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從那次意外觸碰到劍影，裴娜莉和金侁之間就多了層說不清的隔閡。

金侁開始頻繁地消失，有時是半天，有時是一整夜。

裴娜莉問起時，他只說去處理些“舊時代的遺留問題”，眼底的疲憊卻藏不住。

而裴娜莉自己，也常常在夜里被那些血腥的夢境驚醒，醒來后看著身旁空蕩蕩的位置，心口就像被掏走了一塊。

裴娜莉我們這樣，算什么呢？

一個下雨的周末，裴娜莉抱著膝蓋坐在沙發(fā)上，看著窗外的雨簾問。

金侁剛回來，身上還帶著外面的濕氣，正拿著毛巾擦拭濕漉漉的頭發(fā)。

他的動作頓了頓，沒有回頭：

金侁你可以隨時離開。

裴娜莉我不是要離開！

裴娜莉猛地站起來，聲音帶著點委屈，

裴娜莉我是想問，我們就一直這樣下去嗎？你永生不死，我會慢慢變老，然后死掉，只留下你一個人……

說到最后，她的聲音低了下去。

她不敢想象那樣的畫面，更不敢想象金侁再次獨自面對漫長時光的樣子。

金侁轉(zhuǎn)過身，走到她面前，伸手輕輕撫摸她的頭發(fā)，動作溫柔得像在觸碰易碎的珍寶：

金侁娜莉，遇見你之前，我以為永生是最可怕的詛咒。

金侁但現(xiàn)在我才知道，看著愛的人離開，卻無能為力，才是。

他的指尖微涼，裴娜莉卻覺得那溫度燙得她眼眶發(fā)熱。

她抓住他的手，貼在自己的臉頰上：

裴娜莉那我們就不要想以后了

裴娜莉好不好？

裴娜莉過好現(xiàn)在的每一天。

金侁看著她泛紅的眼睛，點了點頭。

從那天起，他們像是達成了某種默契，不再提劍，不再說永生，只是認真地過著屬于他們的“現(xiàn)在”。

金侁會陪裴娜莉去逛菜市場，看著她為了幾毛錢和攤主討價還價，嘴角藏不住笑意；

裴娜莉會窩在書房里，看金侁給那些古老的書籍包書皮，陽光透過窗戶落在他身上，歲月靜好得像幅畫。

他們還會一起去看電影，金侁總是看不懂那些現(xiàn)代的梗，卻會在裴娜莉笑的時候，認真地記住她笑起來的樣子；

裴娜莉會拉著金侁去吃路邊攤，看著他皺著眉頭吃下辣年糕，然后偷偷遞上水。

日子就像這慢慢流逝的時光，平淡，卻又充滿了細碎的溫暖。

初雪再次降臨。

裴娜莉感冒了，躺在床上昏昏沉沉。

金侁守在她身邊，不停地用濕毛巾給她擦額頭。

迷迷糊糊中，裴娜莉感覺他在輕輕吻她的額頭，然后聽到他在耳邊低語：

金侁對不起，娜莉。

等她第二天醒來，房間里空蕩蕩的。

金侁不見了。

沒有留下只言片語，就像他當(dāng)初突然出現(xiàn)一樣，又突然消失了。

裴娜莉瘋了一樣在房子里尋找，卻什么都沒找到。

直到她走到那棵老銀杏樹下，才看到樹下放著一個小小的木盒。

打開木盒，里面是一枚樣式古樸的戒指，和奶奶留給她的那枚很像。

還有一張紙條，上面是金侁蒼勁有力的字跡：

“娜莉，我去結(jié)束這一切了。不是因為想離開，而是因為想以全新的姿態(tài)，陪你走完剩下的路。等我。”

雪花落在紙條上，很快就融化了。

裴娜莉握緊那枚戒指，貼在胸口，對著空蕩蕩的天空輕聲說：

裴娜莉我等你，金侁。

裴娜莉多久都等。

她知道，這不是離別，而是約定。

等他解開詛咒，等他真正成為一個“人”，他們會在某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再次相遇。

或許是在這棵銀杏樹下，或許是在某個街角的咖啡店，他會笑著對她說一句：“好久不見，娜莉?！?/p>

而她，會笑著回一句：“歡迎回來，金侁?！?/p>

雪還在下，裴娜莉的心里卻充滿了希望。

因為她知道，愛能跨越生死，也能戰(zhàn)勝時光。

——Open Ending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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