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楓趁著墨傾歌失神沉淪的瞬間,猛地抬起頭。
汗水從他額角滑落,滴在她精致的鎖骨上。
那雙漂亮的眼里,燃燒著壓抑太久的洶涌火焰,執(zhí)拗地鎖住她迷離的雙眼。
嘶啞的嗓音帶著破釜沉舟的勇氣,終于問出盤旋在心底太久的問題:
胡楓為什么……為什么獨(dú)獨(dú)對我這么殘忍?
胡楓大哥可以和你平靜對話……
胡楓熙蒙那小子也能在工位上和你說上幾句……
胡楓甚至連干爹……!
胡楓只有我??!
胡楓除了這種時(shí)候……連說話的權(quán)利都沒有……
胡楓墨傾歌……我想你快想瘋了……
胡楓可我也快被你逼瘋了!?。?/p>
他幾乎是低吼出來,積壓的情緒如同決堤的洪水。
他們彼此曾經(jīng)是最親密無間的,負(fù)距離接觸過無數(shù)次的伴侶。
他那顆從不敢輕易放出的真心,早就在不知不覺中,被她徹底虜獲,帶到這片絕望甘美的地獄。
墨傾歌被他激烈的質(zhì)問,喚回幾分神智。
眼底的迷蒙尚未散去,對上他痛苦又深情的眸子。
在晴潮的余韻和被他猝然逼問的沖擊下,她幾乎脫口而出,氣息不穩(wěn),帶著懊惱的坦誠,
墨傾歌喜歡……
墨傾歌你的聲音,喜歡……
她的話如同驚雷,炸響在胡楓的腦海。
喜歡?
她說……喜歡他的聲音?
所以,不是因?yàn)殡y聽,不是因?yàn)槌常?/p>
她像是驚覺失言,眸中閃過一絲狼狽。
猛地一個(gè)翻身,重新奪回掌控權(quán),用更激烈的動(dòng)作堵住他所有追問,也試圖掩蓋自己瞬間的失控。
她咬牙,氣急敗壞,
墨傾歌但是……不可以!
然而,已經(jīng)晚了。
巨大的狂喜如同海嘯般將胡楓淹沒。
原來如此!
原來是這樣!
不是因?yàn)閰拹海∏∠喾?,是因?yàn)椤龝?huì)被他影響!
她怕聽到他的聲音,怕聽到他無法掩飾洶涌的情感,會(huì)擾亂她冰冷的判斷,會(huì)動(dòng)搖她堅(jiān)不可摧的心防!
電光火石間,過往的片段在他腦海中串聯(lián)起來——
第一次在監(jiān)獄看到她,那身冰冷軍裝與熟悉面容帶來的極致震撼與痛苦。
囚室里,她印在他太陽穴上那個(gè)冰涼、卻帶著莫名意味的吻。
還有平日里,落在他身上比其他人都要深沉的目光……
一切都有了解釋!
她對他,從來都是不同的。
她有感情,只是她不敢要,不敢承認(rèn),所以只能用最極端的方式——
剝奪他發(fā)聲的權(quán)利,來試圖隔絕這份“影響”。
喜悅和了然讓胡楓的心臟被一種酸澀又飽脹的情緒填滿。
他瞬間把自己哄好了。
所有的不甘、怨憤、委屈,在這一刻都化為更深的憐惜和更洶涌的愛意。
他不再執(zhí)著追問,也不再糾結(jié)于冰冷的嘴套。
他低笑一聲,釋然、寵溺和重新燃起、更為熾烈的火焰。
他順從地仰頭,承受著她試圖重新建立的“掌控”。
以更兇狠、更虔誠的姿態(tài)回應(yīng),取悅她,帶領(lǐng)著她一起沉入更深的漩渦。
他明白了。
栽了,徹底栽了。
無論是作為囚徒,還是作為,一條連表達(dá)愛意都被禁止的狗。
他都心甘情愿。
只要在她身邊,只要能感受到她冰冷外表下,為他而起的細(xì)微波瀾。
他的視線,他的心,早就再也無法容納別人。
只有她。
墨傾歌。
他的典獄長,他的……主人。
他的愛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