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?zé)岬暮粑阱氤撸瑤е砩锨遒哪举|(zhì)香氣,混合著一絲咖啡的醇苦,形成一種極具侵略性的男性氣息,將鹿晨牢牢籠罩。他指尖的溫度透過皮膚,熨燙著她的下巴,帶來一陣陣令人眩暈的戰(zhàn)栗,像電流竄過四肢百骸。
劉奕君的目光深邃如夜海,里面翻滾著太多她無法解讀的情緒——強勢的占有,深沉的憐惜,未散的余怒,還有某種被極力壓抑的、黑暗而熾熱的渴望,像巖漿在地表下涌動。他的視線牢牢鎖住她微微顫抖的唇瓣,仿佛那是唯一能平息他內(nèi)心洶涌浪潮的甘泉,帶著灼人的熱度。
鹿晨的大腦一片空白,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被他觸碰的地方,臉頰燙得能煎雞蛋。她能聽到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聲,“咚咚”地撞著耳膜,能感受到他逐漸逼近的體溫,帶著令人安心又心慌的力量。理智在尖叫著讓她推開他,逃離這過分親昵危險的氛圍,可身體卻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氣,軟綿綿地僵在原地,甚至在他的注視下,可恥地產(chǎn)生了一絲細微的、陌生的期待,像破土而出的嫩芽。
他的鼻尖幾乎要碰到她的,唇瓣之間的距離縮短到呼吸可聞,彼此的氣息纏繞在一起,帶著致命的曖昧。
就在那微毫之差,雙唇即將觸碰的瞬間——
嗡嗡嗡——嗡嗡嗡——
一陣突兀而執(zhí)著的手機震動聲,如同刺耳的警鈴,猛地撕裂了室內(nèi)曖昧緊繃到極致的空氣!
是劉奕君放在島臺上的手機!黑色的機身在大理石臺面上震動著,發(fā)出規(guī)律的聲響,像在敲警鐘。
兩人同時猛地一震,如同從一場深沉的迷夢中被強行驚醒!
劉奕君的動作驟然僵住,眸中翻涌的濃稠欲念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絲被打斷的懊惱——眉頭幾不可查地蹙了一下,和迅速升起的警惕,眼神銳利起來。他并沒有立刻松開鹿晨,只是維持著那極近的距離,擰眉側(cè)耳聽著那持續(xù)不斷的震動聲,判斷著來電的重要性,指尖還停留在她的下巴上,帶著未散的溫度。
鹿晨則趁機猛地偏開頭,像受驚的小鹿般掙脫了他抬著她下巴的手,連退兩步,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墻壁上,發(fā)出輕微的悶響。她大口大口地喘息,胸口劇烈起伏,臉頰紅得如同熟透的蝦子,心臟狂跳得幾乎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,耳膜都在發(fā)燙。
差一點……就差一點……
她說不清此刻心底是慶幸還是……一絲莫名的失落,像羽毛輕輕掃過心尖,留下微癢的觸感。
劉奕君最終嘖了一聲,顯然那電話響得過于執(zhí)著,不像是可以忽略的騷擾。他深深看了鹿晨一眼,那眼神復(fù)雜難辨,帶著未竟的意味,仿佛在說“下次不會這么輕易放過你”,然后才轉(zhuǎn)身,大步走向島臺,拿起手機。
看到來電顯示時,他的眉頭鎖得更緊,像擰成了疙瘩,臉色也瞬間沉了下來,周身的氣息重新變得冷硬而戒備,像結(jié)了層薄冰。
他沒有立刻接聽,而是先看了一眼依舊驚魂未定、縮在墻角的鹿晨,對著她做了一個“保持安靜”的手勢——指尖豎在唇邊,眼神示意她別出聲,然后才按下了接聽鍵,并直接打開了免提,聲音清晰地傳了出來。
“喂?!彼穆曇艋謴?fù)了平日的沉穩(wěn)冷淡,聽不出絲毫方才的曖昧,像戴上了面具。
電話那頭,傳來何炅溫和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嚴肅的聲音:“奕君,是我。”
鹿晨的心猛地一提!是何老師!他剛走沒多久,怎么又打電話來了?而且直接打給了劉奕君?難道是王陽那邊出了什么事?還是……他想繼續(xù)勸說劉奕君?
“何老師,還有事?”劉奕君的語氣平淡,帶著淡淡的疏離,像隔著一層磨砂玻璃。
何炅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,似乎在斟酌用詞,背景里能聽到輕微的風(fēng)聲:“奕君,我剛才想了想,還是覺得有必要再跟你溝通一下。我知道你是為了鹿晨好,但你的方式……確實太極端了。她還是個孩子,需要的是引導(dǎo)和空間,而不是……囚禁?!弊詈髢蓚€字,他說得格外慎重。
劉奕君的指尖在島臺上輕輕敲擊了一下,發(fā)出清脆的“篤”聲,語氣依舊沒什么波瀾,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堅持:“我認為這是目前最有效的方式。她的狀況不穩(wěn)定,外界刺激越少越好。這里的環(huán)境比她那間出租屋安全得多,也安靜得多?!?/p>
“我理解你的擔(dān)心?!焙侮恋穆曇粢琅f耐心,像潺潺流水,“但你是否考慮過她的感受?她是否愿意被這樣對待?奕君,保護不是占有。我們之間的‘聯(lián)系’再特殊,也不能成為你剝奪她自由的理由。你這樣做,只會讓她更害怕,甚至可能刺激到她的能量。”
何炅的話像一根針,精準地刺中了劉奕君試圖忽略的問題核心,也讓墻角的鹿晨鼻尖一酸,眼眶瞬間紅了,下意識地咬住了嘴唇,嘗到一絲淡淡的血腥味。是啊,他從來沒有問過她愿不愿意。
劉奕君的眸色瞬間冷了下去,像結(jié)了冰,語氣也帶上了幾分銳利,像出鞘的刀:“何老師是在以什么身份對我說這些話?調(diào)解人?還是……同樣與她有‘聯(lián)系’的……競爭者?”
最后那個詞,他刻意放緩了語速,帶著一絲冰冷的挑釁,像在平靜的水面投下石子。
電話那端的何炅似乎被噎了一下,隨即嘆了口氣,語氣變得有些無奈,帶著深深的疲憊:“奕君,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。我只是希望我們能更理性地處理這件事,找到一個對鹿晨最好的平衡點,而不是像現(xiàn)在這樣……把關(guān)系搞得這么僵,對誰都沒好處?!?/p>
“何老師,”劉奕君打斷他,聲音斬釘截鐵,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,“關(guān)于如何‘處理’她和我們之間的問題,我自有分寸。在確保她絕對安全和控制住局面之前,我的決定不會改變。如果沒有其他事,我先掛了。”
“奕君!”何炅的聲音急切起來,帶著一絲阻止的意味,“你……”
劉奕君沒有再給他說話的機會,直接掛斷了電話,隨手將手機扔回島臺,發(fā)出“啪”的一聲輕響,在安靜的室內(nèi)格外清晰,像在宣告某種終結(jié)。
室內(nèi)再次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靜,空氣仿佛又凝固了。
劉奕君轉(zhuǎn)過身,目光再次投向縮在墻角的鹿晨。經(jīng)過剛才那通電話,他臉上的柔和已徹底消失,重新覆上了一層冰冷的寒霜,眼神變得更加深邃難測,仿佛在評估著什么,又像是在壓抑著更深的風(fēng)暴,讓人不敢直視。
鹿晨被他看得渾身發(fā)毛,像被猛獸盯上的獵物,剛剛平復(fù)一些的心跳再次加速,幾乎要蹦出來。何老師的話還在耳邊回響——“保護不是占有”、“剝奪自由”……每一個字都敲打在她的心上,帶著沉甸甸的重量。
她看著劉奕君一步步朝自己走來,高大的身影再次帶來強烈的壓迫感,像烏云壓頂。她下意識地想要后退,卻已經(jīng)無路可退,后背緊緊貼著墻壁,冰冷的觸感讓她稍微清醒了一些。
劉奕君在她面前站定,伸出手。
鹿晨嚇得閉上了眼睛,身體緊繃,以為他又要做什么強制性的舉動,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然而,預(yù)料中的觸碰并未落下。他只是用指尖,極其輕緩地拂過她方才被他捏得微微發(fā)紅的下巴皮膚,動作帶著一種近乎詭異的溫柔,與他冷硬的臉色形成詭異反差,像寒冬里的一點星火。
“聽到了?” 他低聲問,聲音沙啞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。
鹿晨怯怯地睜開眼,長長的睫毛顫了顫,點了點頭,不敢說話。
“你覺得他說得對?” 劉奕君的目光如同實質(zhì),緊緊鎖住她的眼睛,不容許她有絲毫閃躲,像在審視一件珍寶,“覺得我是在囚禁你?剝奪你的自由?”
他的問題直白而尖銳,帶著一種危險的試探,像踩在懸崖邊緣。
鹿晨的心臟狂跳,嘴唇哆嗦著,不知道該如何回答。說“是”,可能會激怒他,讓本就緊張的關(guān)系更糟;說“不是”,又違背了自己的內(nèi)心,那確實是她真實的感受。她只能咬著唇,眼神慌亂地垂下,盯著自己的腳尖。
看著她驚慌失措、泫然欲泣的模樣,劉奕君眼底的冰冷似乎融化了一絲,像初春的冰雪消融。他忽然俯下身,雙臂撐在她身體兩側(cè)的墻壁上,形成一個穩(wěn)固的包圍圈,將她完全困在他的氣息范圍之內(nèi),帶著強烈的獨占意味。
“看著我,鹿晨。” 他命令道,聲音低沉而充滿蠱惑,像大提琴的最低音,“告訴我,剛才何炅打來電話之前……我靠近你的時候……”
“你心里……真的只想推開我嗎?”
他的目光灼灼,仿佛能看進她的靈魂最深處,逼問著她最真實、最難以啟齒的反應(yīng),帶著不容逃避的力量。
鹿晨的臉瞬間爆紅,像被潑了紅墨水,被他如此直白地戳破心思,羞得無地自容,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。眼神慌亂地四處躲閃,根本不敢與他對視,只能輕輕搖了搖頭,又像是在點頭,連自己都分不清了。
她的反應(yīng),無疑是最好的答案。
劉奕君的唇角似乎幾不可查地勾起了一抹極淡的、滿意的弧度,但很快便消失不見,像從未出現(xiàn)過。他湊得更近,鼻尖幾乎要碰到她的,溫?zé)岬臍庀姙⒃谒拇缴?,帶著一種致命的誘惑和壓迫:
“承認吧?!?/p>
“那條線連著的,不只是痛苦和遺憾……”
“還有別的……你和我……都無法抗拒的東西……”
那東西是什么,他沒有明說,卻像投入湖面的石子,在她心底漾開層層漣漪。
就在這時,鹿晨放在口袋里的手機,也突兀地震動了起來!
嗡嗡的聲響,如同不合時宜的救場鈴音,再次打斷了這危險而曖昧的逼問,像一把鑰匙插進了鎖孔。
兩人同時一怔,動作都頓住了。
劉奕君的眉頭不悅地蹙起,顯然對這再次的打斷極其不滿,眼神里閃過一絲煩躁。
鹿晨則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,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,指尖因為緊張而有些不聽使喚。
屏幕上閃爍的名字,讓她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,瞳孔驟然收縮,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東西!
來電顯示——
【王陽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