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碩立刻回撥那個陌生號碼,手指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。
電話那頭只傳來冰冷而機械的提示音:“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……”
墨傾歌早已預料到他的反應,發(fā)完視頻就直接關機,把手機丟在桌子上,根本無人接聽。
“砰!”
汪碩氣得將手機狠狠砸在柔軟的床鋪上,但這完全無法宣泄他內心萬分之一的怒火。
這臭丫頭居然敢挑釁他!
汪碩有一種被窺破秘密的狂躁。
為什么她會給自己發(fā)這樣的視頻?
他在床上猛地坐起,又是一頓毫無章法的翻滾捶打,像個困獸一樣,喉嚨里發(fā)出壓抑的低吼。
最后,他猛地跳下床,赤著腳沖出臥室,跑到客廳角落的沙袋前,對著沙袋就是一通瘋狂的輸出!
拳頭砸在結實的沙袋上,發(fā)出沉悶的“砰砰”聲,在寂靜的深夜里格外刺耳。
沒打幾下,旁邊臥室的門被猛地拉開。
剛剛結束任務回來、才睡下不久的汪朕陰沉著臉站在門口,周身散發(fā)著低氣壓和濃重的起床氣。
他看了一眼狀若瘋癲的弟弟,二話不說,上前直接一個利落的擒拿,將汪碩反手制住,按倒在地毯上。
汪朕聲音帶著冰冷殺氣,
汪朕不睡覺就滾出去發(fā)瘋。
汪碩被壓制得動彈不得,手腕被擰得生疼。
掙扎了兩下完全無效,加上剛才那通發(fā)泄耗盡了力氣,此刻被哥哥暴力鎮(zhèn)壓,委屈、憤怒、憋屈……
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,他差點沒當場氣哭出來,只能不甘心地嗷嗷叫了兩聲。
汪碩汪朕!你踏馬放開我!
汪朕根本不理他的嚎叫,拖麻袋一樣把他拖回房間,扔回床上,冷冷地丟下一句:
汪朕再發(fā)出一點聲音,我就把你綁起來塞衣柜里。
說完,“砰”地一聲關上門離開了。
汪碩癱在床上,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,瞪著天花板。
腦子里反復回放那個視頻,和池騁那聲“哥哥”,氣得胸口劇烈起伏。
但身體的疲憊和汪朕的武力威脅最終占了上風。
汪朕那個畜生,說得出就做得到。
他在極致的憋悶和憤怒中,迷迷糊糊……氣睡著了。
郭城宇的別墅。
主臥里,墨傾歌只留了一盞昏黃的壁燈,空氣中還彌漫著淡淡的酒氣。
墨傾歌簡單沖了個涼,洗去一身煙酒混合的味道,帶著一身微涼的水汽和沐浴露的清新香氣走出浴室。
她沒穿睡衣,洸溜溜的鉆進柔軟的被窩。
被窩里早已被兩個人烘得暖融融的。
她下意識朝著熱源靠去,從身后抱住了池騁。
他的體溫很高,喝了酒之后皮膚更是燙得驚人,像個小火爐。
熨帖著墨傾歌微涼的肌膚,舒服得讓她輕輕喟嘆了一聲。
她把臉埋進池騁寬闊的后背,深深吸了一口氣。
鼻腔里充斥著他身上獨有的、混合了淡淡煙草和冷冽須后水的氣息,即便沾染了酒味,也依舊好聞得讓人安心。
強烈的困意如同潮水般襲來,墨傾歌的意識開始模糊,抱著池騁的手臂卻無意識地收得更緊了些。
明天得讓池騁回去把小醋包帶過來,想它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