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小滿第二天醒來時，第一反應就是跑到陽臺。晨光剛好斜斜地落在欄桿上，掛著的佛珠藤蔓微微晃著，綠色的珠子沾了點晨露，比昨天在花市時更顯飽滿。她蹲下來看陶瓷盆里的玉樹葉子，土面還保持著陳硯鋪好的蓬松模樣，葉片貼著土，像個乖乖待著的小綠芽。

正看得入神，手機在口袋里震了震。是陳硯發(fā)來的消息：“陽臺溫度今天剛好，記得給佛珠噴點水，別澆在珠子上?！焙竺孢€跟了個小鏟子的表情包。林小滿笑著回了句“收到”，轉身去拿噴壺，指尖碰到壺身時，忽然想起昨天他蹲在花市教她選多肉的樣子，耳尖忍不住有點發(fā)燙。

噴完水，她把陽臺角落的小桌子擦干凈，又從書架上翻出筆記本，學著陳硯的樣子，在第一頁畫了個小小的佛珠。剛畫完，樓下傳來熟悉的腳步聲——陳硯拎著個紙袋站在單元門口，抬頭剛好對上她的目光，揮了揮手。

“給你帶了早餐，”他上樓時喘了口氣，把紙袋遞過來，“還有包緩釋肥，昨天忘了買，玉樹長根能用上?！绷中M接過紙袋，里面是熱乎的豆?jié){和三明治，還有一小包印著“多肉專用”的肥料。她把早餐放在小桌上，又搬了把椅子給陳硯：“要不要看看佛珠？好像沒蔫?！?/p>

陳硯蹲在吊盆下看了會兒，指尖輕輕碰了碰藤蔓：“狀態(tài)很好，”他抬頭時，目光落在筆記本上，看見那幅小畫，忍不住笑了，“畫得比我第一次畫的好?！绷中M趕緊把筆記本合上，耳尖又紅了：“就隨便畫畫，你別笑。”

“沒笑你，”陳硯從口袋里掏出另一本小本子，翻開給她看，里面全是多肉的速寫，有桃蛋、紫珍珠，還有昨天她喜歡的雪蓮，“我之前畫的，你要是喜歡，下次教你勾線?！绷中M湊過去看，本子上的線條比她的流暢多了，每幅畫下面還記著養(yǎng)護要點，字寫得工工整整。

兩人坐在陽臺吃早餐，風里帶著佛珠的青草味，還有遠處傳來的鳥鳴。林小滿咬了口三明治，忽然想起什么：“對了，你上次說給陶瓷盆上釉，什么時候弄呀？”陳硯喝了口豆?jié){，指了指陶瓷盆上的玉露圖案：“等玉樹長出新根，我們去陶藝館，你選顏色，我?guī)湍忝柽叀！?/p>

陽光慢慢爬高，落在兩人身上，暖得讓人不想動。林小滿看著陶瓷盆里的玉樹葉子，忽然覺得，好像不用盼著春天快點來，因為和陳硯一起待在陽臺的這些時刻，已經(jīng)像春天一樣，滿是讓人心里發(fā)甜的小期待了。

下午陳硯走后，林小滿把他給的緩釋肥撒了點在土里，又在筆記本上添了行字：“今天和陳硯在陽臺吃早餐，他教我畫多肉?！睂懲辏压P記本放在陶瓷盆旁邊，看著陽光下的兩個花盆，忽然想起陳硯速寫里的那句話——“等它們長大，我們再去花市”，嘴角忍不住彎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