銅鈴聲沒散，巷深處院子走出個灰布衫老太太。她步子慢，鞋底蹭青石板卻沒聲，端著黑漆托盤，邊緣掉漆露斑駁木紋，上面擺著七盞缺口白瓷碗，碗里渾濁液體像摻泥的雨水，飄著片干脆的褐黃桃葉。

“新來的娃娃，喝‘洗塵水’才算進紙人村?！?/p>

老太太聲音像砂紙磨過，頭低著，白發(fā)遮大半張臉，

“不喝啊……夜里紙人來認親，把沒喝的娃娃認走，就再也出不去咯?！?/p>

嚴浩翔悄悄摸口袋里的打火機——上副本靠它燒怪物衣角救過眾人，指尖剛觸到金屬殼，身后突然“嘩啦”響，像一疊紙被猛地展開。他回頭，心臟驟縮：巷口兩尊紙人頭轉了過來，空眼窟窿死死盯著他，紙嘴角被捏得往上翹，竟像在笑。

丁程鑫“別亂看，穩(wěn)?。　?/p>

丁程鑫往前邁，拿起最邊上的碗。指尖碰碗沿時，涼意往上爬，他低頭瞥見碗底極小的“宋”字——紅漆顏色和宋亞軒手腕紅繩一模一樣，連筆畫都不差。

丁程鑫“別喝！這碗有問題……”

話沒說完，老太太突然抬頭。宋亞軒離得近，看得最清：她眼球全是渾濁的白，像蒙了浸水木，連眼白都沒有，盯著人時渾身發(fā)毛。

“娃娃，別亂說話?！?/p>

老太太聲音突然變尖，像紙扎人被風吹變形，

“洗塵水是規(guī)矩，不喝，紙人可不客氣?！?/p>

風瞬間停了，巷子里靜得可怕。下一秒，宋亞軒看見所有紙人都動了——最近兩尊紙人僵直手指慢慢抬起，指尖紅繩晃著，指甲縫沾著暗紅水漬，和青石板縫里的顏色、形狀都一樣。張真源一把將賀峻霖拉到身后，摸出上副本剩的桃木片：

張真源“之前查資料說桃木能驅邪，你們快找能用的東西！這些紙人好像能聽懂我們說話?！?/p>

劉耀文接過桃木片，剛想踹身邊刻符石墩，就被馬嘉祺攔?。?/p>

馬嘉祺“別碰刻符的，我們還不知道副本規(guī)則，不能冒險?！?/p>

話音落，老太太手里的托盤突然晃倒，七盞碗摔在地上。宋亞軒躲時，看見碎瓷內側印著小字——“丁”“劉”“賀”“嚴”“張”“馬”“宋”，正好是他們的名字。

賀峻霖“每碗對應一個人，這是要把我們和什么綁在一起？”

賀峻霖抱著胳膊搓了搓，聲音還在發(fā)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