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騁倒吸一口涼氣,差點驚呼出聲,
池騁嗬——!
墨傾歌被他的動靜弄醒,睜眼就看到藍熙,不知什么時候又悄悄溜了進來。
正用它那顆碩大的腦袋,好奇地蹭著池騁的后背,似乎想擠上來一起睡。
她忍不住輕笑出聲,伸出手,熟練地揉了揉藍熙厚實柔軟的頭頂。
墨傾歌別怕,是藍熙。
墨傾歌它不咬人,就是有點粘人。
墨傾歌對藍熙拍了拍池騁身后的位置,輕聲說,
墨傾歌上來吧,乖乖睡覺。
得到允許,藍熙立刻歡快甩了下尾巴,輕盈地躍上床。
硬是在池騁身后擠出了一塊地方,舒舒服服地趴了下來。
巨大的身軀幾乎占掉了小半張床,毛茸茸的尾巴尖還無意識地掃過郭城宇的小腿。
池騁和郭城宇身體僵硬地看著這頭近距離的,散發(fā)著野生猛獸氣息,卻表現(xiàn)得像只大貓的黑豹。
一時間都有些頭皮發(fā)麻。
但看著墨傾歌習以為常甚至帶著縱容的表情,兩人也只能默默咽下那點驚悚感,努力適應這前所未有的“同床共枕”體驗。
墨傾歌重新閉上眼,一只手無意識地搭在池騁腰上,另一只手則伸過去輕輕撫摸著藍熙的毛發(fā)。
床上擠著兩個男人、一個女人、一條小蛇、一只黑豹……
畫面詭異卻又離奇地和諧。
最終,極度的疲憊和失而復得的安心感戰(zhàn)勝了一切。
池騁和郭城宇也漸漸放松下來,在那令人安心的熟悉氣息和……毛茸茸觸感中,沉沉睡去。
接下來的半個月,池騁和郭城宇徹底沉醉在這片世外桃源般的莊園生活里。
白天,他們陪著墨傾歌去廣闊的草場上趕羊。
看著藍天白云下成群的牛羊悠閑吃草。
或是騎著馬在她巨大的領(lǐng)地里漫步,欣賞遠處皚皚的雪山和清澈湖泊交織的絕美風景。
莊園古堡里也充滿了樂趣。
他們發(fā)現(xiàn)了這里居然有許多古老的玩具,一起玩桌游、打臺球。
甚至在巨大的藏書室里,各自找一本感興趣的書,能安靜地待上一整個下午。
所有都市的喧囂和過往的糾葛都被隔絕在外,只剩下純粹的陪伴和悠閑。
直到這天,池騁的手機響起,來電顯示是“媽媽”。
池騁這才恍然驚覺,他們似乎已經(jīng)很久沒和外界聯(lián)系了。
他接起電話,那頭傳來鐘文玉關(guān)切的聲音。
鐘文玉小騁啊,你們玩得怎么樣啦?
鐘文玉傾歌身體好點沒?什么時候回來呀?
池騁心里咯噔一下,瞬間涌上一股心虛。
他捂住話筒,下意識地看向一旁正在給藍熙梳毛的墨傾歌,眼神里帶著小心翼翼的詢問。
池騁小聲的說,
池騁媽……我們還在玩呢。
池騁傾歌挺好的……那個……回去的時間……
說實話,他也不確定。
他和城宇這段時間根本不敢提起,生怕墨傾歌根本不想和他們回國。
所以干脆不提,不然萬一她離開瑞仕,又跑去別的地方,找不到她該怎么辦?
墨傾歌抬起頭,看著池騁那副生怕說錯話的樣子。
又瞥了一眼旁邊同樣有點緊張的郭城宇,淡淡開口:
墨傾歌告訴伯母,過幾天我們就回去。
她的聲音不大,卻清晰地傳入了電話那頭。
讓池騁和郭城宇瞬間睜大了眼睛,臉上同時爆發(fā)出巨大的驚喜!
池騁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連忙對著電話說:
他的語氣瞬間輕快激動,
池騁媽!媽!你聽到了嗎?
池騁傾歌說過幾天就回去!
池騁對!我們過幾天就回家!
電話那頭的鐘文玉,被這突如其來的好消息弄得愣了一下,隨即高興地連聲說好。
他們一走走了這么久,鐘文玉也不是傻的。
猜到他們恐怕跟墨傾歌之間鬧了什么矛盾。
所以一直也不敢催促,直到今天,池遠程非要讓她打個電話問問。
現(xiàn)在看來是問對了,有好消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