染黑的槐花

林悅在祖孫相擁的暖意里,鼻尖突然鉆進一縷若有似無的腥甜。

不是外婆身上熟悉的艾草香,倒像是……... 更多精彩內(nèi)容,盡在話本小說。" /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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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二章

時光與你皆秘密

染黑的槐花

林悅在祖孫相擁的暖意里,鼻尖突然鉆進一縷若有似無的腥甜。

不是外婆身上熟悉的艾草香,倒像是……雨后泥土裹著腐葉的味道。

她猛地抬頭,正撞見外婆垂在身側(cè)的手。那只方才還溫暖干燥的手掌,指縫間的黑霧已經(jīng)凝成了細(xì)細(xì)的絲線,正順著陽光照不到的陰影往她手腕上纏。

“外婆?”林悅的聲音發(fā)緊,下意識地往回縮手。

老人臉上的慈祥笑容僵了一瞬,隨即又柔得像團棉花:“傻丫頭,嚇著了?”她抬起手,掌心朝上,黑霧竟像從未出現(xiàn)過似的,只剩下幾道淺淺的老年斑,“人老了,手上總有些不干凈的東西?!?/p>

可林悅看得真切,方才那縷黑霧消失的地方,外婆手腕上的銀鐲子正泛著淡淡的黑痕——那是她小時候攢了半年零花錢買的,說是能辟邪,戴了快二十年,從未變過色。

陸景深不知何時走了過來,不動聲色地站到林悅身側(cè),指尖在她后背輕輕一點。一股清冽的靈力順著脊椎往上爬,剛才被黑霧觸碰到的地方瞬間涼透,像是被冰錐扎了下。

“前輩?!标懢吧畹穆曇羝椒€(wěn)無波,目光卻鎖著外婆手腕的銀鐲,“這鐲子挺別致,是老物件吧?”

外婆的眼神閃爍了一下,抬手捋了捋袖口,把銀鐲遮?。骸笆前?,戴了幾十年,舍不得摘。”她轉(zhuǎn)而拉過林悅的手,指腹摩挲著她掌心淡去的紅痕,“悅悅,你的手怎么了?是不是在里面受委屈了?”

指尖觸到的地方突然發(fā)燙,林悅猛地抽回手,掌心的紅痕竟又浮現(xiàn)出來,像被人用朱砂描了一遍。

“外婆,您三年前……是怎么假死的?”林悅盯著老人的眼睛,記憶里外婆的瞳孔是淺褐色的,可眼前這雙眼睛,在陽光下竟泛著極淡的墨色。

老人臉上的笑容徹底淡了:“你這孩子,怎么突然問這個?”

“我記得您的葬禮上,靈堂擺著您的牌位,還有……”林悅的聲音卡住了。她突然想起個被忽略的細(xì)節(jié)——外婆“去世”那天,她正在外地讀大學(xué),趕回來時只看到蓋著白布的擔(dān)架被抬走,連最后一面都沒見到。當(dāng)時殯儀館的人說是“突發(fā)心梗,面容受損,怕嚇著家屬”。

現(xiàn)在想來,那根本就是個幌子。

“還有什么?”外婆的聲音冷了下來,方才的暖意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
“還有您最寶貝的那盆墨蘭?!绷謵偟男奶孟窭薰模澳f過那花比命還重要,可葬禮后第二天,那盆花就枯了。您總說墨蘭通靈性,主人要是還活著,它絕不會枯?!?/p>

老人的臉色徹底沉了,嘴角勾起的弧度帶著說不出的詭異,竟和輪回門后那張臉有幾分相似:“看來,你知道的不少?!?/p>

話音剛落,她突然抬手抓向林悅的肩膀。這一次林悅早有防備,借著陸景深遞來的力道往后踉蹌兩步,躲開了那只泛著黑氣的手。

“您到底是誰?”林悅攥緊了口袋里的半塊玉墜,玉墜不知何時變得冰涼,像是揣了塊冰。

“我是誰不重要。”老人的身體開始發(fā)生詭異的變化,皮膚下像是有無數(shù)條小蛇在蠕動,原本花白的頭發(fā)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,“重要的是,望月那蠢貨以為用九世輪回能困住心魘,卻不知守玉人世代相傳的,從來不是守護,是……”

她的話沒能說完,因為陸景深突然甩出一道符紙。明黃色的符紙在空中炸開,化作張燃燒的網(wǎng),正罩在老人身上。

“滋啦——”符紙觸到她的身體,竟發(fā)出烤肉般的響聲。老人發(fā)出一聲尖利的嘶吼,身體在火光中扭曲變形,很快就縮成了團黑色的影子,和輪回門后那些觸手一模一樣。

“是寄生體!”蘇清鳶驚呼,手里的符咒已經(jīng)捏出汗來,“可它怎么能模仿得這么像?連氣息都一樣!”

陸景深的臉色凝重如鐵:“不是模仿。守玉人和心魘本就有契約,他們世代用自身精血滋養(yǎng)心魘,死后魂魄會成為心魘的養(yǎng)料。真正的外婆,三年前就已經(jīng)……”

后面的話他沒說,可林悅已經(jīng)明白了。

那團黑色影子在火網(wǎng)中掙扎,發(fā)出的嘶吼漸漸變成了外婆的聲音:“悅悅,救我……外婆好疼……”

林悅的手抖得厲害,玉墜幾乎要從掌心滑落。她知道這是心魘的詭計,可那聲音太像了,像小時候她發(fā)燒時,外婆坐在床邊一遍遍哄她的語調(diào)。

“別信它!”陸景深抓住她的手腕,“這是心魘的‘憶殺’,用你最親的記憶做餌!”

影子似乎被激怒了,猛地沖破火網(wǎng),化作道黑箭射向林悅。陸景深將她往身后一拉,自己硬生生受了這一擊,后背瞬間炸開團黑霧,滲出血跡來。

“陸景深!”林悅目眥欲裂,掌心的紅痕突然發(fā)燙,半塊玉墜竟自動飛到空中,與陸景深口袋里的什么東西產(chǎn)生了共鳴。

“嗡——”

一聲清越的鳴響,陸景深口袋里飛出的竟是另一半玉墜!兩塊玉墜在空中合二為一,化作塊完整的白玉,上面刻著的“望月”二字正泛著金光。

“完整的鎮(zhèn)魂玉?”蘇清鳶驚得瞪大了眼,“不是說早就碎了嗎?”

黑影發(fā)出驚恐的尖叫,竟轉(zhuǎn)身就往山下逃。可完整的鎮(zhèn)魂玉像是有吸力,金光化作道鎖鏈,死死纏住它的身體。

“原來如此?!标懢吧羁瘸鲆豢谘?,聲音卻帶著釋然,“守玉人世代保管的不是玉墜,是心魘的封印。真正的鎮(zhèn)魂玉,一半在你血脈里,一半在我神魂里,只有雙執(zhí)念合一,才能徹底激活?!?/p>

他說的沒錯。林悅看著空中合二為一的玉佩,突然想起輪回門最后重組的畫面——古裝女子和道袍男子舉著的,正是這塊完整的白玉。

黑影在金光中逐漸消融,最后化作一縷黑煙,被鎮(zhèn)魂玉吸了進去。玉佩上的金光漸漸收斂,重新裂成兩半,落回兩人手中。

林悅接住自己那半塊,發(fā)現(xiàn)背面的“故人歸”三個字已經(jīng)淡得看不清了,取而代之的是道極細(xì)的裂紋,像被什么東西從里面啃過。

“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蘇清鳶扶著陸景深坐下,看著山下平靜的城市,只覺得頭皮發(fā)麻,“心魘不是被鎖在輪回門里了嗎?怎么還能跑到外面來?”

陸景深靠在巖石上喘息,臉色蒼白如紙:“剛才在輪回門后,我聽到的不是嘆息,是笑聲?!彼聪蛄謵?,眼神凝重,“它根本沒被鎖住,剛才的一切,可能只是它故意演的戲?!?/p>

林悅的心沉到了谷底。她突然想起輪回門徹底合攏前,門后傳來的那句“游戲才剛剛開始”。

原來不是嘆息,是宣戰(zhàn)。

“那我們現(xiàn)在怎么辦?”蘇清鳶的聲音帶著哭腔,“它能變成外婆的樣子,是不是也能變成別人?我們怎么分辨誰是真的誰是假的?”

這個問題像塊巨石壓在三人心頭。是啊,連最親近的人都可能是假的,這世上還有什么是可信的?

林悅低頭看向掌心的紅痕,那些印記已經(jīng)徹底消失了,可方才被黑影觸到的地方,還殘留著淡淡的麻意。她突然想起個被忽略的細(xì)節(jié)——剛才那只“外婆”的手,指甲縫里除了黑霧,還有點深綠色的粉末。

像極了……黑石溝老槐樹下的槐花粉。

“陸景深,你還記得黑石溝那棵老槐樹嗎?”林悅突然抬頭,“心魘的力量會不會和那棵樹有關(guān)?”

陸景深的眼神驟然銳利:“你這么一說,我倒想起件事。玄通道長曾說過,輪回淵的入口千年前是片槐樹林,后來因為地殼變動才沉入地下。而那棵老槐樹,是唯一留在地面上的‘根’?!?/p>

“根?”蘇清鳶突然打了個寒顫,“你的意思是……那棵樹是心魘的根?”

話音剛落,山下突然傳來一陣騷動。三人低頭望去,只見城市邊緣的天空突然暗了下來,像是被墨染過。更詭異的是,那些原本朝著太陽生長的樹木,枝葉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扭曲,朝著輪回淵的方向瘋狂伸展。

“它在同化這個世界?!标懢吧畹穆曇舭l(fā)澀,“輪回門不是終點,是它打開的第一道裂縫。

林悅的目光突然被山腰處的一片槐樹林吸引。那些槐樹不知何時開滿了花,雪白色的槐花在風(fēng)中簌簌飄落,可落在地上的花瓣,接觸到泥土的瞬間就變成了黑色,像滴落在地上的墨。

而槐樹林深處,隱約站著個穿黑袍的人影,正背對著他們,抬手撫摸著其中一棵老槐樹的樹干。

那人的背影,竟和陸景深記憶里的“血煞”一模一樣。

“他怎么會在這里?”蘇清鳶捂住嘴,“血煞不是應(yīng)該被封印在輪回門里嗎?”

陸景深的臉色越來越難看:“不是他。”他盯著那人影撫摸樹干的手,指縫間正往下滴落黑色的汁液,落在樹根處,原本枯黃的雜草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長,“是心魘用他的記憶造出來的傀儡。它在激活那棵樹的力量?!?/p>

黑袍人影似乎察覺到了他們的目光,緩緩轉(zhuǎn)過身。

果然是血煞的臉,只是那雙眼睛里沒有絲毫情緒,像兩潭死水。他咧開嘴,露出個詭異的笑容,抬手朝著他們的方向指了指。

隨著這個動作,整片槐樹林突然劇烈搖晃起來,黑色的槐花像暴雨般落下,在空中凝成無數(shù)只巴掌大的黑蝶,翅膀扇動時發(fā)出“嗡嗡”的聲響,正朝著山腰這邊飛來。

“快走!”陸景深拽起林悅,“這些蝴蝶是心魘的分身,被碰到會被吸走記憶!”

三人轉(zhuǎn)身就往山頂跑,身后的黑蝶群發(fā)出振翅的轟鳴,越來越近。林悅跑在最后,回頭時正看到一只黑蝶落在剛才外婆消失的地方,翅膀扇動間,竟慢慢凝聚成了個穿碎花裙的身影,正朝著她遙遙招手。

而更遠(yuǎn)處的城市里,已經(jīng)有人影開始朝著槐樹林的方向走。那些人影的步伐僵硬,臉色青白,像是被什么東西操控著,一步步走向那片染黑的槐花地。

林悅突然想起玄通道長說過的話——心魘以執(zhí)念為食,可當(dāng)它的力量足夠強時,能直接吞噬活人的魂魄。

輪回淵的崩塌不是結(jié)束,是心魘破界的開始。

跑到山頂時,陸景深突然停住腳步,指著不遠(yuǎn)處的一塊巨石:“那里有個山洞,是玄通道長留下的后手?!?/p>

巨石后果然有個僅容一人通過的洞口,洞口被茂密的藤蔓遮掩著,若不是陸景深提醒,根本發(fā)現(xiàn)不了。

“進去躲躲?!标懢吧钔屏肆謵傄话?,自己卻轉(zhuǎn)身面對著追來的黑蝶群,“我來擋住它們?!?/p>

“你瘋了?”林悅拉住他,他后背的傷口還在滲血,靈力明顯虛浮,“你的靈力還沒恢復(fù)!”

“聽話?!标懢吧畎醋∷募绨?,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認(rèn)真,“那半塊玉墜在你身上,心魘的主要目標(biāo)是你。我引開它們,你們先去找玄通道長,他肯定知道怎么徹底解決心魘?!?/p>

他從懷里掏出個小小的錦囊塞給她:“這里面是我的一縷神魂,遇到危險時捏碎,我能感應(yīng)到?!?/p>

蘇清鳶已經(jīng)鉆進了山洞,探出腦袋急喊:“快進來!蝴蝶群快到了!”

黑袍人影已經(jīng)走到了山腰,正抬手對著山頂?shù)姆较颍诘和蝗患铀?,像片烏云般壓了過來。

陸景深最后看了林悅一眼,突然笑了:“等我回來?!?/p>

他轉(zhuǎn)身沖向黑蝶群,淡金色的靈力在他周身炸開,像燃起的火焰??赡切┖诘静慌蚂`力,撞上火焰的瞬間竟化作黑煙,繞過他往山洞這邊撲來。

“陸景深!”林悅的眼淚瞬間涌了上來。

“快走!”陸景深的聲音混在黑蝶的振翅聲里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。

林悅咬著牙鉆進山洞,蘇清鳶立刻用符紙封住了洞口。黑暗中,她死死攥著陸景深給的錦囊,指尖傳來錦囊里微弱的搏動,像顆小小的心臟。

洞外傳來陸景深的悶哼聲,還有黑袍人影低沉的笑。

林悅突然想起輪回門后那句“游戲才剛剛開始”。

原來這場跨越九世的賭局,他們從一開始就不是莊家。

而她掌心的半塊玉墜,不知何時又裂開了一絲新的縫隙,縫隙里滲出的,不再是紅光,而是一縷極細(xì)的、帶著腥甜的黑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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