合肥與響水的距離
姚冠宇第一次在劇組見到劉婷婷時,她正抱著劇本蹲在墻角啃蘋果。1996年出生的他比2007年的她大了整整十一歲,安徽合肥的口音里總帶著點慢條斯理的溫和,而她開口就是江蘇鹽城響水那股子脆生生的勁兒。
“姚老師,這個詞兒我總咬不清?!彼e著劇本湊過來,蘋果汁還沾在嘴角。他看著那截露在劇組服外的細(xì)白手腕,忽然想起合肥老家巷口那棵春天會飄絮的梧桐樹。
后來他總在收工后留她對詞。她記性好,臺詞過目不忘,卻總在他說“再來一遍”時故意說錯,眼睛亮晶晶地等著他無奈又縱容地敲她額頭。劇組轉(zhuǎn)場去響水拍外景時,她拉著他去看灌河的日落,河風(fēng)把她的話吹得七零八落:“你看啊,這里的水是向東流的,合肥的巢湖呢?”
他沒告訴她,自己偷偷查過合肥到響水的距離。高鐵要穿過四個省,六百多公里,正好是他能記住的她所有小習(xí)慣的總和——她吃餛飩要加兩勺醋,劇本折角總在頁碼右上角,看到流浪貓會蹲下來學(xué)貓叫。
殺青那天她哭得稀里嘩啦,把一本寫滿批注的劇本塞給他:“姚冠宇,我喜歡你?!彼读算?,伸手揉亂她的頭發(fā),像在合肥時揉亂飄進(jìn)車窗的梧桐絮。
再后來,姚太太劉婷婷開始寫小說。第一章里,男主角在合肥的雨夜里收到一個快遞,是本劇本,每一頁的空白處都畫著小小的太陽。她在稿紙上寫:“距離從來不是問題,就像巢湖的水和灌河的水,最終都會流向同一個遠(yuǎn)方?!?/p>
窗外的陽光落在稿紙上,她回頭看了眼正在廚房煮面的男人。安徽口音混著抽油煙機(jī)的聲響飄過來:“婷婷,加不加辣?”江蘇姑娘笑著應(yīng)一聲“要得”,筆尖在紙上劃出輕快的弧度。
姚冠宇第一次在劇組見到劉婷婷時,她正抱著劇本蹲在墻角啃蘋果。1996年出生的他已經(jīng)在合肥的影視圈摸爬滾打了幾年,而2007年出生的她還是個剛從鹽城響水來的實習(xí)生合肥的風(fēng),吹過響水的岸
姚冠宇第一次見到劉婷婷時,是在劇組轉(zhuǎn)場合肥的大巴上。他剛結(jié)束一場夜戲,眼下帶著淡青,靠著車窗看街景——梧桐樹影斑駁掠過,像極了他1996年出生那年,外婆家老院墻上爬滿的爬山虎。
“老師,您的劇本掉了江淮月色里的相逢
姚冠宇第一次在劇組見到劉婷婷時,她正蹲在道具組的箱子旁啃面包,陽光透過攝影棚的高窗落在她發(fā)梢,像撒了層碎金。他剛結(jié)束一場打戲,戲服還沒換,帶著一身汗水走過去:“新人?”
女孩猛地抬頭,面包屑沾在嘴角,眼睛亮得像鹽城老家秋日的晴空:“姚老師好,我是劉婷婷,跑組的?!?/p>
那年他28,她17,一個是安徽合肥小有名氣的武打演員,一個是江蘇鹽城響水來的追夢少女。劇組的盒飯總是很燙,姚冠宇會把自己那份里的雞腿夾給她,說“習(xí)武之人不缺這點葷腥”;劉婷婷則在他吊威亞扭傷腰時,翻遍整個影視城找到會推拿的老中醫(yī),捧著熬好的艾草膏在他房門口站到深夜。
“你為什么來當(dāng)演員?”一次收工后,兩人坐在運道具的卡車斗里看月亮,姚冠宇問。晚風(fēng)帶著橫店夏夜的潮氣,吹起劉婷婷的馬尾。
“我爸是漁民,總說大海的盡頭有另一個世界?!彼沃刃Γ拔蚁雭砜纯??!?/p>
他望著她眼里的光,忽然想起自己18歲離開合肥時,母親塞在行李箱里的那袋炒米,帶著家鄉(xiāng)的焦香。
后來姚冠宇的戲約越來越多,從武俠片里的男三號走到主旋律電影的男主,每次進(jìn)組前,劉婷婷都會給他寄一箱鹽城的海產(chǎn)干貨,附上手寫的便簽:“劇組飯咸,記得多喝水?!彼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