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碩見狀,也找了個椅子坐下,終于抬眸看向冷臉的池騁。
他臉上的笑容淡去一些,眼神里帶上了一種復雜難辨的情緒,語氣甚至透出幾分可憐巴巴的意味,
汪碩池騁……我好希望自己能變成小醋包。
汪碩至少……可以被你捧在手心里寵愛。
池騁居高臨下地看著他,眼神里沒有半分動容,只有冰冷的嘲諷,
池騁你自己干的那些破事,怪不了誰。
汪碩自嘲地笑了笑,語氣里帶著一種破罐破摔的頹喪。
汪碩是,我不要臉,我賤,我活該。
汪碩這樣總行了吧?池大少爺?
池騁閉了閉眼,深深吸了一口氣,似乎極力在壓制怒火。
再睜開時,眼神更加冰冷疏離,
池騁你什么樣,跟我沒半毛錢關(guān)系。
汪碩望著他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樣子,眼尾微微泛紅,聲音里帶上了明顯的委屈和控訴,
汪碩為什么一定要說這么傷人的話?
汪碩我們好歹相好過那么多年,同學一場,小醋包……
汪碩小醋包也算咱倆一起養(yǎng)過的‘兒子’吧?
汪碩這么多年的情分,你就一點面子都不肯給我?
池騁被他這番話氣得胸口起伏,只覺得一股邪火直沖頭頂。
他根本想不通,汪碩怎么能在他算計了他,害得他和郭城宇決裂七年。
現(xiàn)在還能擺出這副受害者的委屈姿態(tài),說出這種仿佛全是他的錯的話!
汪碩仿佛看不到他的怒火,依舊委屈巴巴地垂著眼眸。
用手指輕輕逗弄著纏在他手腕上、與他顯得十分親昵的小醋包。
郭城宇擔心墨傾歌看著這場面會不舒服,干脆搬著椅子往她身邊湊近了些,兩人幾乎挨在一起。
他側(cè)過頭,壓低聲音在她耳邊哄著。
郭城宇別生氣啊寶貝兒。
郭城宇池子那人你也知道,心眼直,沒那么多彎彎繞繞。
郭城宇汪碩那心眼子多得跟篩子似的,你別跟他計較,嗯?
墨傾歌放下手里的飲料杯,臉上沒什么怒意,眼神滿是通透,她輕輕笑了笑,
墨傾歌我沒生氣。
墨傾歌腐爛的傷口,只有徹底挖干凈,才能重新長好。
墨傾歌哪怕過程會很痛,會留下無法抹去的疤痕,但至少可以徹底痊愈。
墨傾歌如果因為怕痛,一直那么捂著放著,反而會永遠爛在那里,無法愈合。
郭城宇聽著她的話,忍不住伸手緊緊握住她的手,眼底滿是慶幸和后怕。
郭城宇有你真好……真的。
郭城宇我現(xiàn)在都不敢想,要是池騁當初找的不是你,而是另一個汪碩那樣的……
郭城宇會變成什么樣。
那邊,池騁看著汪碩和小醋包那副“父子情深”的樣子,忍無可忍,再次伸手。
池騁把它還給我!
小醋包似乎感受到了兩位“爹地”之間的拉扯,細長的身體控制不住,上半身朝著池騁的方向探去,像是想回到他身邊。
下半截尾巴卻還緊緊地勾著汪碩的手指,仿佛舍不得放開。
那模樣活像是要把他們兩個鎖死在一起。
汪碩看著小醋包這左右為難的樣子,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來。
他抬眼看向池騁,語氣帶著一絲試探和期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