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如墨,山風裹挾著雨水呼嘯而過,打在臉上生疼。何晨光三人扶著方幾何,循著求救信號的坐標在密林中穿行,腳下的泥濘不斷拉扯著腳步,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難。簡易火把的火苗在風雨中搖搖欲墜,勉強照亮前方兩米遠的路,周圍的樹木在黑暗中化作猙獰的剪影,不知名的蟲鳴獸吼此起彼伏。
方幾何(小老鼠)“還有多久能到?”
方幾何咬著牙,額頭上的冷汗混著雨水往下淌,受傷的腳踝每顛簸一下,都傳來一陣鉆心的疼。
莊焱(小莊)“按路程算還有兩公里,但這路太難走,估計得半個多小時?!?/p>
他話音剛落,對講機里又傳來急促的呼喊
袁寶(元寶)“毒素擴散得很快,隊員已經(jīng)開始抽搐了!我們嘗試了急救包里的解毒片,效果不太好!”
何晨光(獵鷹)“加快速度!”
何晨光(獵鷹)“我在前面開路,你扶好奢香,注意腳下的坑洼?!?/p>
他揮舞著匕首,砍斷擋路的藤蔓和低矮灌木,開辟出一條勉強能通行的小徑。雨水順著他的帽檐往下滴,視線嚴重受阻,只能憑借直覺和地圖記憶判斷方向。
就在三人艱難跋涉時,腳下的地面突然傳來輕微的震動,緊接著,遠處的山谷里傳來一陣沉悶的轟鳴聲,像是千軍萬馬奔騰而來。何晨光心中一緊,猛地停下腳步:
何晨光(獵鷹)“不好,是山洪!”
莊焱臉色驟變,側(cè)耳細聽,轟鳴聲越來越近,伴隨著水流沖刷石塊的巨響
莊焱(小莊)“這里地勢低洼,一旦山洪下來,我們根本跑不掉!”
莊焱(小莊)“快,往那邊的高地轉(zhuǎn)移!”
何晨光立刻調(diào)整方向,三人互相攙扶著向巖石平臺沖去。此時,山洪已經(jīng)裹挾著泥沙和斷木,從山谷上游傾瀉而下,渾濁的水流瞬間漫過了他們剛才走過的路,水位還在飛速上漲。奢香嚇得臉色慘白,腳下一滑差點摔倒,莊焱死死拉住他的胳膊,嘶吼道:
莊焱(小莊)“堅持住!再走幾步就到了!”
何晨光率先爬上巖石平臺,轉(zhuǎn)身伸手拉拽兩人。當三人終于安全登上高地時,山洪已經(jīng)形成了一條咆哮的黃色巨龍,順著山谷奔騰而下,剛才的小徑徹底被淹沒,巨大的石塊在水流中翻滾,發(fā)出震耳欲聾的撞擊聲。
方幾何(小老鼠)“好險……”
方幾何癱坐在巖石上,大口喘著粗氣,心有余悸地看著下方的洪流。
莊焱擦了把臉上的雨水,眉頭緊鎖:
莊焱(小莊)“求救信號的坐標就在下游方向,現(xiàn)在洪水阻斷了路,我們怎么過去?”
何晨光沒有說話,目光緊盯著洪流兩側(cè)的地形。他想起專項訓練時葉寸心強調(diào)的“極端環(huán)境下的路線變通”,
何晨光(獵鷹)“洪水來得快,退得也可能快,但我們等不起。你看,這邊有一條陡峭的山脊,雖然難爬,但能繞到下游對岸,避開洪水主干道?!?/p>
莊焱(小莊)“可是方幾何的腳……”
莊焱有些猶豫,那山脊坡度接近七十度,正常人攀爬都困難,更別說受傷的方幾何。
方幾何咬了咬牙,掙扎著站起來:
方幾何(小老鼠)“我能行!專項訓練時練過山地攀爬,這點困難不算什么。中毒的隊友還在等我們,不能因為我耽誤時間!”
他撕下衣角,將受傷的腳踝又纏緊了幾圈,眼神里透著一股不服輸?shù)捻g勁。
何晨光點點頭,從背包里拿出登山繩——這是專項訓練后補充的應急工具。
何晨光(獵鷹)“我先上去固定繩索,你在下面保護奢香,我們用繩索牽引著攀爬?!?/p>
他將火把交給莊焱,手腳并用向上攀爬,指尖摳住巖石的縫隙,腳掌尋找著著力點,動作敏捷得像只猿猴。專項訓練時無數(shù)次的模擬山地攀爬,讓他此刻能精準判斷每一個落點
很快,何晨光登上山脊頂端,將繩索牢牢固定在一棵粗壯的大樹上,扔下另一端:
何晨光(獵鷹)“下來拉著繩索,慢慢來,不要急!”
莊焱扶著方幾何來到山脊下,讓他雙手抓緊繩索,自己則在身后托著他的腰:
莊焱(小莊)“我喊口號,我們同步發(fā)力,1、2、3,向上爬!”
三人在風雨中艱難攀爬,方幾何的腳踝承受著巨大的壓力,每向上挪動一步都疼得渾身發(fā)抖,但他死死咬著牙,沒有發(fā)出一聲呻吟。莊焱在身后不斷鼓勵他,何晨光則在上方隨時調(diào)整繩索的松緊,三人配合得默契十足。
就在他們爬到山脊中段時,方幾何突然瞥見下方的密林里閃過幾道黑影,伴隨著低沉的獸吼。
方幾何(小老鼠)“有野獸!”
莊焱低頭一看,只見幾只體型壯碩的野豬正站在洪水邊緣,似乎被山洪驚擾,正焦躁地在林間踱步,距離他們攀爬的山脊不過幾十米遠。
莊焱(小莊)“是野豬群,它們被洪水逼得沒了去路,現(xiàn)在很暴躁!”
莊焱臉色凝重,野豬的攻擊性極強,一旦被它們盯上,后果不堪設(shè)想。
何晨光(獵鷹)“別分心!加快速度登頂,野豬爬不上這么陡的山脊!”
何晨光(獵鷹)“方幾何,我拉你一把!”
方幾何咬緊牙關(guān),借著何晨光的拉力,拼盡全身力氣向上攀爬。莊焱在身后死死托住他,目光警惕地盯著下方的野豬群。終于,在野豬群發(fā)起沖擊的前一刻,三人成功登上了山脊頂端,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氣。
下方的野豬群對著山脊咆哮了幾聲,見無法攀爬,才不甘心地轉(zhuǎn)身離去。
莊焱(小莊)“還好趕上了?!?/p>
何晨光看了眼天色,雨勢漸漸小了些:
何晨光(獵鷹)“山洪應該快退了,我們沿著山脊走,盡快趕到求救地點?!?/p>
他扶著林銳站起來,三人互相支撐著,在狹窄的山脊上繼續(xù)前行。夜色中,他們的身影如同堅韌的路標,在荒野絕境中,向著需要救援的隊友,一步步堅定地邁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