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霸道周瑜愛上我》

旺仔小喬蹲在江東超市的冰柜前，第108次試圖把掉出來的假睫毛粘回去。劣質(zhì)睫毛膠在指尖凝成透明的疙瘩，像極了她此刻的心情——為了給病重的奶奶湊醫(yī)藥費，她剛把祖?zhèn)鞯那嚆~小喬擺件抵押給了當(dāng)鋪，換來的錢卻在過馬路時被風(fēng)吹進(jìn)了一輛限量版的戰(zhàn)車?yán)铩?/p>

“女人，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。”

車窗降下的瞬間，旺仔小喬被一股混合著龍涎香與硝煙的氣息包裹。天籟周瑜的發(fā)梢還滴著水，顯然剛從赤壁的火海里回來，玄色錦袍上繡著的“周”字被火星燒了個洞，卻絲毫不影響他用那雙能震碎曹操水軍的鳳眼盯著她：“我的戰(zhàn)車值三千貫，你打算怎么賠？”

旺仔小喬抱著冰柜里最后一罐旺仔牛奶，眼淚啪嗒掉在鋁罐上：“我、我只有這個……”她不知道的是，這罐牛奶將成為改變她命運的關(guān)鍵——天籟周瑜有個秘密，他從小對乳糖不耐受，卻唯獨對旺仔牛奶毫無抵抗力，就像他此刻明明該把這個笨手笨腳的女人拖去喂魚，心臟卻像被甘寧的箭射中般亂跳。

三天后，旺仔小喬被家丁架進(jìn)了周府。天籟周瑜坐在虎皮椅上，把玩著她那枚抵押的青銅小喬：“從今天起，你就是我的貼身侍女?！彼室獍选百N身”兩個字咬得極重，卻在看到她領(lǐng)口別著的塑料梔子花時愣住——那是他十年前在廬江戰(zhàn)亂中，偷偷塞給一個哭鼻子小女孩的玩意兒。

夜里，旺仔小喬給天籟周瑜送醒酒湯，卻撞見他對著銅鏡拔胡子?！澳?、你居然留胡子？”她驚得打翻了湯碗，滾燙的液體濺在他手背上，他卻沒皺眉，反而抓住她的手腕：“再吵就罰你抄一百遍《孫子兵法》。”話雖如此，他第二天卻讓下人把所有銅鏡都換成了哈哈鏡。

變故發(fā)生在一個月圓之夜。江東第一才女大喬突然到訪，穿著和旺仔小喬同款的旺仔牛奶衛(wèi)衣，甩給她一錠金子：“離開公瑾，這錢夠你奶奶住十年最好的醫(yī)館?！蓖行虅傄芙^，卻聽見天籟周瑜對大喬說：“姐姐，別嚇著我的人?！彼f“我的人”時，指尖劃過她耳垂，留下的溫度比赤壁的火焰還燙。

真相在一場宴會上炸開。曹操的奸細(xì)偽裝成舞姬，用淬了毒的匕首刺向天籟周瑜，旺仔小喬想都沒想撲過去擋在他身前。匕首刺入肩膀的瞬間，她聽見天籟周瑜嘶吼著震碎了宴會廳的梁柱——原來他不僅會火燒赤壁，還會為了一個女人動用法術(shù)。

“你可知我為何叫天籟？”他抱著昏迷的她，聲音抖得像風(fēng)中的戰(zhàn)旗，“當(dāng)年我在戰(zhàn)場撿到一個棄嬰，她哭起來像天籟，我便把她寄養(yǎng)在喬家，還送了她枚梔子花……”

旺仔小喬醒來時，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躺在青銅棺里。天籟周瑜跪在棺前，手里拿著那罐被她喝空的旺仔牛奶：“他們說你是小喬轉(zhuǎn)世，與我命里相克，可我偏要逆天而行?！彼崎_棺蓋，把一枚刻著“周”字的戒指套在她受傷的手指上，“從今天起，你就是江東少夫人，誰敢不服，我就燒了誰的船?！?/p>

至于那罐改變命運的旺仔牛奶？后來被天籟周瑜裝進(jìn)了水晶盒，擺在婚房最顯眼的位置。旺仔小喬每次看到都要笑他幼稚，他卻會把她按在懷里，用能讓百萬水軍潰逃的嗓音在她耳邊低語：“笨蛋，這是我們的定情信物——畢竟，不是誰都能讓我乳糖不耐受的命，心甘情愿喝下一罐甜到發(fā)膩的奶?！鼻嚆~棺的蓋子還沒完全蓋嚴(yán)時，旺仔小喬忽然聽見指甲刮擦木頭的聲響。她猛地睜眼，正對上天籟周瑜脖頸后凸起的鱗片——那鱗片在月光下泛著冷光，像極了她抵押的青銅小喬擺件底座刻著的水紋。

“你、你后背有魚鰭？”她驚得差點從棺里彈起來，卻被天籟周瑜按住肩膀。他玄色錦袍下的皮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銀藍(lán)色的鱗片，指尖彈出的蹼膜沾著黏液，擦過她臉頰時帶著咸腥氣。

“早就想告訴你了?！彼堕_衣領(lǐng)，露出鎖骨處嵌著的半枚玉璋，“我不是人，是三江口的蛟族。當(dāng)年救你時被天雷劈斷了龍角，才不得不化為人形留在江東?！彼f著往她掌心塞了塊冰涼的東西——是枚帶著齒痕的鱗片，“含著它，你就不會怕水了?！?/p>

話音剛落，房梁突然垂下無數(shù)條鎖鏈。大喬站在門口，手里握著另一半玉璋，臉上的溫婉全變成了猙獰：“公瑾，你忘了族規(guī)？與凡人通婚者，要被釘在鎖龍井里三百年！”她身后跟著的侍女突然扯開斗篷，露出覆蓋著青色鱗片的脊背，“這丫頭根本不是喬家的人，是當(dāng)年你從江里撈上來的魚卵化的！”

旺仔小喬只覺喉嚨發(fā)緊，猛地咳出半條透明的魚鰓。她這才想起自己從小一到雨天就會渾身起魚鱗狀的疹子，奶奶總說她是江神送來的孩子。天籟周瑜突然抓住她的手腕，往她傷口上按了塊溫?zé)岬臇|西——是他剛拔下來的龍角，“咬破它，就能變回原形了?！?/p>

青銅棺突然劇烈搖晃，底下滲出的江水泛著血泡。旺仔小喬咬碎龍角的瞬間，渾身炸開銀白色的光芒，等她再睜眼時，已經(jīng)變成了條長著人臉的錦鯉，尾巴上還沾著那枚刻著“周”字的戒指。

“原來你是錦鯉成精?！碧旎[周瑜笑著化作蛟龍，用尾巴卷住她往窗外沖，“難怪我總覺得你身上有甜酒的味道——當(dāng)年我在江里藏了壇旺仔味的桂花釀，被你這小家伙偷喝了半壇?！?/p>

大喬的尖叫被巨浪吞沒，她化作的巨蟒剛要追上來，就被天籟周瑜噴出的火焰燒成了焦炭。旺仔小喬突然想起奶奶病床下的木箱，里面藏著件繡著蛟龍的肚兜，邊角繡著行小字：“三江口周氏，與錦鯉小喬永結(jié)同鱗?！?/p>

后來江東的百姓總說，每逢月圓之夜，就能看見兩條發(fā)光的大魚在江面上追逐，一條吐著旺仔牛奶味的泡泡，一條噴著帶火星的水花，把江水染成甜甜的金色。有人說那是周郎和他的小喬在嬉鬧，也有人說，是那罐改變命運的旺仔牛奶，在江底開出了永不凋謝的花。

而那枚被錦鯉尾巴纏著的戒指，后來成了江底龍宮的信物。每當(dāng)有小魚問起它的來歷，天籟周瑜就會用尾巴拍開旺仔小喬遞來的桂花釀，故作嚴(yán)肅地說：“記住了，能讓蛟族放棄龍宮的，從來不是甜酒，是某個連假睫毛都粘不好的笨蛋——她的眼淚，比全天下的糖都甜。”江底龍宮的珊瑚床突然長出了頭發(fā)。

旺仔小喬蜷在天籟周瑜的龍尾里打盹，發(fā)絲卻順著鱗片的縫隙往珊瑚蟲嘴里鉆。她猛地驚醒，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頭發(fā)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長，末梢還開出了白色的小花——那花瓣摸起來黏糊糊的，湊近一聞，竟是旺仔牛奶的甜香。

“這是……奶花？”天籟周瑜用爪子撥了撥那些花，鱗片突然刺痛起來。他低頭一看，自己銀藍(lán)色的鱗片正一片片脫落，露出底下泛著粉紅的新皮，“糟了，是族里的‘返璞咒’。”

話音未落，整座龍宮突然劇烈傾斜。原本嵌在墻壁上的夜明珠紛紛炸裂，流出的汁液像融化的奶糖，滴在地上就長出帶牙齒的水草。旺仔小喬的魚尾被水草纏住，那些牙齒啃噬鱗片的聲音里，竟混雜著奶奶的咳嗽聲。

“奶奶？”她掙扎著回頭，看見珊瑚叢里浮出一口熟悉的樟木箱——正是奶奶藏肚兜的那只。箱子蓋自動彈開，里面沒有肚兜，只有團(tuán)蠕動的白色肉塊，肉塊上嵌著兩顆渾濁的眼珠，“小喬，奶奶早就不是人啦?！?/p>

天籟周瑜突然噴出火焰，卻被肉塊滲出的奶水澆滅。“她是江底的‘奶母’，專門收養(yǎng)成精的魚蝦幼崽?！彼凝埥情_始融化，滴下的金色液體在地上匯成小小的溪流，“當(dāng)年她把你交給喬家，就是為了讓你避開蛟族的追捕?！?/p>

肉塊突然裂開，露出里面層層疊疊的假睫毛——正是旺仔小喬掉在超市冰柜前的那副。那些睫毛像活物般撲過來，粘在她臉上就化成了魚鱗，“你以為奶奶病重？其實是她的肉身快裝不下江底的怨氣啦?！?/p>

旺仔小喬的魚尾突然劇痛，她低頭看見那枚刻著“周”字的戒指正往肉里鉆，戒指邊緣的棱角劃破鱗片，流出的不是血，而是冒著泡泡的旺仔牛奶。天籟周瑜突然咬住她的尾巴往上游，龍爪撕扯著那些奶花：“咬破戒指！那是奶母下的鎖！”

戒指裂開的瞬間，整座龍宮開始融化。奶母的嘶吼變成了嬰兒的啼哭，旺仔小喬這才看清，那些白色肉塊其實是無數(shù)條糾纏在一起的魚尾，每條魚尾上都別著塑料梔子花。

“原來當(dāng)年被遺棄的不止我一個。”她的人臉突然分裂成兩半，露出錦鯉的嘴，“這些都是沒長成的魚蝦精？”

天籟周瑜的龍身正在變短，鱗片褪成了人類的皮膚，卻在后背留下對稱的魚鰭疤痕?！澳棠缚课惩惖木珰饩S持人形，”他抓住她的手往水面沖，“你的旺仔牛奶味能驅(qū)散她的怨氣——就像當(dāng)年那壇被你偷喝的桂花釀?！?/p>

等他們浮出江面，天邊已經(jīng)泛白。旺仔小喬變回人形，卻發(fā)現(xiàn)指尖長著透明的蹼；天籟周瑜成了凡人，卻總在說話時吐出細(xì)小的氣泡。江面上漂著無數(shù)朵奶花，每朵花里都裹著顆亮晶晶的眼珠，那是被解救的魚蝦精的魂魄。

后來江東的超市多了個奇怪的規(guī)矩：冰柜里永遠(yuǎn)留著最后一罐旺仔牛奶。有晚打烊的伙計說，看見一個背帶魚鰭疤痕的男人，正幫一個指尖帶蹼的姑娘粘假睫毛，姑娘的眼淚滴在牛奶罐上，竟開出朵會眨眼的花。

而那枚裂開的戒指，被他們埋在了江邊的柳樹下。第二年春天，柳樹長出了銀白色的枝條，枝條上掛著的不是柳葉，是一串串迷你的青銅棺，每個棺里都躺著條指甲蓋大的錦鯉，魚尾上纏著比發(fā)絲還細(xì)的戒指鏈。那些掛在柳枝上的迷你青銅棺，每到子夜就會發(fā)出細(xì)碎的磕碰聲。有個偷溜到江邊摸魚的頑童，曾偷偷摘下一只棺木，打開的瞬間，里面的小錦鯉突然化作一滴牛奶，滴在他手背上，燙出個月牙形的印記。

第二天，那頑童就失蹤了。人們在柳樹下發(fā)現(xiàn)一串濕漉漉的腳印，腳印盡頭是片剛解凍的江面，冰層下凍著無數(shù)雙圓睜的眼睛——全是這些年試圖偷摘青銅棺的人。旺仔小喬摸著指尖的蹼，突然想起奶母肉塊里那些假睫毛，原來每個覬覦他們羈絆的人，都會被江底的魚蝦精拖去當(dāng)“新的養(yǎng)料”。

天籟周瑜說話時吐出的氣泡越來越大，有時還會裹著細(xì)小的鱗片。他夜里總做同一個夢，夢見自己變回蛟龍，卻被無數(shù)條迷你錦鯉啃噬龍角，那些錦鯉的眼睛，全是旺仔小喬掉在超市的假睫毛化成的?！八鼈冊诖呶覀兓厝??！彼严掳蛿R在她發(fā)頂，聞著那股永遠(yuǎn)不散的奶香味，“江底需要新的守護(hù)者?！?/p>

旺仔小喬的頭發(fā)又開始瘋長，這次開出的奶花里，竟裹著小小的青銅棺模型。她對著鏡子梳頭時，總能在發(fā)絲間看見奶奶的臉——不是奶母那團(tuán)肉塊的模樣，是記憶里坐在藤椅上搖蒲扇的老人，“傻丫頭，肉身早該還給江水了。”話音剛落，鏡中的藤椅突然滲出江水，漫過腳踝時，她看見無數(shù)條透明的小魚從皮膚里游出來，往窗外的江面竄去。

他們再次潛入江底時，龍宮已經(jīng)重新凝成冰雕。那些被解救的魚蝦精魂魄，此刻都化作了冰柱上的花紋，花紋里藏著無數(shù)個“周”字和“喬”字。天籟周瑜的后背突然發(fā)癢，那對魚鰭疤痕竟重新長出銀藍(lán)色的鰭膜，而旺仔小喬的魚尾從指尖蔓延開來，鱗片上印著迷你青銅棺的紋路。

“原來返璞咒不是懲罰?！碧旎[周瑜握住她帶蹼的手，氣泡從嘴角涌出，在水中炸開成奶花，“是讓我們接過奶母的位置，用你的甜味和我的火焰，守著這些沒長成的小家伙。”

這時，那些柳枝上的迷你青銅棺突然紛紛墜入江面，在水底拼成了完整的玉璋——正是當(dāng)年大喬和天籟周瑜各持一半的那枚。玉璋發(fā)光的瞬間，旺仔小喬看見自己的假睫毛從鱗片里鉆出來，化作無數(shù)條白色的綢帶，纏住了所有冰柱上的魂魄。

“它們要重新投胎了?！彼犚娔棠痰穆曇魪挠耔袄飩鱽恚斑@次換你們當(dāng)?shù)锢??！?/p>

三年后，江東的漁民總能在月圓之夜，看見江面上漂著無數(shù)個小小的搖籃——那是用旺仔小喬的頭發(fā)和天籟周瑜的鱗片編的。每個搖籃里都躺著條帶奶香味的小魚，魚尾上纏著比發(fā)絲還細(xì)的戒指鏈。

而江東超市的冰柜里，除了永遠(yuǎn)留著的旺仔牛奶，又多了樣?xùn)|西：一罐用透明玻璃瓶裝著的江水，瓶身上貼著張紙條，是天籟周瑜那帶著氣泡的字跡：“偷喝者，罰當(dāng)江底保姆三百年?！?/p>

有回旺仔小喬踮腳夠高處的牛奶，假睫毛又掉了，天籟周瑜彎腰幫她撿時，指尖的蹼不小心蹭到她臉頰。兩人對視的瞬間，江面上突然浮起無數(shù)朵奶花，每朵花里都坐著個梳著雙丫髻的小娃娃，眉眼像極了他們倆——那些都是從迷你青銅棺里長出來的孩子，正舉著 tiny 的青銅小喬擺件，喊著“爹爹娘親”往龍宮游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