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話彼端,熙蒙放在桌上,原本穩(wěn)穩(wěn)拿著高腳杯的手,控制不住的顫抖,杯中的酒液漾起漣漪。
傅隆生緩緩抬起頭,眼中透著毫不掩飾的悲痛,悲痛深處,卻透著令人心寒的冰冷。
他聲音沙啞,仿佛帶著最誠摯的祝愿,卻又字字如刀,
傅隆生我希望……
傅隆生你們都能過上,你們想要的生活。
說完這句話,他臉上瞬間流露出巨大的痛苦,五官甚至有些扭曲。
像是在痛哭,眼中卻沒有一滴淚水。
這情緒來得快,去得也快,幾乎是下一秒,他就強行收斂了所有外露的情緒,恢復(fù)之前的平靜。
他對著電話,說出與熙旺訣別時幾乎一樣的話:
傅隆生最后一次幫你了。
【永利皇宮,頂層豪華套房】
與樓下草坪派對的喧囂形成鮮明對比,頂層的豪華套房里一片靜謐。
巨大的落地窗外,是璀璨的城市夜景,和樓下如同微型模型般的熱鬧派對。
噴泉在燈光下舞動,人群如同彩色的螞蟻。
墨傾歌端著一杯加冰橙汁,靜靜站在窗前,目光幽深地俯瞰下方。
她的身影在玻璃的映照下,顯得疏離孤寂。
夜零像只沒骨頭的貓一樣,癱在旁邊的豪華沙發(fā)上。
手里拿著一罐旺仔牛奶,正小口啜飲。
他晃著長腿,百無聊賴地看向窗邊的墨傾歌,咽下口中的牛奶,聲音帶著點撒嬌般的抱怨,
夜零女王大人,咱們就在這兒干看著???
夜零下面多熱鬧,不如現(xiàn)在動手玩玩?
好不容易出來一趟,總要找點樂子。
墨傾歌沒有回頭,目光依舊停留在樓下那片光影交錯的草坪上,聲音平靜無波:
墨傾歌如果我們能動手,還用等到現(xiàn)在?
夜零不爽的撇撇嘴,把空了的旺仔牛奶罐精準地投進遠處的垃圾桶。
整個人向后一倒,陷進柔軟的沙發(fā)里,長長地嘆了口氣:
夜零好——無——聊——啊——!~
夜零手都癢了!
夜零我也想下去打著玩嘛!
女王大人喜歡的那幾只小狗崽子,看起來就很好玩嘛。
墨傾歌微微側(cè)頭,瞥了他一眼,
墨傾歌回去,隨你怎么打。
墨傾歌估計……快結(jié)束了。
她頓了頓,語氣沉凝道:
墨傾歌把人帶走。
墨傾歌安排好。
聽到明確的指令,夜零臉上的慵懶和抱怨瞬間一掃而空。
他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(fā)上坐起來,唇角勾起一抹興奮弧度,眼中閃過幽暗難辨的光芒。
夜零明白!
夜零早就安排好了,就等您這句話呢。
他站起身,活動了一下手腕和脖頸,骨節(jié)發(fā)出輕微的脆響。
夜零正要拉開房門,墨傾歌的聲音從身后傳來,依舊平靜:
墨傾歌熙旺怎么樣了?
夜零停下動作,挑眉回頭:
夜零人還沒醒。
夜零不過命保住了,死不了。
夜零您晚上要不要親自去看看?
墨傾歌唇角微不可查地勾了一下,目光落在窗外喧囂,語氣淡然:
墨傾歌現(xiàn)在還不是見面的時候。
夜零了然地點點頭,沒再多問,閃身出了房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