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傾歌語氣平穩(wěn),卻像最鋒利的手術(shù)刀,一層層剖開他隱藏至深的意圖。
墨傾歌你從一開始,就就沒打算和城宇發(fā)生什么。
墨傾歌你留下那些錄像證據(jù),是為了等待著某一天,池騁恨意隨時間沉淀。
墨傾歌當城宇的冤屈無法申辯時,你再拿出這些‘證據(jù)’。
墨傾歌洗白自己的同時,解釋那只是一場酒醉后的誤會和報復(fù)。
墨傾歌你并未真正背叛池騁,然后回到他身邊。
墨傾歌因為你心里清楚,只要這個誤會澄清。
墨傾歌證明你并未真正踏過那條底線,依照池騁重情的性格,他很大概率會重新接受你。
汪碩臉色在燈光下顯得有些蒼白,他抿緊嘴唇。
他盯著墨傾歌,眼神里交織著震驚、被看穿后的狼狽,以及一絲難以置信。
他沉默了許久,才從喉嚨里擠出一聲干澀的低笑。
汪碩全對。
汪碩你竟然……全猜對了。
墨傾歌緩緩站起身。
她身姿高挑,此刻站著,更顯得居高臨下。
那雙紫眸垂斂,淡漠地俯視坐在沙發(fā)上的汪碩,
墨傾歌池騁他重感情,甚至有些單純的執(zhí)拗。
墨傾歌他的性格就像最熱烈的火,純粹、濃烈,愛恨都極致。
墨傾歌你不該那么欺負他。
她的聲音里聽不出明顯的指責,卻比任何厲聲呵斥,都更讓汪碩感到無地自容。
墨傾歌不過,我該感謝你。
墨傾歌是你那場處心積慮的算計,逼著他從天真熾烈的痛苦里掙扎出來。
墨傾歌被迫去成長,去面對人性的復(fù)雜和骯臟。
墨傾歌我們也最該感謝的,是城宇。
墨傾歌感謝他從始至終都沒有真正離開池騁,沒有放棄,守在他身邊。
墨傾歌因為有他,池騁在那場背叛中,才沒有徹底沉淪,沒有讓他變得更糟糕。
墨傾歌明月就應(yīng)該高懸于天上,皎潔清冷,照亮該照亮的黑夜。
墨傾歌池騁不該被任何人以愛或恨的名義,強行拉入泥沼,染上污穢,陪著一同沉淪。
墨傾歌這一點,我和城宇看法一致。
墨傾歌我們都不會允許任何人,再一次試圖傷害他,再一次試圖將月亮拽下來。
話音落下,室內(nèi)一片死寂。
墨傾歌不再看汪碩任何反應(yīng),利轉(zhuǎn)身,朝著公寓門口走去。
汪碩死死盯著她那抹漸行漸遠的背影,臉上最初的狼狽和震驚慢慢褪去,一種極其復(fù)雜的情緒翻涌上。
最終化為一聲充滿自嘲的輕笑。
他抬手抹了把臉,笑聲越來越大,卻帶著難以言喻的苦澀和……一絲恍然。
他忽然有點明白了。
明白為什么池騁和郭城宇,那兩個見識過無數(shù)浮華、心防比誰都重的男人。
會同時被這個女人所吸引,甚至甘愿共享,打破一切常規(guī)。
因為她能看透一切。
看透光鮮下的不堪,算計下的真心,背叛后的余情。
她清醒洞察所有陰暗和復(fù)雜。
但她同時又接受一切。
接受那些不堪構(gòu)成的過去,接受那些真心與算計交織的現(xiàn)在。
她用近乎強大的包容和冷靜,接納池騁和郭城宇所有的不完美,和傷痕累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