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每一秒都像是在挑戰(zhàn)他的耐心極限。
終于,桌上的手機屏幕亮起,發(fā)出輕微的震動。
池騁幾乎是立刻抓起手機,劃開接聽。
電話那頭的人語速很快,言簡意賅地匯報著查到的信息。
墨傾歌,父母在十年前意外雙亡,借助在親戚家,完成學業(yè)。
四天前,才從海外歸來,繼承屬于父母的大筆遺產(chǎn),獨自居住……
幾個關(guān)鍵信息落入耳中。
“孤女”兩個字,讓池騁敲擊桌面的手指微微一頓。
心中閃過一絲極快、連他自己都未曾捕捉清楚的異樣。
但那感覺瞬間便被更強烈的焦躁和惱怒所覆蓋。
遺產(chǎn)?
孤女?
這身份聽起來干凈又脆弱,但這絕不是她可以隨手撿走他池騁東西的理由!
資料顯示她剛剛?cè)刖硾]多久,幾乎與世隔絕。
這也解釋了為什么從未見過她。
背景看似清晰,卻又像蒙著一層薄霧,太過順理成章反而讓人覺得不真實。
但此刻,池騁沒心思深究這些。
他只知道,他的小醋包在那個女人手里多待一秒,就多一分不確定的危險。
那女人一點都不怕蛇,隨手就把一條蛇,揣兜里撿走,看起來那么古怪,誰知道她會做什么?
他猛地站起身,高大的身影在書房投下壓迫感的陰影。
他甚至沒換下,身上那件因為匆忙尋找小醋包,而略顯凌亂的衣服。
直接抓起手機和鑰匙,大步流星地走出書房。
穿過客廳,猛地拉開了自家別墅的大門。
夏夜的暖風撲面而來,卻吹不散他眉宇間的冷厲。
他幾步就跨過了兩家別墅之間精心修剪的草坪和低矮的柵欄。
目標明確地走向那棟剛剛迎來新主人的、此刻正亮著零星燈光的隔壁別墅。
站在厚重的仿銅大門前,池騁沒有絲毫猶豫,抬手就按響了門鈴,力道之大。
叮咚——叮咚——!
急促的門鈴聲在寂靜的別墅內(nèi)驟然響起,穿透力極強,甚至隱隱帶著回音。
別墅內(nèi)。
正饒有興致地看著小醋包吞下第五根肉條,思考著要不要再喂一點的墨傾歌愣了一下。
她懷里的烏云瞬間警惕地豎起耳朵,碧綠的貓眼看向大門方向。
就連水盆里的小醋包,似乎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鈴聲驚擾,停下了吞咽的動作。
昂起雪白的小腦袋,鮮紅的信子警惕地快速吞吐著,似乎在感知門外那不速之客的氣息。
好像……有點熟悉?
是他大爹來了嗎?
墨傾歌微微挑眉,眼瞳中掠過一絲極淡的疑惑。
她剛搬來,誰會在這個時間點來找她?
她放下手中的肉條,緩緩站起身。
門鈴聲鍥而不舍地響著,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迫切。
她低頭,對水盆里同樣警惕起來的小醋包輕聲道:
墨傾歌乖乖待著。
她走到玄關(guān),透過貓眼向外看去。
門外站著一個身材極高的年輕男人,穿著簡單的深色襯衣,卻掩不住一身迫人的氣勢。
他眉頭緊鎖,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,眼神銳利得仿佛能穿透門板。
陌生人。
而且,來者不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