獨(dú)處，選擇爬樓梯沖回了家。
關(guān)上門，背靠著門板，她劇烈地喘息著。
和馬嘉祺一起走回家的這段路，比她獨(dú)自面對嚴(yán)浩翔時更加耗費(fèi)心神。
那種無處不在的、冷靜的掌控感，幾乎讓她崩潰。
她癱坐在地上，感到一種深入骨髓的疲憊。而就在這時，她口袋里的舊手機(jī)震動了一下。
是嚴(yán)浩翔。
短信內(nèi)容很短，帶著他一貫的風(fēng)格：
【明天老地方。給你帶了別的?！?/p>
“別的”？是什么？是像昨天那樣的糖，還是更可怕的東西？
涂黛看著短信，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。
前有馬嘉祺定下的“規(guī)則”，后有嚴(yán)浩翔不變的“邀約”。
她感覺自己像被困在了一張不斷收緊的網(wǎng)里，而織網(wǎng)的，似乎不止一人。
她下意識地拿出那部日常手機(jī)，點(diǎn)開與宋亞軒的聊天界面。
上一次的對話還停留在她那句“還好，處理完了”的謊言上。
宋亞軒之后沒有再發(fā)消息來。
此刻，看著空蕩蕩的短信界面，再對比另外兩部手機(jī)里幾乎算是“命令”的信息，涂黛忽然覺得，宋亞軒那種保持距離的溫柔，反而成了她此刻唯一能喘息的空間。
她鬼使神差地，主動發(fā)了一條消息過去：
【如果有人用為你好的方式，限制你的自由…】
【該怎么辦？】
她發(fā)送出去，然后緊緊握著手機(jī)，等待著。
這一次，她不再僅僅是傾訴恐懼，而是在試圖尋求一個答案，一個對抗那兩張不斷收緊的網(wǎng)的微弱可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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偷窺兔好喜歡你們呀寶寶們！怎么這么寵我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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