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像是突然開竅般,笨拙地模仿著阿硯方才的動作,微涼的唇瓣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,慢慢變得熾熱。
阿硯能感覺到他緊繃的身體在逐漸放松,握著自己手腕的力道卻始終沒松,像是要將他的骨血都融進自己懷里。
帳幔外的月光靜靜流淌,竹影在窗紙上輕輕搖晃,像是誰在低聲哼唱著古老的歌謠。
阿硯閉著眼,感受著玄淵微涼的指尖劃過自己的腰線,感受著他發(fā)間的星子落在自己鎖骨上,像細碎的螢火。
他忽然覺得,或許玄淵真的不是普通人。
可那又怎么樣呢?
他是那個會因為自己跟別人多說兩句話就吃醋的玄淵,是那個連親吻都要學(xué)很久的玄淵,是那個把所有溫柔都藏在冷淡面具下的玄淵。
是他的玄淵。
夜深時,阿硯迷迷糊糊地感覺到身邊的人動了動。
他半睜開眼,看見玄淵正坐起身,月光透過帳縫落在他側(cè)臉,將他緊繃的下頜線勾勒得愈發(fā)清晰。
他的指尖懸在阿硯眉心上方,像是在描摹什么,動作輕得像怕碰碎了夢。
臨硯還沒走?
阿硯的聲音帶著濃重的睡意,含糊不清地問。
玄淵的動作頓住了,他低下頭,銀發(fā)垂落時掃過阿硯的臉頰。
玄淵不走了。
他說,聲音輕得像嘆息,重新躺下時,小心翼翼地將阿硯往懷里帶了帶,
玄淵今天……不工作。
阿硯往他懷里蹭了蹭,鼻尖埋在他頸窩處,聞到那股清冽的氣息里,似乎多了點屬于自己的、溫?zé)岬奈兜馈?/p>
他滿足地嘆了口氣,在徹底墜入夢鄉(xiāng)前,聽見玄淵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,在他耳邊輕輕說:
玄淵再等等……等我把那些麻煩事都處理完,就永遠陪著你。
月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,那枚狐貍玉佩在暗處泛著溫潤的光,像一顆被妥帖收藏起來的、不會熄滅的星子。
晨光漫過窗欞時,阿硯是被頸間的癢意弄醒的。
玄淵的銀發(fā)垂在他鎖骨處,呼吸帶著晨起的微啞,正用鼻尖輕輕蹭著他的皮膚。
帳幔外的鳥鳴清脆得像碎玉,阿硯眨了眨眼,看見玄淵的睫毛在晨光里投下淺淡的陰影,昨夜那些滾燙的親密忽然就漫上心頭,讓他忍不住往被子里縮了縮。
玄淵醒了?
玄淵的聲音貼著耳廓傳來,帶著點剛睡醒的慵懶,指尖試探著搭上他的腰,像是怕驚擾了什么,
玄淵再睡會兒?
阿硯搖搖頭,轉(zhuǎn)身時不小心撞到他的下巴,兩人都悶笑出聲。
帳幔被玄淵隨手掀開一角,陽光涌進來,落在他肩頭那道銀色光痕上,竟折射出細碎的星芒。
阿硯伸手去碰,那光痕卻像活物般縮了縮,引得玄淵悶哼一聲。
玄淵別鬧。
玄淵捉住他的手按在枕上,指尖摩挲著他腕間的狐貍玉佩,
玄淵會疼。
阿硯乖乖收回手,看著他起身時后腰那片更繁復(fù)的光紋,忽然想起昨夜他說
玄淵再等等。
窗外的竹影晃了晃,玄淵正對著銅鏡系發(fā)帶,指尖動作卻頓了頓——他左耳后那道傷口竟已淡得幾乎看不見,只余下極淺的一道白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