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域與薔薇

一共6490字，更的最多的一次，祝大家國慶中秋節(jié)快樂????

米蘭倉庫的辦公室不大，只有一扇朝北的窗，光線總是帶著點冷調。楊博文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，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那支刻著縮寫的鋼筆。桌上攤著米蘭分公司的運輸報表，可他的目光卻飄向了窗外灰蒙蒙的天空。

門被毫無預兆地推開，左奇函走了進來，依舊是那副漫不經(jīng)心的樣子，仿佛這辦公室是他自己的地盤。他甚至沒敲門。

“在忙？”左奇函走到桌前，俯身看了眼報表，語氣隨意得像是在問天氣。他的袖口挽著，露出線條流暢的小臂，身上的雪松香氣隨著動作彌漫開來，瞬間侵占了這個狹小空間的每一寸。

楊博文收回目光，將鋼筆重重按在桌上，發(fā)出一聲清脆的“嗒”聲?！白罂?，進別人的辦公室，至少應該先敲門?！彼穆曇艉芾洌瑤е桃饩S持的距離感。

左奇函直起身，挑了挑眉，似乎覺得他的反應很有趣。“我們之間，還需要這些虛禮？”他拉過旁邊的椅子，在楊博文對面坐下，身體微微前傾，那雙深邃的眼睛直直地鎖著他，“我來看看我的‘合作伙伴’，順便……觀察一下你工作的樣子。”

又是“觀察”。這兩個字像針一樣扎在楊博文心上。自從左奇函發(fā)現(xiàn)那些照片后，這個詞就成了懸在他頭頂?shù)倪_摩克利斯之劍。左奇函不再掩飾，甚至把這種監(jiān)視當成了一種調情，一種炫耀掌控權的方式。

楊博文的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，他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回報表上，聲音緊繃：“我很忙，沒時間陪左總‘觀察’。如果是工作上的事，請直說。”

“工作上的事？”左奇函輕笑一聲，伸手越過桌子，想去碰楊博文的領帶。那是他上次讓人送來的，一條深灰色的真絲領帶，質感極佳?！斑@條領帶很適合你，看來我的眼光不錯。”

楊博文猛地偏頭躲開，同時伸手拍開了左奇函的手?！白笃婧?！”他的聲音里已經(jīng)帶上了壓抑不住的怒火，“你到底想干什么？”

“干什么？”左奇函收回手，指尖在空氣中虛點了一下，仿佛還殘留著對方的溫度?！熬褪窍肟纯茨?。看你認真工作的樣子，看你生氣的樣子，都很有趣?！彼D了頓，語氣里帶上了一絲刻意的輕佻，“尤其是你強裝鎮(zhèn)定，耳根卻偷偷發(fā)紅的時候。”

這句話徹底點燃了楊博文的怒火。他最恨的就是左奇函這種看穿一切，卻又故意點破，把他的窘迫當成樂趣的樣子。他猛地站起身，桌子被撞得微微晃動，桌上的文件都跳了一下。

“左奇函，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敢對你動手？”楊博文的眼神像淬了冰的刀，直直地射向左奇函。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，壓抑的怒火幾乎要沖破胸膛。

左奇函也跟著站起來，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。他比楊博文略高一些，微微低頭看著他，眼底的玩味更濃了?！皠邮?？楊博文，你舍得嗎？”他甚至故意往前湊了湊，幾乎是貼著對方的耳朵低語，“還是說，你只是想借著動手的機會，離我更近一點？”

溫熱的氣息拂過耳廓，帶著致命的誘惑和羞辱。楊博文再也忍不住了。

“啪！”

清脆的巴掌聲在寂靜的辦公室里炸開，格外響亮。

楊博文的右手揚在半空，掌心因為用力而有些發(fā)麻。他的胸口劇烈起伏，眼神里還帶著未消的怒火和一絲連自己都沒察覺的慌亂。

左奇函被打得偏過頭，白皙的臉頰上瞬間浮現(xiàn)出清晰的紅痕。他緩緩地轉過頭，難以置信地看著楊博文，眼底的玩味瞬間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不見底的幽暗，像被攪渾的寒潭。

辦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靜，只有兩人沉重的呼吸聲。

左奇函慢慢抬起手，指尖輕輕觸碰了一下被打的臉頰，那觸感帶著清晰的痛感。他看著楊博文，嘴角突然勾起一抹極淡的、卻又帶著一絲瘋狂的笑。

“打得好?！彼穆曇艉艿?，帶著一絲沙啞，卻沒有絲毫怒意，反而像是找到了什么新的樂趣，“楊博文，你終于有點反應了?！?/p>

他上前一步，不顧楊博文的抗拒，一把抓住了他揮過來的手腕。力道大得驚人，幾乎要捏碎對方的骨頭?！澳阋詾檫@一巴掌，就能抵消你偷偷拍我照片的事？就能抵消你心里那些不敢承認的念頭？”

楊博文用力掙扎，卻怎么也掙脫不開。他看著左奇函眼底那抹近乎偏執(zhí)的占有欲，心里第一次升起了一絲真正的恐慌。“放開我！左奇函，你這個瘋子！”

“瘋子？”左奇函低笑出聲，將他的手腕扭到身后，迫使他不得不彎腰，身體幾乎貼在自己身上。他低下頭，在楊博文的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：“是你逼我的，楊博文。你以為我愿意跟你玩這種拉鋸戰(zhàn)嗎？”

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，更多的卻是不容抗拒的強勢。“從今天起，別再想著躲。你拍了我那么多照片，我也要看回來。而且，我要光明正大地看，在所有人面前看?！?/p>

他松開楊博文的手腕，卻在對方想后退時，又伸手攬住了他的腰?！坝涀?，這一巴掌，只是利息?！彼淖齑讲吝^楊博文的耳垂，留下一個冰冷的觸感，“本金，我會慢慢討回來?！?/p>

說完，左奇函松開手，整理了一下自己被弄亂的襯衫袖口，仿佛剛才什么都沒發(fā)生過。他看了一眼臉色慘白、眼神復雜的楊博文，嘴角勾起一抹勝利者的微笑。

“好好工作，楊負責人?！彼D身走向門口，在門口停下，回頭看了一眼，“對了，晚上的晚宴別忘了。我會讓司機來接你。”

門被輕輕帶上，留下楊博文一個人站在原地，渾身冰冷。他捂著火辣辣的掌心，又摸了摸自己發(fā)燙的耳垂，心臟像要跳出喉嚨。

那記耳光，打在左奇函臉上，卻像是抽在了他自己心上。他知道，從這一刻起，一切都不一樣了。左奇函不會再給他任何逃避的機會，這場由他開始的游戲，已經(jīng)徹底被對方接管，而他，只能被迫沉淪。

窗外的天空依舊灰蒙蒙的，楊博文卻覺得，自己的世界里，有什么東西正在徹底崩塌。他走到窗邊，看著左奇函的車緩緩駛離倉庫，指尖緊緊攥成了拳。

左奇函，你最好別后悔。他在心里默念，眼底閃過一絲決絕。這場戰(zhàn)爭，他不會輕易認輸。

左奇函離開后，辦公室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。楊博文站在窗邊，看著那輛黑色轎車消失在倉庫外的林蔭道盡頭，掌心的麻意還未消退，臉頰卻莫名地發(fā)燙。

他走回辦公桌前，將桌上的報表胡亂地掃到一邊，仿佛這樣就能驅散左奇函留下的氣息。可那股淡淡的雪松味，卻像是已經(jīng)滲透了他的皮膚，揮之不去。

“瘋子?！彼吐暳R了一句，卻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頰。剛才左奇函被打后眼底的那抹幽暗，像一根刺，扎在他的心里，讓他莫名地心慌。

他知道，左奇函說的是真的。那一巴掌，不僅沒能讓他占到上風，反而像是給了左奇函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，讓他更加肆無忌憚地逼近。

下午，楊博文刻意把自己埋在工作里，試圖用忙碌來麻痹自己。他審核倉庫的出入庫記錄，核對與供應商的合同，甚至親自去倉庫里巡查了一圈，可腦子里卻總是不由自主地浮現(xiàn)出左奇函的身影——他被打后偏頭的樣子，他眼底那抹偏執(zhí)的占有欲，還有他在耳邊低語時溫熱的氣息。

副手敲門進來送文件時，看到楊博文陰沉的臉色，不由得愣了一下?！笆最I，您沒事吧？是不是哪里不舒服？”

“沒事。”楊博文頭也沒抬，語氣冰冷，“把文件放下，你出去吧?！?/p>

副手不敢多問，放下文件就匆匆離開了。辦公室里再次只剩下楊博文一個人，他看著桌上的文件，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。

不知過了多久，手機響了。是左奇函的助理打來的，說司機已經(jīng)在倉庫門口等他了，讓他準備一下去參加晚宴。

楊博文看著手機屏幕，猶豫了很久。他不想去，不想再被左奇函當作所有物一樣在眾人面前展示，可他又不得不去——科恩先生那邊的合作對他來說至關重要，他不能因為個人情緒而影響了生意。

最終，他還是起身，拿起外套走出了辦公室。

司機恭敬地為他打開車門，楊博文坐進車里，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。他能感覺到車子在平穩(wěn)地行駛，可他的心里卻亂成了一團麻。

晚宴依舊設在那家豪華酒店，楊博文剛走進宴會廳，就看到左奇函正被一群人圍著寒暄。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，身姿挺拔，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，看起來從容而優(yōu)雅。

仿佛察覺到了他的目光，左奇函突然轉過頭，視線精準地落在他身上。四目相對，楊博文看到左奇函眼底閃過一絲笑意，那笑意里帶著一絲挑釁，還有一絲了然。

楊博文別開臉，想找個角落躲起來，卻被左奇函快步走了過來攔住。

“怎么才來？我還以為你要遲到了?！弊笃婧恼Z氣很自然，仿佛早上辦公室里的沖突從未發(fā)生過。他伸手，想幫楊博文整理一下領帶，卻被楊博文猛地躲開。

周圍的人都看出了兩人之間的不對勁，紛紛停下交談，好奇地看著他們。

左奇函的手僵在半空，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。他看著楊博文，眼神里帶著一絲警告：“楊博文，別鬧脾氣。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?！?/p>

“我沒鬧脾氣?！睏畈┪牡穆曇艉芾?，“左總要是沒事，我想自己待一會兒?！?/p>

“沒事？”左奇函低笑一聲，伸手抓住楊博文的手腕，強行把他拉到自己身邊，“科恩先生還在等我們，你要是走了，合作談崩了，你負責得起嗎？”

他的力道很大，楊博文根本掙脫不開。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大，那些探究的目光像針一樣扎在他的身上，讓他渾身不自在。

“左奇函，你放開我！”楊博文低吼，臉色漲得通紅。

“不放?！弊笃婧恼Z氣很堅定，“除非你跟我去見科恩先生。”

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，科恩先生走了過來。“左總，楊先生，你們怎么了？是不是有什么誤會？”

左奇函立刻松開楊博文的手，臉上重新露出微笑：“沒什么，科恩先生。只是我跟楊先生在聊工作上的事，有點激動而已?！彼D了頓，伸手攬住楊博文的肩膀，做出一個親密的姿態(tài)，“我們正準備去找您呢?！?/p>

楊博文的身體僵硬了一下，卻不得不配合著左奇函的動作。他能感覺到左奇函的手指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摩挲著，那動作帶著刻意的安撫，卻更像是一種無聲的宣告。

科恩先生笑了笑，沒有再多問，轉身帶著他們走向宴會廳的主桌。一路上，楊博文都能感覺到周圍人投來的目光，那些目光里有好奇，有驚訝，還有一絲曖昧，讓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。

坐在主桌前，楊博文一言不發(fā)，只是默默地喝著杯中的紅酒。左奇函卻像沒事人一樣，跟科恩先生談笑風生，時不時還會轉頭對他說幾句話，語氣溫柔得能滴出水來。

“楊先生，嘗嘗這個魚子醬，味道很不錯。”左奇函用勺子舀了一勺魚子醬，遞到楊博文的嘴邊，眼神里帶著一絲期待。

周圍的人都看著他們，楊博文的臉瞬間紅了。他想躲開，卻被左奇函用眼神警告。最終，他還是不得不張開嘴，吃下了那勺魚子醬。

“怎么樣？好吃嗎？”左奇函笑著問，語氣里帶著一絲得意。

楊博文沒說話，只是點了點頭，拿起餐巾擦了擦嘴。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，心里的怒火和屈辱感也越來越強烈。

晚宴過半，左奇函被科恩先生拉著去敬酒，臨走前，他特意回頭看了楊博文一眼，眼神里帶著一絲警告。楊博文知道，他是在提醒自己不要亂跑。

等左奇函走后，楊博文立刻站起身，快步走向洗手間。他需要冷靜一下，否則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事來。

走進洗手間，他打開水龍頭，用冷水潑了潑臉。冰冷的水讓他稍微清醒了一點，可心里的怒火卻絲毫沒有減退。

就在這時，洗手間的門被推開了，左奇函走了進來。

“怎么，受不了了？”左奇函靠在門框上，看著他狼狽的樣子，嘴角勾起一抹淺笑。

“左奇函，你到底想怎么樣？”楊博文轉過身，眼神里的怒火幾乎要將人吞噬，“你非要這樣羞辱我嗎？”

“羞辱你？”左奇函挑眉，“我只是在跟我的合作伙伴正常相處而已。還是說，你覺得這樣的相處方式讓你很不舒服？”他上前一步，逼近楊博文，“如果是這樣，那你當初就不該偷偷拍我的照片，不該對我產(chǎn)生那些不該有的心思?！?/p>

“我沒有！”楊博文反駁，聲音卻有些發(fā)虛。

“沒有？”左奇函低笑一聲，伸手捏住楊博文的下巴，強迫他看著自己的眼睛，“那你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？為什么在我靠近你的時候，你的心跳會加速？楊博文，別再自欺欺人了。你心里有我，這是事實。”

楊博文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，他別開臉，不敢看左奇函的眼睛?！拔覜]有……”

“你有?！弊笃婧驍嗨Z氣堅定，“從你開始觀察我的那一刻起，你就已經(jīng)愛上我了。只是你自己不愿意承認而已?！?/p>

這句話像一道驚雷，在楊博文的心里炸開。他猛地抬頭，在左奇函的眼睛里看到了認真和偏執(zhí)。他張了張嘴，想說什么，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什么都說不出來。

就在這時，洗手間的門被再次推開，一個服務生走了進來?？吹嚼锩娴那榫埃丈读艘幌?，趕緊道歉：“對不起，我走錯了?！闭f完，轉身就跑了出去。

兩人都有些尷尬。左奇函松開楊博文的下巴，咳嗽了一聲：“我們回去吧，別讓科恩先生等急了。”

楊博文沒說話，只是點了點頭，跟著左奇函走出了洗手間。

回到宴會廳，楊博文找了個借口，提前離開了。坐在車里，他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夜景，心里亂成了一團麻。

他不知道左奇函說的是不是真的，也不知道自己對左奇函的感情到底是什么。他只知道，自己現(xiàn)在很混亂，很痛苦。

車子停在公寓樓下，楊博文推開車門，快步走進了公寓。他關上門，靠在門后，緩緩地滑坐到地上。他抱著膝蓋，將頭埋在腿間，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。

他不知道這場由他開始的游戲，最終會以什么樣的方式結束。但他知道，自己已經(jīng)徹底陷入了左奇函編織的情網(wǎng)里，再也無法掙脫。

冰冷的地板貼著后背，楊博文緩緩滑坐到地上。他抱著膝蓋，將臉深深埋進臂彎，壓抑的嗚咽終于忍不住溢出喉嚨。

眼淚滾燙，卻澆不滅心底翻涌的屈辱與憤怒。左奇函的話像魔咒一樣在耳邊回響——“你愛上我了，只是不愿意承認而已”。

愛上他？怎么可能。

楊博文猛地抬起頭，用手背狠狠抹掉臉上的淚痕。眼底的脆弱瞬間被冰冷的決絕取代。他不是任人擺布的棋子，更不會因為幾句挑釁就承認這種荒謬的感情。

左奇函以為這樣就能逼他屈服？以為用這種方式就能掌控他？

太天真了。

他站起身，走到窗邊，看著樓下川流不息的車燈。米蘭的夜景很美，璀璨的燈火像撒在黑絲絨上的鉆石?？蛇@美景，卻絲毫暖不了他冰冷的心。

他拿出手機，撥通了副手的電話，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：“幫我訂一張最快回國的機票，另外，把米蘭倉庫的所有資料整理好，明天一早給我?！?/p>

副手愣了一下，隨即恭敬地應道：“是，首領?！?/p>

掛了電話，楊博文走到書桌前，打開電腦，刪除了那個存滿左奇函照片的加密文件夾。鼠標點擊“確定刪除”的那一刻，他仿佛也刪掉了心底那點不該有的悸動。

他不會再被左奇函牽著鼻子走。這場游戲，他不玩了。

第二天一早，楊博文就收拾好了行李。副手將整理好的資料送過來時，看著他陰沉的臉色，不敢多問一個字。

“告訴左奇函，合作終止?！睏畈┪膶⒁环莺灪米值慕K止合作協(xié)議放在桌上，“米蘭倉庫的后續(xù)事宜，讓他自己處理。”

說完，他拿起行李，轉身就走。

剛走到公寓樓下，就看到左奇函的車停在路邊。左奇函靠在車身上，穿著一身休閑裝，手里拿著一杯咖啡，看起來格外悠閑。

看到楊博文出來，他挑了挑眉，將咖啡遞給旁邊的助理，迎了上去：“這么早？要去哪？”

“回國?！睏畈┪牡恼Z氣很冷，沒有絲毫停頓，“合作終止，協(xié)議我已經(jīng)放在公寓里了。”

左奇函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，眼底的悠閑被深邃的幽暗取代。“終止合作？楊博文，你在跟我開玩笑嗎？”

“我沒心情跟你開玩笑?！睏畈┪睦@過他，想徑直走向路邊的出租車，卻被左奇函伸手攔住。

“為什么？”左奇函的聲音很低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，“就因為昨天晚上我說的話？”

“是，也不是?！睏畈┪目粗?，眼神里沒有絲毫溫度，“左奇函，我跟你合作，是為了利益。不是為了陪你玩這種感情游戲。你太自以為是了，以為我會像那些人一樣，被你輕易掌控？”

“感情游戲？”左奇函低笑一聲，聲音里帶著一絲嘲諷，“在你眼里，我對你的心意，就只是一場游戲？”

“不然呢？”楊博文挑眉，“左總，我們不是小孩子了。別把這種無聊的戲碼帶到工作里來?！?/p>

他推開左奇函的手，再次往前走。

“站住！”左奇函的聲音突然變得嚴厲，“楊博文，你以為你走得掉嗎？”

楊博文停下腳步，轉過身，看著他：“左奇函，你想干什么？強留我？”

左奇函沒有說話，只是深深地看著他。眼底翻涌著復雜的情緒，有憤怒，有不甘，還有一絲受傷。

“我不會放你走的。”最終，他開口，語氣堅定得不容置疑，“你是我的人，這輩子都別想逃?！?/p>

“你的人？”楊博文笑了，笑得格外冰冷，“左奇函，你太看得起自己了。我楊博文，從來不屬于任何人。”

他不再理會左奇函，轉身坐上了出租車。車子發(fā)動，楊博文看著窗外越來越遠的左奇函，心里沒有絲毫留戀，只有一種解脫的輕松。

左奇函站在原地，看著出租車消失在街角，手里的拳頭緊緊攥著，指節(jié)泛白。他拿出手機，撥通了助理的電話，聲音冷得像冰：“把楊博文的機票取消，另外，通知所有機場和港口，不準放他離開米蘭?！?/p>

“是，左總?！?/p>

掛了電話，左奇函的眼神變得格外幽暗。楊博文，你想逃？沒那么容易。

這場游戲，由我開始，必須由我結束。你想終止合作？我偏不。你想回國？我也不準。

你只能留在我身邊，不管你愿意不愿意。

作者???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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