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春的槐香漫過襄陽城墻時，陳鐵柱牽著馬走在最前，馬蹄踏過青石板路，濺起的水珠沾著花瓣，落在小龍女素白的裙角。楊過抱著雪團(tuán)坐在馬背上，手里舉著只槐葉紙鶴，是清晨出發(fā)前折的，風(fēng)一吹，紙鶴翅尖掃過他的臉頰，惹得他笑個不停。?

“快看！城門到了！” 楊過突然指著前方，襄陽城門掛著彩綢，往來百姓都穿著新衣，手里提著花燈或風(fēng)車，顯然是為花會做準(zhǔn)備。守城的宋兵見了他們，立刻笑著揮手：“陳少俠！龍姑娘！你們可算來了！郭大俠在城門口等你們呢！”?

到了城門，郭靖和黃蓉果然站在那里，郭芙牽著魯長老的手，身后跟著老婦和她的孫女。黃蓉穿著杏色衣裙，手里提著個食盒，見了他們便迎上來：“可把你們盼來了！食盒里是剛做的桃花糕，路上墊墊肚子，花會要到晌午才熱鬧?！?

郭芙蹦蹦跳跳地跑到楊過身邊，手里拿著個糖畫兔子：“楊過哥哥！我給你留的糖畫！雪團(tuán)也有！” 她從懷里掏出塊狗形糖畫，遞到雪團(tuán)面前，雪團(tuán)立刻湊過去，舔得歡實(shí)。?

老婦的孫女拉著楊過的手，指著城里的方向：“花會有好多好玩的！有踩高蹺的，還有畫臉譜的，我們一起去看好不好？” 楊過用力點(diǎn)頭，跟著兩個小姑娘往城里跑，雪團(tuán)跟在后面，尾巴晃得像朵花。?

陳鐵柱和小龍女跟在后面，郭靖拍了拍他的肩：“萬骨窟的事多虧了你們，現(xiàn)在襄陽百姓都安心了，花會也是特意辦的，讓大家熱鬧熱鬧?！?小龍女笑著點(diǎn)頭，從竹籃里掏出楓糖糕瓷盒：“這是我們做的楓糖糕，您和黃夫人嘗嘗，用的是老婦熬的楓糖。”?

黃蓉接過瓷盒，打開一看，糕上還印著楓葉紋路，忍不住嘗了一口：“甜而不膩，比我做的桃花糕還好吃！等會兒給魯長老他們也分分，讓大家都嘗嘗古墓的手藝?！?

往花會主街走的路上，滿街都是熱鬧的聲響。賣糖畫的攤子前圍滿了孩子，踩高蹺的藝人穿著彩衣，在人群中穿梭，畫臉譜的師傅手里拿著油彩，轉(zhuǎn)眼間就畫出張紅臉關(guān)公。楊過和郭芙、老婦孫女?dāng)D在糖畫攤前，非要師傅畫只 “劍仙” 糖畫，雪團(tuán)則蹲在旁邊，警惕地盯著來往的大黑狗，像個盡職的小護(hù)衛(wèi)。?

“小心點(diǎn)，別擠著?！?陳鐵柱伸手護(hù)住小龍女，幫她擋開涌來的人群。主街人多，難免有推搡，他下意識用沒受傷的右臂圈著她的肩，內(nèi)息悄悄在她周身織了層淡白護(hù)罩，擋住旁人的碰撞。小龍女臉頰微紅，卻沒躲開，指尖輕輕勾了勾他的袖口，像在回應(yīng)他的護(hù)持。?

走到花燈攤前，黃蓉拿起盞楓葉燈：“這燈和你們古墓的楓苗正好配，買兩盞回去，掛在石室里肯定好看?！?陳鐵柱接過燈，遞給小龍女一盞，自己留了一盞，燈柄上還系著彩繩，他順手將兩盞燈的繩子纏在一起，像把兩人的影子也系在了一起。?

晌午時分，眾人在街邊的酒肆坐下，點(diǎn)了些襄陽特色的菜。郭靖提起圣火教余黨：“最近丐幫弟子查了，余黨都散了，西域那邊也太平了，你們在古墓可以安心住著，不用再擔(dān)心邪祟。” 陳鐵柱點(diǎn)頭，給小龍女夾了塊她愛吃的青菜，又給楊過碗里添了些肉：“我們打算秋天帶些楓苗來，種在襄陽城外，到時候秋天就能看見滿樹紅楓了?！?

“好??！” 郭芙立刻拍手，“到時候我去幫你們種！還要去古墓看玉蜂！” 老婦的孫女也跟著點(diǎn)頭：“我也去！我?guī)湍銈儼緱魈?！?

午后，楊過和郭芙去看踩高蹺，雪團(tuán)跟在后面跑，陳鐵柱和小龍女則沿著護(hù)城河邊走。河邊的槐花開得正盛，風(fēng)吹過，花瓣落在水面上，像撒了把碎雪。小龍女蹲在河邊，撿起片花瓣，放在掌心，用內(nèi)息輕輕一吹，花瓣飄向陳鐵柱，落在他的肩頭。?

“你看，像不像紙鶴的翅膀？” 小龍女笑著說，眼底映著河面的波光。陳鐵柱彎腰，撿起片花瓣，也用內(nèi)息吹向她，落在她的發(fā)間：“像，比紙鶴還好看?！?他從懷里掏出張彩紙，是在花會買的，指尖飛快地折著紙鶴，翅膀上用墨筆描了兩片槐花瓣，“給你，掛在楓葉燈上，晚上亮起來肯定好看?！?

小龍女接過紙鶴，小心地夾在衣襟里，里面還藏著之前的胡楊葉紙鶴、楓苗紙鶴、槐花紙鶴，如今又多了只描了槐花瓣的，像串著的時光，每只都藏著段溫暖的回憶。?

傍晚，花會的花燈都亮了起來，滿街的燈火像星星落在人間。楊過抱著 “劍仙” 糖畫，郭芙提著楓葉燈，兩人在前面跑，雪團(tuán)跟在后面，嘴里還叼著塊糖。陳鐵柱牽著小龍女的手，跟在郭靖黃蓉身后，手里提著兩盞楓葉燈，燈影映在他們身上，像披了層暖光。?

“回去后，把燈掛在楓苗旁吧?！?小龍女輕聲說，指尖拂過燈柄上的彩繩，“晚上燈亮著，像給楓苗照著路，讓它們長得更快?！?

陳鐵柱點(diǎn)頭，握緊她的手：“好，再折些紙鶴，掛在燈旁，讓紙鶴陪著楓苗，陪著燈，也陪著我們?！?

回到帥府時，楊過已經(jīng)困得打哈欠，抱著雪團(tuán)靠在郭靖懷里就睡著了。黃蓉把楓糖糕分給眾人，魯長老嘗了，贊不絕口：“比上次老婦送的還好吃，下次去古墓，可得討個方子。”?

夜深了，陳鐵柱和小龍女站在帥府的庭院里，看著天上的月亮。小龍女靠在他的肩上，手里握著那只新折的紙鶴，紙鶴在月光下泛著淡白的光。“明天回去嗎？” 她輕聲問。?

“嗯，后天還要給楓苗澆水?！?陳鐵柱點(diǎn)頭，又補(bǔ)充道，“不過要是你想多待幾天，我們就多待幾天?！?

小龍女搖頭，眼底泛起柔波：“不了，想回古墓了，想看看楓苗，想聞聞玉蜂的甜香?！?

月光灑在他們身上，像披了層銀紗。陳鐵柱知道，不管是襄陽的花會，還是古墓的日常，只要能和小龍女在一起，能守著楊過和雪團(tuán)，能看著楓苗長高，能折滿室的紙鶴，便是世間最圓滿的日子。?

次日清晨，眾人在城門口告別。郭芙拉著楊過的手，舍不得他走：“秋天一定要來啊！我等著幫你們種楓苗！” 老婦的孫女也說：“我?guī)湍銈儼緱魈?！?

陳鐵柱牽著馬，小龍女坐在他身后，楊過抱著雪團(tuán)坐在馬背上，手里還攥著郭芙送的糖畫。離開襄陽城時，百姓們還在忙著收拾花會的攤子，見了他們，都笑著揮手。?

風(fēng)里帶著槐香，馬背上的紙鶴輕輕晃。陳鐵柱回頭望了眼襄陽城，心里滿是踏實(shí) —— 這里有故友的牽掛，有百姓的溫暖，而古墓里，有等待他們的楓苗、玉蜂，還有滿室的紙鶴。這世間的溫暖，都藏在這些日常的羈絆里，讓他們在歷經(jīng)風(fēng)雨后，能守著這份安穩(wěn)，慢慢度過每個春夏秋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