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車行至京郊的竹林山道,車輪碾過碎石發(fā)出咯吱聲響。墨寒笙掀開車簾一角,見兩側竹林密不透風,陽光被擋得只剩零星光斑,心頭忽然一緊——這正是設伏的絕佳地段。
“小心!”他話音剛落,竹林間突然箭雨齊發(fā),車夫中箭倒地,馬車瞬間失控。太子一把扶住車轅,厲聲對身后禁軍喊道:“列陣迎敵!”禁軍迅速圍成盾牌陣,箭矢撞在盾牌上發(fā)出噼啪聲響。
墨寒笙扶著車壁起身,肩頭傷口因震動再次崩裂,鮮血浸透了長衫。他咬牙拔出短劍,卻見竹林里沖出數(shù)百名身著黑衣的兵卒,為首之人正是鎮(zhèn)北侯的副將!“墨寒笙,今日就是你的死期!”副將揮刀下令,兵卒們?nèi)绯彼阌肯蚨芘脐嚒?/p>
“他們是鎮(zhèn)北侯的人!”太子一眼認出兵卒鎧甲上的暗紋,怒喝一聲,“鎮(zhèn)北侯通后黨、謀逆犯上,今日定要將你們一網(wǎng)打盡!”他手持兵符,下令禁軍分兩翼包抄,金屬碰撞聲、喊殺聲在山道間回蕩。
墨寒笙護著裝有手記的木盒,與一名暗衛(wèi)并肩作戰(zhàn)。他雖肩傷在身,劍法卻依舊凌厲,短劍出鞘必見血。可黑衣兵卒數(shù)量遠超預期,禁軍漸漸落入下風,一名暗衛(wèi)為護他,后背被長刀刺穿,轟然倒地。
“殿下!”春桃的聲音突然從山道那頭傳來,她身后跟著一隊東宮侍衛(wèi),還帶著數(shù)十名弓箭手,“我們來了!”弓箭手迅速列陣,箭矢對準黑衣兵卒,一輪齊射便放倒數(shù)十人。
局勢瞬間逆轉(zhuǎn)。墨寒笙抓住機會,縱身躍至副將面前,短劍直刺其心口。副將慌忙舉刀抵擋,卻被墨寒笙借力踹中胸口,重重摔在地上?!罢f!皇后讓你們在這里截殺,是不是怕我們帶云袖和手記回宮?”墨寒笙劍尖抵住副將咽喉,語氣冰冷。
副將臉色慘白,卻仍嘴硬:“我不知你在說什么!”話音剛落,遠處突然傳來馬蹄聲,鎮(zhèn)北侯帶著一隊騎兵趕來支援。太子見狀,立刻對墨寒笙喊道:“寒笙,你帶著手記和云袖先回宮!這里交給我!”
“不行,皇兄一人難敵!”墨寒笙剛要拒絕,卻見云袖從藏身的樹后走出,手里拿著一個火折子,“小殿下,老奴有辦法!”她快步跑到山道旁的干草堆前,點燃火折子扔了過去,干草遇火瞬間燃起,濃煙滾滾,擋住了鎮(zhèn)北侯的視線。
“快走!”云袖推著墨寒笙往山道另一頭跑,春桃和剩余暗衛(wèi)立刻跟上。墨寒笙回頭望去,見太子正率禁軍與鎮(zhèn)北侯的人馬廝殺,濃煙中隱約能看到太子的鎧甲反光。他攥緊手中的木盒,心中默念:皇兄,一定要平安。
一行人沿著山道疾行,終于在黃昏時分看到了皇宮的輪廓??蓜偟綄m門附近,卻見李忠的親信帶著幾名侍衛(wèi)守在那里,顯然是皇后安排好的最后一道關卡?!澳?,陛下有旨,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宮!”親信攔在宮門前,態(tài)度囂張。
墨寒笙冷笑一聲,從懷中取出手記,高高舉起:“我有先淑妃的手記,里面是皇后下毒謀害先母、勾結鎮(zhèn)北侯謀逆的證據(jù)!你敢攔我,就是與皇后同謀!”親信臉色驟變,剛要下令動手,宮門內(nèi)突然傳來皇帝的聲音:“讓他進來?!?/p>
宮門緩緩打開,皇帝身著龍袍,站在臺階上,神色凝重。墨寒笙心中一松,快步上前,將手記和“柳”字令牌遞到皇帝面前:“父皇,兒臣有證據(jù),可證皇后與鎮(zhèn)北侯的罪行!”
皇帝接過手記,指尖微微顫抖,翻開幾頁后,臉色越來越沉。他抬頭看向墨寒笙,目光復雜:“你先隨朕來,此事,朕要親自查明?!蹦瞎響拢实圩哌M皇宮,卻不知皇后已在養(yǎng)心殿外等候,眼中滿是陰狠——她絕不會讓到手的證據(jù),毀了自己的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