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時,蘇暮雨走進(jìn)一家名為“朝來”的客棧。
客棧內(nèi)人來人往,頗為熱鬧。
他徑直走到柜臺前,取出一張面額不小的銀票放在掌柜面前,聲音清冷:
蘇暮雨一間上房,再備一桌好酒好菜。
蘇暮雨稍后我要招待客人。
轉(zhuǎn)眼夜深人靜,朝來客棧的上房內(nèi)燭光搖曳,映照著房間格外亮堂。
蘇暮雨獨自坐在桌邊,手中把玩著一個質(zhì)地細(xì)膩,呈現(xiàn)出獨特花瓣藍(lán)色的茶杯。
他眼神沉靜,眼前一桌好菜。
忽然,門外走廊傳來一陣極輕的腳步聲,最終停在他的房門外。
蘇暮雨放下手中的杯子,目光瞥向窗外沉沉的夜色,語氣平淡地開口:
蘇暮雨終于來了。
下一刻,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。
一道全身籠罩在黑衣中的身影悄無聲息地走進(jìn)來。
來人反手關(guān)上房門,左手抬起,從懷中掏出一份黑色的請?zhí)?/p>
其上勾勒的金色紋路,在燈光下清晰可見。
樣式與之前天官交給蘇昌河的那份一般無二。
黑衣人聲音低沉,帶著一絲審視:
烏鴉暗河蘇暮雨。
烏鴉你只來了一日,可如今,整個天啟城有頭有臉的人物,都知道你來了。
蘇暮雨神色不變,淡然回應(yīng):
蘇暮雨正因為他們都知道我來了,
蘇暮雨所以今夜任何人來尋我,在他們眼中都合情合理,不會覺得奇怪。
他抬眼看向黑衣人,眼神幽沉,
蘇暮雨在他們看來。
蘇暮雨你,也不過是眾多想要探查我來此目的的人之一罷了。
黑衣人低笑一聲,
烏鴉你很聰明。
他向前走了兩步,微瞇了瞇眼眸,
烏鴉對我們而言,你一旦現(xiàn)身。
烏鴉我們必然是第一個來找你的人。
烏鴉因為——
烏鴉天啟城的暗處,由我們來守護(hù)。
蘇暮雨靜坐不語,仿佛黑衣人的話語只是過耳清風(fēng)。
黑衣人見狀繼續(xù)試探:
烏鴉聽聞暗河蘇家主的劍術(shù),舉世無雙。
烏鴉巧的是,我練的也算是劍。
烏鴉不知可否有幸,試一試蘇家主的本事?
蘇暮雨面無表情,再次端起了桌上花瓣藍(lán)色的茶杯,姿態(tài)優(yōu)雅從容。
就在他端起茶杯的瞬間,黑衣人的身體猛地一僵!
一股無形卻磅礴浩瀚的真氣,如無形的枷鎖,瞬間籠罩了他周身,空氣仿佛變得粘稠沉重。
他下意識地想要去握自己腰間的佩劍,卻發(fā)現(xiàn)手臂如同灌了鉛般沉重。
他手指顫抖著,竟根本無法觸碰到劍柄!
近在咫尺的劍,此刻仿佛遠(yuǎn)在天涯。
黑衣人愕然抬頭,看向連衣角都未曾拂動的蘇暮雨,眼中充滿難以置信。
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差距?
蘇暮雨淡然開口,
蘇暮雨我的劍,不是所有人,都有資格試的。
蘇暮雨至少,你得先在我面前,握住你的劍。
話音落下,籠罩在黑衣人周身的恐怖壓力驟然消失,仿佛從未出現(xiàn)過。
黑衣人踉蹌半步,才穩(wěn)住身形,心有余悸的吐出一口濁氣,由衷的感慨:
烏鴉這就是暗河的執(zhí)傘鬼……
烏鴉我算是見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