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灌進防火門的破口,玻璃碎渣在積水里漂浮。我甩開權(quán)志龍的手靠墻滑坐,運動鞋里的水泡得腳趾發(fā)皺。他的風衣下擺還在滴水,熒藍色液體順著臺階往下淌,在臺階邊緣凝成珠串。
"現(xiàn)在告訴我實話!"我舉起U盤,塑料外殼在警報紅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,"為什么GD002是我?"
權(quán)志龍突然將我按在墻角,自己擋住半邊空間。他呼吸帶著潮濕的血腥味,手指撫過我后頸:"七年前我親手簽了你的死亡證明。"
皮膚傳感器的涼意從后頸傳來。我盯著他袖扣上的GD001編號,那串數(shù)字正在雨水中暈染。"所以你們把我當試驗品?"
"是你改寫了所有劇本。"他冷笑一聲,從口袋掏出一把鑰匙。金屬表面沾著黑色污漬,像干涸的血。
暗門無聲滑開時霉味撲面而來。我跟著他走進實驗室,積水漫過腳踝。檔案柜上積著厚厚的灰,最上面放著牛皮筆記本。封皮被墻縫滲出的鐵銹色水珠浸濕,暈染出血痕般的紋路。
"你爸最后留下的。"權(quán)志龍從暗格取出錄音筆,表面殘留焦痕。按下播放鍵,沙沙聲里混著年輕男聲:"...他們把實驗體藏在練習(xí)生系統(tǒng)里..."
投影儀突然啟動,墻上滾動著"清除程序進度:78%"。翻開筆記本,某行潦草字跡刺目驚心:"GD002是唯一變量"。我的心跳漏了一拍,紙頁下方還有一行小字:"崔敏哲右手腕藏著基因密鑰"。
廣播響起崔敏哲的聲音時,天花板翻轉(zhuǎn)露出激光陣列。"當年沒燒死你,是權(quán)志龍最大的失誤。"
"啟動備用電源!"權(quán)志龍把我推向控制臺。我的手剛觸到紅色按鈕,屏幕突然閃出李秀赫的畫面——他在通風道里被液態(tài)怪物纏住脖頸。
血跡染紅控制面板,我狂按電源鍵直到手指破皮。權(quán)志龍用匕首劃開手掌拍在識別區(qū),血液順著生物鎖紋路蔓延。激光擦過我耳際時,他的風衣下擺被削去半截,露出內(nèi)襯里繡著的"GD001項目終止協(xié)議"。
自毀程序啟動倒計時:14:30:17。通風管道傳來重物墜地聲,監(jiān)控屏切換至核心區(qū)畫面——李秀赫的手指還在抽搐。
"證據(jù)能再造,但他不能!"權(quán)志龍抓住我腰帶時,GD001袖扣卡進了門縫。金屬扭曲聲令人牙酸,他的手背暴起青筋。
電腦屏幕藍光掃過桌面,新文件《觀測者日志\_林小滿》正在下載。左手攥著裝滿證據(jù)的硬盤盒,右手伸向即將閉合的通風口閘門。
我抓起父親的錄音筆沖向出口,權(quán)志龍突然抓住我腰帶:"證據(jù)能再造,但他不能!"他的GD001袖扣不知何時卡進了門縫,金屬扭曲聲令人牙酸。
通風管道傳來重物墜地聲,監(jiān)控屏切換至核心區(qū)畫面——李秀赫的手指還在抽搐。我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,看著屏幕里液態(tài)怪物正順著他的喉管往上爬。
"選我,或者選他。"權(quán)志龍咬著牙把袖扣往里擠,青筋在他手背暴起,"現(xiàn)在就選。"
自毀程序倒計時跳成14:28:03,藍光掃過桌面,新文件《觀測者日志\_林小滿》正在下載。我左手攥緊硬盤盒,右手伸向即將閉合的通風口閘門。
"你以為那些歌曲真是靈感?"崔敏哲的聲音從廣播里炸響,"不過是基因里的數(shù)據(jù)溢出!"
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,每次寫歌時那種撕裂般的痛感突然有了答案。暴雨拍打著實驗室的玻璃窗,警報紅光映在控制臺上,我看見自己的影子被拉得老長,像一具扭曲的尸體。
"你早就知道對不對?"我把硬盤盒塞進背包,聲音冷得像冰,"從我重生那天開始,你就知道我不是原來的林小滿。"
權(quán)志龍沒說話,他的風衣下擺還在滴水,熒藍色液體在地面匯成細流。我想起第一次見他時,也是這樣的雨夜,他遞給我一把黑色雨傘。
"選我。"他突然說,"或者我們都死在這。"
通風口閘門只剩一條縫,我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。李秀赫的畫面還在閃爍,他的手指已經(jīng)不動了。我轉(zhuǎn)身撲向控制臺,把硬盤盒往權(quán)志龍懷里一塞。
"幫我拖住崔敏哲十分鐘。"
倒計時跳到14:25:47,我縱身躍進通風管道。藍光掃過的瞬間,看見權(quán)志龍嘴角揚起一絲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