篝火在洞外噼啪作響，火星子濺到石墻上，映得兩人身影忽明忽暗。李悟清半跪在地，掌心貼著孫悟空的膝蓋，力道不輕不重地揉著，暖意順著肌理往骨縫里鉆。

“弟弟可比傳聞中要溫柔多了?！睂O悟空望著跳動的火苗，忽然開口，語氣里帶著點戲謔，“先前只聽說，你是要替代俺老孫的二心，是心魔所化，兇得很呢?！?/p>

李悟清手上的動作頓了頓，抬眼瞥他，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：“你也比書上寫的更尊重人。”他收回手，往火堆里添了根柴，“書里說你尖嘴猴腮，是張孤寡臉，脾氣又暴躁得像炮仗，稍不稱心就掄棒子?！?/p>

火光映在他眼里，亮得很：“可現(xiàn)實里呢？你對劉婆那般耐心，聽她絮絮叨叨不嫌煩；對那蓮花妖，雖說是老熟人，也沒真下狠手；更別說長得這般周正——連劉婆都夸你英俊，怎么就遲遲不成親？”

孫悟空被他說得一愣，隨即撓了撓頭，耳尖竟悄悄泛紅：“俺老孫修的是正道，成親這種事，本就不在修行里。”

“正道就不能有牽掛？”李悟清往火堆邊湊了湊，“劉婆說的也沒錯，你這般模樣，總該有個人陪?！?/p>

“陪？”孫悟空低笑一聲，往他身邊挪了挪，“有你這六耳獼猴陪著，還不夠？”

李悟清被這話堵得一噎，轉(zhuǎn)頭去看篝火，耳尖卻比火光還要紅。洞外的風(fēng)嗚嗚吹過，帶著夜露的涼，可火堆邊的暖意卻越來越濃，把那些關(guān)于“心魔”“孤性”的舊話，都烘得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