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咔嚓!”一聲輕微的骨裂聲。
謝千機呃??!
謝千機只覺得一股鉆心劇痛從手腕傳來,整條手臂瞬間酸麻無力,凝聚的真氣當(dāng)場潰散。
他整個人更是被傘頭上傳來的那股磅礴巨力,撞得再次倒飛出去,比上次更加狼狽,重重摔落在地,激起一片塵土。
蘇暮雨手中的傘,重新回到他手中,姿態(tài)從容。
他緩緩舉起從傘柄中抽出的細(xì)長傘中劍!
劍尖遙指二人,寒光凜冽。
蘇暮雨的聲音冰冷沒有任何情緒,
蘇暮雨回去告訴你們家主。
蘇暮雨及時收手。
蘇暮雨這段時間的事情,大家長可以當(dāng)作無事發(fā)生。
蘇暮雨若繼續(xù)執(zhí)迷不悟……
他頓了頓,劍尖微顫,發(fā)出細(xì)微的嗡鳴,
蘇暮雨就別怪我們蛛影,不講同門之情。
謝金克扶起臉色慘白的謝千機,兩人對視一眼,都從對方眼中看到驚疑與難以置信。
謝金克遲疑地開口:
謝金克你……你今日是打算……放過我們?
蘇暮雨手腕一抖,那柄細(xì)劍如同銀蛇歸巢,悄無聲息地重新滑入傘柄之中。
他收起傘,負(fù)手而立,看著兩人,
蘇暮雨暗河同門,縱有紛爭,亦是家人。
謝金克渾身一震,深深看了蘇暮雨一眼,不再猶豫,低喝一聲:
謝金克走!
他攙扶著謝千機,兩人幾個起落,便迅速消失在密林深處,背影帶著幾分倉促。
他們確實沒想到,在占據(jù)絕對優(yōu)勢的情況下,蘇暮雨竟然真的沒有對他們下殺手。
墨傾歌將一切盡收眼底,看著蘇暮雨收起兵刃的挺拔背影。
暗河同門,皆是家人……
她回味著這句話,看來是個心軟又善良的人啊。
墨傾歌起身走到蘇暮雨身邊,自然地將手搭在他沒持傘的那邊肩膀上。
歪著頭看向他,笑吟吟地問:
傾歌蘇公子,之后你的這些家人們。
傾歌不會一一過來追殺我們吧?
傾歌那我豈不是成了你的幫兇?性命不保???
蘇暮雨側(cè)頭看她,見她眉眼彎彎,語氣輕松,全然沒有身處險境的自覺,心中那股怪異感又升騰起來。他忍不住說道:
蘇暮雨若是你害怕,我可以先送你去大家長那邊,那邊更安全。
傾歌怕倒是不怕。
她說著,忽然湊近蘇暮雨,絕美漂亮的臉孔幾乎要貼到他面具上。
明眸亮晶晶注視著他深邃的眼睛,狡黠一笑,
傾歌畢竟,你會保護我的,對不對?
溫?zé)岬暮粑髟诿婢呱?,帶著她身上淡淡的藥香?/p>
蘇暮雨身體微不可察地一僵,下意識地點了點頭,喉嚨里發(fā)出一個低沉的音節(jié):
蘇暮雨嗯。
心里卻因為彼此過近的距離,泛起一陣難言的不自在。
墨傾歌很滿意他的反應(yīng),笑瞇瞇地直回身子。
抬手就將一顆圓溜溜,散發(fā)著清淺藥草香氣的糖丸,塞進蘇暮雨嘴里。
傾歌喏,糖丸,給你甜甜嘴。
蘇暮雨唔?!什么?
蘇暮雨完全沒料到她會突然“投喂”,整個人都愣住了,面具下的眼睛微微睜大,竟忘了阻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