泉州知府躺在府衙內,渾身長滿紅疹,比南洋船主當時還要嚴重。文翰把脈后臉色大變:"這是'海疆瘟',比熱帶瘟還要厲害十倍。"
他在知府衙門仔細搜查,在水井中發(fā)現(xiàn)詭異的藥渣。藥渣中混雜著暗河的標記,還有南洋特有的毒草。
"果然是他們。"文翰沉聲道,"慕遠,你立即配制解藥,太爺爺去會會這些宵小。"
根據(jù)線索,文翰找到暗河在南海島嶼建立的據(jù)點。這里與其說是醫(yī)館,不如說是個巨大的毒窟,到處擺放著各種熱帶毒物。
"蘇文翰,你終于來了。"一個身著南洋服飾的老者從暗處走出。
"你是?"
"絕峰之徒,絕熱。"老者冷笑,"這二百九十年來,我遍訪南洋,終于參透熱帶醫(yī)術精髓。今日就要讓你們蘇家嘗嘗厲害!"
文翰銀針在手:"為了一己私怨,竟要禍亂海路,你還配稱醫(yī)者嗎?"
"醫(yī)者?"絕熱狂笑,"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,只有強者才配生存!今日就讓你們見識真正的熱帶醫(yī)術!"
他揮動衣袖,無數(shù)毒蟲從四面八方涌來。文翰早有準備,袖中藥粉四散,毒蟲紛紛倒地。
"你的醫(yī)術,比你師父差遠了。"文翰招式凌厲,"蘇家四十三代底蘊,豈是你能撼動?"
絕熱漸落下風,突然撒出一把紅色粉末:"嘗嘗新研制的'海疆瘟毒'!"
文翰急忙屏息,卻已吸入少許。頓覺天旋地轉,險些栽倒。
"沒用的,"絕熱得意道,"這毒無藥可解,你們就等著..."
話未說完,他突然劇烈抽搐起來,面色變得慘白。
"你..."絕熱難以置信地看著不知何時出現(xiàn)的慕遠,"你做了什么?"
二十八歲的青年平靜地收起一個小瓷瓶:"方才太爺爺與您對話時,我放出了一縷藥香。這藥香專門克制海疆瘟毒。"
原來慕遠在雨林中不僅采到了熱帶靈芝,還收集了雨林特有的解毒花草。
"不可能..."絕熱癱倒在地,"我鉆研熱帶醫(yī)術二百六十年,怎么會..."
文翰強撐著幾欲傾倒的身子,銀針反手刺入自己穴道,暫緩毒性蔓延。他望向孫兒,眼中既有欣慰又有憂慮——慕遠雖得他真?zhèn)?,可這般詭譎的毒戰(zhàn),終究太過兇險。
絕熱在地上蜷縮成團,卻忽然發(fā)出桀桀怪笑:“好...好個蘇家傳人...”他猛地抬頭,眼中泛起詭異紅光,“可你們真以為,這就結束了?”
他枯瘦的手指探入懷中,掏出一枚猩紅藥丸吞下。霎時間,他周身皮膚泛起不正常的潮紅,那些原本已經萎靡的毒蟲竟再度躁動起來。
“慕遠小心!”文翰強提一口氣,將青年護在身后,“他服用了‘蠱王丹’,這是要以性命做最后一搏?!?/p>
絕熱的身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,衣袍被撐得獵獵作響。
他狂笑道:“蘇文翰,你可知道這兩百九十年來,我走遍南洋群島,甚至潛入暹羅王室,為的就是今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