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城宇一躍跳過沙發(fā),坐到池騁身邊:“在這兒喝悶酒?”然后拿起池騁放在跟前的杯子喝了一口。
池騁看了他一眼,又拿起一瓶啤酒,和郭城宇碰了一下沒說話。
“大小姐呢?”
郭城宇也是池騁的好兄弟,哪壺不開提哪壺,戳人最知道戳哪里最難受。
“哦,沒找你???”
“又想輸了?”池騁說的是斗蛇,他的大黃龍百戰(zhàn)百勝,郭城宇就沒贏過。
“行啊~”郭城宇拿起酒和他碰了一下:“上次大小姐把你帶走了,蛇沒斗成,咱們續(xù)上。”
池騁煩躁的結(jié)果他手里遞過來的煙:“沒心情。”
池騁煩躁的扔著手里的飛鏢,次次都正中靶心。
郭城宇無奈的搖搖頭。
池騁拿出手機看了一眼,毫無動靜。
這提上褲子就不認人的小混蛋,他不聯(lián)系她,她真就當沒他這個人了。
第三次打電話沒人接之后。
池騁咬著牙給剛子打電話:“查一下安琪人在哪兒,位置發(fā)給我?!?/p>
“好的,池少?!?/p>
悅色。
這是一個高端的國風會所,客戶群體是中高端收入的女性,不是不對男性開放,不過來這兒的男性確實少。
青檀與深紅木交錯構(gòu)成框架,梁上以現(xiàn)代工筆技法重現(xiàn)敦煌蓮花、菩薩伎樂的寂靜舞姿,色調(diào)輕而不膩,金粉淡點,宛如云端靈光。
進門五六層樓挑高的大堂里垂著幾條柔軟垂順的絲綢帷幔,透出輕盈縹緲的氣息,樓上欄桿都是客座,也有半開放的包間,可以空中舞者的表演,華燈初上,霓裳wunv翩然起舞,猶如敦煌壁畫中的飛天仙子再度著陸人間。
她們或彼此相攜,騰云而起;或一人旋轉(zhuǎn)至巔,俯瞰燈火和人海。
池騁看著這風格迥異極度復古的場面,饒有趣味的頂腮笑了笑:“挺會玩兒啊~”難怪沒時間聯(lián)系他。
也是他們?nèi)ψ硬煌?,不是初見的意外,她或許只是記憶里父母遺憾感慨過的別人家小孩,與自己這個被改變命運的人錯過交集。
“池少?!睅缀跏莿傔M門,經(jīng)理就過來打招呼,即便池騁從來沒來過這里,但這張臉就是通行證,從他的車進入停車場開始,經(jīng)理就得到了消息。
“您......”
池騁今天真空穿了件深v的黑色西裝,左手手腕上盤著小醋包,右手轉(zhuǎn)著打火機,一副標準的紈绔模樣:“找安琪,安總。”
“這邊請”,池大少聲名在外,還是市委書記的公子,生怕他是一言不合就翻臉的少爺,見他看著還挺好說話的樣子,經(jīng)理松了口氣,“安總在樓上?!?/p>
池騁一進門就在人群中精準定位了安琪的存在。
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深v領的襯衫,露出里面極簡的蛇骨項鏈,黑色吸煙褲松弛又帥氣,耳朵上帶著兩個小燈泡般的珍珠耳釘,燈光下散發(fā)著瑩瑩的光。倚靠在沙發(fā)上,一只手隨意搭在沙發(fā)背上,舞者旋轉(zhuǎn)著來到她的面前,嘴里反叼著棒棒糖,眼神帶著若有似無的引誘,悄然靠近。
安琪像是被取悅般微微抬頭,棒棒糖就停在她的唇邊,剛要去咬,舞者又再次退開,連她腳上的鈴鐺都踩著音樂的鼓點,每一個騰空下腰的動作都能引起一片的歡呼。她勾唇笑了笑,眼睛盯著舞者滿是興味和勢在必得,直到頭紗將她蓋住,兩人貼的極近,輕紗一般若即又若離的落在她的懷里......
安琪連池騁進門了都沒看見,直到人坐在她身邊,這才察覺到,詫異的揚了揚眉:
“池少?”
你怎么在這兒?
池騁看懂了她沒問出口的話,反而拿出手機,安琪敏銳的看到他屏保上的美國時間,心里有些猜測,卻無意探究他的秘密。
他動作利落的開鎖撥號,像是已經(jīng)做了很多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