藥膏的清涼還在后背蔓延，袁野指尖的溫度卻透過薄薄的衣料，悄悄燙著葉寸心的皮膚。她望著窗外漸漸沉下去的暮色，檐角掛著的那彎月牙兒，像被誰細細描了道銀邊，溫柔地灑進醫(yī)務室。

袁野“今天大家跑來看你，估計營區(qū)里都傳開了——火鳳凰的‘大小姐’受傷，連紅細胞的人都來湊熱-鬧?！?/p>

袁野收拾好藥膏，順手把搭在椅背上的薄毯拿過來，輕輕蓋在葉寸心腿上。他的聲音放得很輕，像是怕驚擾了這屋子里的安靜

袁野“下午何晨光跟我聊，說等你傷好，想約著火鳳凰搞次聯(lián)合戰(zhàn)術訓練，說是要‘檢驗一下無人機的新參數’，我看他是想跟歐陽倩比一比誰的反應更快?！?/p>

葉寸心忍不住笑出聲，肩膀輕輕晃了晃

葉寸心（白貓）“他們啊，就知道比。不過說真的，歐陽倩那幾個參數改得確實好，上次模擬演練，無人機的滯空時間比之前多了整整十分鐘。”

她頓了頓，側過頭看向袁野，眼底映著月光，亮閃閃的

葉寸心（白貓）“對了，你今天跟司令匯報的時候，沒說我傷得很重吧？我可不想一直待在醫(yī)務室，再過兩天，我就能回訓練場了?！?/p>

袁野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(fā)，指尖蹭過她耳尖時，明顯感覺到那片皮膚瞬間紅了。

袁野“急什么？”

他屈起指節(jié)，輕輕敲了敲她的額頭，語氣里帶著點無奈的縱容

袁野“醫(yī)生說至少要養(yǎng)夠一周，你現(xiàn)在連彎腰都費勁，回訓練場能干什么？難道讓我抱著你跑障礙？”

葉寸心（白貓）“我才不要你抱！”

葉寸心別過臉，耳尖卻更紅了。她抬手揪了揪薄毯的邊角，小聲嘟囔

葉寸心（白貓）“我就是覺得待在這里太閑了，每天看著大家訓練的方向，手都癢了?！?/p>

袁野沒再反駁，只是走到窗邊，把半開的窗戶又推了推，讓晚風帶著草木的清香飄進來。他回頭時，正好看見葉寸心打了個小小的哈欠，眼角泛著點水光，像只困倦的小貓。

袁野“困了就睡會兒，我守著你?！?/p>

他走回床邊，拉過椅子坐下，指尖輕輕碰了碰她的手背

袁野“晚飯我讓食堂留了小米粥，等你醒了熱給你吃?！?/p>

葉寸心點點頭，慢慢閉上眼睛。后背的酸痛還在，但被袁野涂過藥膏的地方，清涼感一點點滲進肌肉里，舒服得讓人放松。她能聽到袁野的呼吸聲，很穩(wěn)，像落在心尖上的羽毛，讓人覺得安心。迷迷糊糊間，她好像感覺到袁野又替她掖了掖被角，還聽到他輕聲說了句什么，聲音很輕，被晚風裹著，沒聽清具體的字，卻讓心里暖得發(fā)燙。

不知過了多久，葉寸心醒過來時，窗外的月光更亮了。醫(yī)務室里只開了盞小夜燈，昏黃的光落在袁野身上——他正坐在椅子上，手里拿著本戰(zhàn)術手冊，卻沒怎么翻頁，目光落在她臉上，像是看了很久。

葉寸心（白貓）“你怎么不叫醒我？”

葉寸心揉了揉眼睛，聲音還有點沙啞。

袁野合上手冊，起身走到床邊

袁野“看你睡得香，沒舍得叫。”

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，確認沒發(fā)燒，才松了口氣

袁野“餓不餓？我去熱粥。”

葉寸心（白貓）“有點?！?/p>

葉寸心撐著坐起來，袁野立刻伸手扶了她一把，還細心地在她背后墊了個靠枕。等袁野端著熱好的小米粥回來時，她正盯著窗外的月亮發(fā)呆，嘴里還小聲哼著歌——是火鳳凰集訓時大家一起唱過的軍歌，調子輕輕的，帶著點溫柔。

袁野“在想什么？”

袁野把粥碗遞到她手里，又拿了個勺子放在碗邊。

葉寸心舀了一勺粥，吹了吹才放進嘴里，小米的香甜在舌尖散開。

葉寸心（白貓）“在想上次拉練，我們在山里迷路，晚上也是這樣的月亮?！?/p>

她抬起頭，眼里帶著笑意

葉寸心（白貓）“那時候田果還說，這月亮長得像她媽做的糖餅，結果越說大家越餓，最后還是你找到的野果子，雖然有點酸，卻比什么都好吃。”

袁野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，心里軟得一塌糊涂。他伸手擦了擦她嘴角沾到的粥漬，動作輕柔得像是對待稀世珍寶

袁野“等你傷好，我們再去一次山里，這次我提前準備好糖餅，不讓你再吃酸果子。”

葉寸心咬著勺子笑，月光落在他們身上，把兩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，緊緊貼在一起。醫(yī)務室里很靜，只有勺子碰著碗的輕響，還有窗外偶爾傳來的蟲鳴，一切都慢得剛好，暖得剛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