服務員立刻叫來幾個身強力壯的保安。
可當他們試圖去搬動池騁時,即使醉得不省人事,池騁的身體依舊本能地做出了防御反應。
他反手一擰,差點把那保安的手腕擰斷!
“啊!”
保安慘叫一聲。
墨傾歌及時出手,輕輕按住了池騁的手臂。
感受到熟悉令他安心的氣息,池騁緊繃的肌肉瞬間放松下來。
甚至無意識拉起她的手,用臉頰親昵蹭了蹭她的手背。
墨傾歌拉住他的手,低聲道:
墨傾歌池騁,走了,去睡覺。
池騁迷迷糊糊地睜開一點眼睛,視線模糊不清,不確定地喃喃:
池騁寶寶……?
墨傾歌嗯,去睡覺,我困了。
確定眼前的人真的是她,池騁瞬間被安撫。
池騁好,睡覺……
池騁變得乖順,任由墨傾歌拉著他的手,踉踉蹌蹌地跟著她走。
另外兩個醉死的,則被保安們七手八腳地抬上了樓。
頂層的總統(tǒng)套房里有一張超大尺寸的大床,睡七八個人都綽綽有余。
汪碩被放在了最左邊,郭城宇被放在了他身邊。
墨傾歌把聽話的池騁弄到郭城宇的另一邊躺下。
看著并排躺在巨大床上、醉得毫無知覺的三個男人,墨傾歌對服務員說:
墨傾歌再送些酒和吃的過來,多送點。
服務員好的,馬上為你準備。
服務員恭敬地退下。
墨傾歌沒有上床,走到臥室里的沙發(fā)上坐下。
她目光投向大床上,看著上面躺著的三個男人,歪了歪頭,眼神里帶著一種純粹的好奇和思索。
他們以前關(guān)系好的時候,應該也是像這樣,毫無防備地睡在一起吧。
她靜靜坐在那里,仿佛一座精致冰冷,毫無生氣的雕塑,守著一室過往塵埃。
服務員很快將大量酒水和精致的美食送過來。
墨傾歌坐在沙發(fā)上,慢條斯理地開始吃東西,偶爾喝一口酒。
她動作優(yōu)雅,眼神始終透著空茫,沒什么焦距。
她看似在享受美食,實則內(nèi)心一片混亂。
對她而言,感情是漫長生命里完全陌生的領(lǐng)域。
她沒有經(jīng)驗,沒有參照。
一上來就撞上池騁這樣復雜、過往混亂、情感濃烈到幾乎灼傷人的存在。
她知道自己無法放開池騁。
那份被他吸引、為他心動、甚至因她隱隱作痛的感情,太過強烈。
像藤蔓一樣,早已緊緊裹纏住她的心臟。
荊棘扎入心臟,無法拔出。
下午透過那扇窗,看到池騁和汪碩之間血腥糾纏的一幕。
她的大腦像當機一樣,一直處于一種空白的狀態(tài)。
只有心臟,從那之后,一直在一抽一抽地痛。
那種痛并不尖銳,卻持續(xù)不斷。
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心臟深處,緩慢地侵蝕、發(fā)酵。
她之所以沒有當場發(fā)作,沒有質(zhì)問,沒有崩潰。
甚至后來還能面無表情地喝酒、聽汪碩爆料、甚至和他們拼酒……
不是因為她不在乎。
恰恰是因為太在乎,太混亂。
以至于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種陌生又洶涌的情緒。
她需要時間,需要空間,需要……想明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