襄陽東門的烽火燒紅了半邊天，蒙古兵的吶喊聲混著兵刃碰撞的脆響，像驚雷般砸在城墻上。陳鐵柱靠在垛口旁，左臂的布條已被血浸透 —— 方才替郭靖擋了記蒙古彎刀，傷口又裂開了。他攥著玉蜂針的右手泛著青筋，指尖的內(nèi)息卻穩(wěn)得很，《玉女心經(jīng)》的柔勁順著經(jīng)脈游走，勉強壓下了傷口的劇痛。?

“別硬撐，我替你護著左側(cè)?！?小龍女的聲音從身側(cè)傳來，素白的裙角沾了點黑血，卻依舊飄灑如流霜。她握著玉女劍的手穩(wěn)如磐石，劍刃映著烽火，泛出冷冽的光，“等會兒他們再攻上來，你用暗器襲敵，我來接招?！?

陳鐵柱點頭，剛要說話，忽然聽見城下傳來 “轟隆” 一聲巨響 —— 是幽冥教的人在炸城門！厚重的木門被炸藥炸出個缺口，木屑飛濺間，十幾個蒙古兵舉著盾牌沖了進來，后面還跟著穿黑袍的幽冥教弟子，雙掌泛著黑氣，顯然是要趁亂奪城。?

“守住缺口！” 郭靖的怒吼聲響起，他手持鐵弓，一箭射穿兩個蒙古兵的咽喉，隨即縱身躍下城頭，鐵掌如驚雷般拍向幽冥教弟子，“蓉兒，護好城門！”?

黃蓉提著打狗棒，身形如蝶般在敵陣中穿梭，棒法靈動，專打敵人關(guān)節(jié)?？擅晒疟啵笨谔幒芸煊钟可蟻硪慌?，眼看就要突破防線，小龍女忽然對陳鐵柱道：“用‘雙劍合璧’的變式，你以掌風(fēng)引敵，我來出劍！”?

這變式是昨夜在破廟臨時練的 —— 陳鐵柱左臂不便，無法握劍，便以《玉女心經(jīng)》的柔勁催動掌風(fēng)，替小龍女擾亂敵人視線，再由她出劍封喉。此刻危急關(guān)頭，兩人幾乎無需多言，陳鐵柱縱身躍下城頭，雙掌泛起淡白內(nèi)勁，拍向最前面的蒙古兵。掌風(fēng)雖不致命，卻讓蒙古兵的動作滯了半分，小龍女趁機飄至他身側(cè)，玉女劍如流霜般劃過，瞬間刺穿三個幽冥教弟子的咽喉。?

“鐵柱哥！我來幫你！” 楊過抱著雪團，提著個裝滿玉蜂的竹籃跑過來。他打開籃蓋，無數(shù)玉蜂嗡嗡飛出，直撲蒙古兵的眼睛 —— 這些玉蜂是從古墓帶來的，被小龍女用玉蜂漿馴過，只攻擊敵人。蒙古兵被蟄得慘叫連連，盾牌陣瞬間亂了。?

雪團也似是通人性，對著蒙古兵的腿肚子又抓又咬，雖傷不到人，卻也拖延了他們的腳步。陳鐵柱趁機拍出一掌，將一個蒙古兵震飛，正好撞在后面的敵群里，缺口處的壓力頓時小了不少。?

“好小子！” 郭靖見楊過助攻得力，忍不住贊了一聲，鐵掌又拍飛一個幽冥教弟子，“蓉兒，快用炸藥把缺口堵上！”?

黃蓉立刻從懷里掏出個火折子，點燃早就備好的炸藥包，扔向缺口處的斷木 ——“轟隆” 一聲，斷木與碎石堆在一起，暫時堵住了缺口。蒙古兵的攻勢慢了下來，開始往后撤退，只剩下幾個幽冥教弟子還在負隅頑抗。?

小龍女揮劍刺向最后一個幽冥教弟子，劍刃剛碰到他的黑袍，那弟子忽然從懷里掏出個黑色的毒囊，往陳鐵柱方向扔去 —— 他竟想同歸于盡！陳鐵柱左臂不便，躲閃不及，眼看毒囊就要砸中他，小龍女忽然撲過來，用后背替他擋了一下。毒囊炸開，黑色的毒粉撒了她滿身，她悶哼一聲，臉色瞬間蒼白。?

“龍姑娘！” 陳鐵柱瞳孔驟縮，不顧傷口的疼痛，撲過去扶住她，同時掏出玉蜂漿瓷瓶，倒出些漿液遞到她嘴邊，“快喝這個，能解毒！”?

小龍女乖乖喝了玉蜂漿，靠在他懷里，氣息漸漸平穩(wěn)。她抬頭看他，眼底映著烽火，像兩團跳動的暖光：“我沒事，別慌?！?她的指尖輕輕擦過他嘴角的血跡，動作輕柔得像怕碰碎了什么，“你傷口又裂了，得重新包扎?！?

郭靖和黃蓉走過來，見兩人相護的模樣，對視一眼，都露出了然的笑容。黃蓉從懷里掏出塊干凈的布條，遞過去：“這布條浸過解毒藥，先替龍姑娘擦干凈毒粉，再給陳少俠包扎傷口?！?

陳鐵柱接過布條，先小心翼翼地替小龍女擦拭身上的毒粉。她的后背沾了不少黑灰，卻依舊能看出素白的衣料下，那道前日為他擋箭留下的疤痕。他的動作很輕，指尖碰到她的后背時，能感覺到她微微一顫，卻沒有躲開 —— 烽火映著他們的身影，竟比城墻上的燈火更暖。?

楊過抱著雪團走過來，手里還提著個陶碗，碗里盛著溫?zé)岬乃骸褒埞媚?，你喝點水吧，雪團說你剛才很難受?！?雪團也蹭了蹭小龍女的裙擺，發(fā)出細弱的嗚咽聲，像是在安慰她。?

小龍女接過陶碗，對楊過錯了笑：“謝謝你，雪團也辛苦了?！?她的笑容淺淡，卻像烽火中的一抹月光，讓這血腥的戰(zhàn)場多了幾分柔意。?

待重新包扎好傷口，遠處忽然傳來蒙古兵的號角聲 —— 他們又要進攻了。郭靖握緊鐵弓，沉聲道：“他們肯定是去搬援兵了，我們得趁這間隙加固防線，不然等會兒更難守?！?

黃蓉點頭，開始指揮宋兵搬運石頭，填補缺口；楊過則帶著幾個年輕的宋兵，將剩下的玉蜂分到竹籃里，準備等會兒再用玉蜂襲敵。陳鐵柱扶著小龍女，慢慢走回城頭，夜風(fēng)卷著硝煙味吹來，她的發(fā)梢貼在他的手臂上，帶著幾分溫?zé)帷?

“累嗎？” 陳鐵柱輕聲問，指尖輕輕碰了碰她的手腕 —— 她的內(nèi)息還有些紊亂，顯然是剛才擋毒囊時耗了不少勁。?

小龍女搖頭，靠在垛口上，望著遠處的蒙古軍營：“還好，比在古墓對付斷魂谷的人輕松些。” 她頓了頓，轉(zhuǎn)頭看他，眼底多了幾分認真，“等襄陽的事了了，我們回古墓，再教你《玉女心經(jīng)》的上乘招式，好不好？”?

陳鐵柱心里一暖，笑著點頭：“好，到時候我再給你折些紙鶴，這次繡你喜歡的蘭草，保證不扎到手。”?

小龍女的耳尖在烽火下泛著淡紅，沒有說話，卻悄悄往他身邊挪了挪，讓肩膀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。兩人并肩站在城頭上，望著遠處的烽火與星辰，雖身處血腥戰(zhàn)場，心卻比任何時候都要近。?

蒙古兵的號角聲越來越近，宋兵們也做好了戰(zhàn)斗準備。陳鐵柱握緊右手的玉蜂針，小龍女握住玉女劍，兩人交換了個眼神 —— 無需多言，卻已懂了彼此的心意。楊過抱著雪團，站在他們身后，也握緊了手里的竹籃，眼神堅定得不像個孩子。?

夜風(fēng)卷著他們的衣袂，像兩團交織的光，在這烽火彌漫的襄陽城頭，書寫著屬于他們的江湖故事。陳鐵柱知道，這場戰(zhàn)斗還沒結(jié)束，未來或許還有更多風(fēng)雨，但只要能與小龍女并肩，能守護身邊的人，便沒什么可懼的。他深吸一口氣，《玉女心經(jīng)》的內(nèi)息在體內(nèi)緩緩流轉(zhuǎn)，掌心的淡白內(nèi)勁越來越亮，準備迎接下一場血戰(zhàn)。?

城頭的烽火依舊燒得旺，卻照不亮兩人眼底的溫柔 —— 這份在血與火中滋長的情愫，早已比烽火更熾烈，比城墻更堅固，會陪著他們，走過往后的每一場江湖風(fēng)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